深夜時分,醫院走廊裡十分寂靜。
安寧站在手術室門口,望着頭頂仍是亮起的急救燈,有些心神不寧。
穆炎爵卻是坐在一旁的長椅上,脊背挺直,雙腿優雅地交疊着,冷靜的臉上看不出多少情愫。
“怎麼還沒有出來?”
她不由得有些焦慮,低頭看了眼腕錶,“都已經兩個多小時了……”
話音未落,手術室的門忽然打開了,一個穿着消毒衣,戴着口罩的護士端着一些醫用器材走了出來,步履匆匆。
安寧眼睛一亮,急忙攔住了她:“醫生,我朋友的情況怎麼樣了?手術還順利嗎?”
護士見此停下腳步:“小姐請放心,病人的生命體徵還算穩定,醫生正在進行最後的手術縫合,應該很快就能出來了。”
“太好了!”
安寧心裡懸着的石頭一下子落了地,不由得長舒一口氣,忙是真誠地道:“謝謝你!”
“不客氣。”護士禮貌地點點頭,便匆匆走了。
安寧原地站了一會兒,這纔回到長椅邊坐下,眼神有些複雜。
穆炎爵也並沒有說話,眸色淡淡的,只陪着她靜靜地等在手術室門外,約莫半個小時之後,“手術中”的急救燈才“叮——”地熄滅。 wWW●ттκan●¢o
安寧目光一震,頓時站了起來。
穆炎爵也隨即擡眸望去。
手術室的門被推開,容少景躺在潔白的病牀上被推了出來,只是此刻他的臉色竟比被子還要蒼白幾分,額頭上殘留着冷汗,脣色發紫,雙目緊閉,臉上戴着氧氣呼吸罩,手腕還扎着刺眼的輸液針。
安寧見了不禁難受,忙走上前去,看到他胸口處微微的起伏,這才勉強放下心來。
她轉頭,望向隨後走出手術室的主治醫生:“醫生,手術進行得怎麼樣?情況還樂觀嗎?”
長達兩個半小時的手術,醫生的臉上也有些掩飾不住的倦容,聞言摘下口罩,舒了口氣,緩緩地撫慰道:
“手術很樂觀,留在傷口中的彈頭已經被取出,殘餘的子彈碎片也清理乾淨,並沒有傷到大動脈,只是有輕中度的腦震盪,但是病人將頭部保護的很好,只要調理一番也不會有什麼大礙。住院觀察一個月,防止傷口的炎症和感染,應該就可以出院了,請不要擔心!”
“除了這些,還有其他傷勢嗎?”安寧不放心地問。
“手腕有一處錯位骨折,手肘脫臼,膝蓋錯位骨折,身上許多大面積的軟組織挫傷,還有一些淤青淤血,萬幸沒有傷到脊椎,因此並無大礙。”
安寧緩了心神,感激地道:“好,我明白了,謝謝醫生。”
“不客氣。”醫生點點頭,便匆匆走開了。
容少景隨即被轉入進了特護病房,除了醫護人員外,不允許任何親屬探望。
因爲接下來的兩天,是至關重要的。
傷口造成的炎症受到細菌感染,很容易出現併發症,因此需要隔離觀察。只要炎症得到控制,傷勢基本也就沒有大礙了。
安寧站在特護病房外,隔着小小的玻璃窗,望着圍着病牀忙忙碌碌的醫生護士,不由得輕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