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烈的重要性,不言自明。
不過,權烈的重點並不是這個,所以他緊接着又說道:“難道卓一凡沒有跟你說,他希望你辭職,不要在這裡工作了,反正有卓家在,就是你的靠山?”
黎煙一愣,隨即憤怒不已地說道:“你果然偷聽了我和他的話!”
不過她隨即又遲疑了一下,讓自己辭職這件事,明明是自己和卓一凡在車上說的,而且周圍並沒有其他人的身影,那他又是怎麼聽到的?難道他在車子上安裝了竊聽器?
竊聽器?
這個詞忽然閃現在腦海裡,黎煙自己都嚇了一跳。
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黎煙覺得,自己果然是太天真也太愚蠢了,竟然不知道原來權烈是這樣一個人,她原本以爲,權烈不應該會做這樣的事情啊!
“你還要搬到他家去,和他同居,做正式的卓家少夫人,是嗎?”權烈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又問道。
黎煙頓時更加憤怒,這也是她和卓一凡在車子裡面說的話,他果然偷聽到了。
“權烈,你太過分了!偷聽我和他在車子裡的談話,你是不是也要偷聽我和他在房間裡的談話?”
也許,他其實早就已經這樣做了。看來自己回到卓家以後,有必要請人將卓家的房子給檢查一遍了!
“你還能把我想象得更過分、更無恥嗎?”權烈的聲音越發冰冷,看來他似乎並不能接受黎煙的這種指控。
而黎煙的反應卻是,“我也很好奇,還有什麼更加過分、更加無恥的事情,是你權烈作不出來的!”
權烈頓時又不說話了,眼看着兩個人越吵越厲害,再這樣吵下去,搞不好就要打起來了。
被天台上的風吹着,黎煙因爲吵架而覺得的頭昏腦漲,好像因爲兩個人之間短暫的安靜,而稍稍清醒了一點。
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這麼生氣的權烈,是那樣的熟悉,而且就是在不久之前纔剛見過的。
黎煙猛然醒悟,爲什麼自己一定要認爲是他在車子裡安裝了竊聽器,而偷聽到了她和卓一凡的談話。也許,真相根本就沒有這麼複雜,發了相當的簡單,那就是,這些,根本就是卓一凡自己告訴他的!
因爲,不久之前,權烈和卓一凡才剛見過面。自己雖然聽不到他們說的是什麼,但是照現在的情況看來,他們說的,很有可能就是這兩件事。
“我要搬家,我要辭職,這兩件事,都是剛剛卓一凡親口告訴你的?”黎煙遲疑着問道,心中竟然有點過意不去,自己似乎太過想當然,就是把他當成一個無所不用極其的壞人了。
“對,他親口跟我說的。”權烈冷冷的承認了,眼神依舊冰冷,但是看着黎煙的時候,分明閃動着異樣的情緒。
他接着又說道:“可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真的馬上就要搬過去和他同居,是不是馬上就要辭職離開這家公司?”
黎煙說的是讓她先考慮一下,而考慮的期限到這個月底,算起來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可是現在,也許是爲了讓權烈徹底死心吧,她乾脆點了點頭,“對,就是這樣。”
權烈本來還有一線希望, 認爲卓一凡不過是在自己的面前耀武揚威一下,故意這樣說的。可是現在聽到了黎煙的親口承認,黎煙從來都是一個說一不二甚至是不屑於說謊的人,這兩件事情,也就從她的口中,得到了徹底的印證。
如果是按照權烈一貫的行爲方式,他這個時候就應該說,“你要是真的敢離開公司,我就讓你賠償,別忘了因爲你給公司造成的巨大的損失!”
“你要是真的敢搬去和卓一凡同居,我就要徹底搞垮卓氏集團,你知道我有這個能力,哪怕讓權氏集團同樣面臨着巨大的損失,我也在所不惜!”
以前的以前,權烈不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說過這樣的話,而且每一次都起到了相當顯著的效果。但是當這一切改成面對黎煙的時候,好像除了讓黎煙覺得更加討厭自己之外,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權烈已經不想再說,甚至也不想再去做,他只是冷冷的問道:“什麼時候搬家?什麼時候辭職?現在?還是明天?”
現在,還是明天?
面對這個問題,黎煙毒覺得自己一開始的話是不是說太滿了?
難道自己真的要現在就向他辭職,然後離開公司馬上回去搬家嗎?
黎煙沉吟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這個月底。”
權烈的眼睛頓時睜大了一點,他看着黎煙,忽然說道:“這個月底?這個月底!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也就是說,你也在猶豫,你也拿不定主意!其實你不想搬到卓家去,也不想辭掉這裡的工作,其實你根本不想和卓一凡結婚,是不是?”
黎煙頓時無言以對,權烈不愧是權烈,如此輕易就猜中了自己的心事。不過他又是怎麼從自己不願意搬家和辭職這兩件事情,推論出自己不願意和卓一凡結婚的?
“權總,你搞錯了吧?我只是不願意這麼快搬家和辭職,只因爲我對我住了兩年多的房子、工作了一年多的公司,都有感情了,有點捨不得,所以想最後多看幾天,我不想什麼東西都並不帶走就搬家,也不想將我手中的工作沒有完成就隨隨便便交給其他人!”
黎煙頓了頓,又接着說道:“還有,我和一凡已經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宣佈我們要結婚,而且整個A城也都已經傳開了,我和他,說會結婚,就一定會結婚!”
就算是不想,自己和卓一凡,也還是一樣一定會結婚的!
最後這句話,黎煙沒有說出口,而是在心裡默默告訴自己的。因爲,哪怕即使已經到了現在,黎煙其實還是沒有完全死心,還是希望也許會突然發生什麼事情,然後自己和卓一凡,就可以不用結婚了!
“我只知道,你可以因爲任何理由和他結婚,甚至其中的理由之一,是他愛你。可是你會和他結婚,就是沒有因爲你愛他這個理由。”
“那又怎麼樣?多少婚姻是因爲兩個人相愛才結合的?又有多少相愛的兩個人,最終能夠走向婚姻的?”
“因爲別人都是這樣過的,所以你也可以接受自己這樣過?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路走,爲什麼一定要走上這條路?”
“我並不覺得還有其他更好走的路!還有,我是沒有那麼愛他,但他也是我做了太多的比較之後的最終選擇!”
言下之意,黎煙的結婚對象,沒有人會比卓一凡更適合。就好像,她曾經說過,卓一凡是她認識的人當中,最優秀的那一個!
權烈也許各個方面都要好上太多,但是很遺憾,在黎煙的心目中,他偏偏就是沒有卓一凡這麼好!
這無疑又是對權烈的一次打擊,以至於權烈一時之間都沒有說話了。
“權總,如果你沒有別的話要說了的話,就請讓我離開吧。雖然我決定這個月底就向公司辭職,不過再沒有離開公司之前,我還是希望能將自己手頭上的工作盡力做好。”
黎煙說着,也不動手,就是用眼神示意權烈能挪動一下他高大的身軀,不要再擋着他身後的那道門了。
權烈卻並沒有要讓開的意思,反而說道:“我剛剛得到一個消息。”
“什麼?”黎煙脫口而出,認識他這麼久,總覺得他有許多不爲人知的方法,就是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裡最快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並且及時採取各種應變措施。
不過他如果一點本事都沒有,又怎麼能夠坐穩權氏集團這個位子,並且讓權氏集團在他的帶領下始終發展壯大,同樣坐穩了A城的頭把交椅。
“海聽靈昨天晚上回到家以後,一直睡到今天上去,還沒有醒。她的家人不放心,到她的房間裡,看到她早就昏迷了過去。現在已經送到醫院裡去了,醫生正在給她檢查。”
權烈淡淡地說着,好像講述一個跟自己沒有什麼關係的故事,但是又盯緊了黎煙,想要看到她聽說了以後會是什麼反應。
“什麼?”黎煙先是大吃一驚,根本就不要相信權烈的話,但是隻需要稍微想一想,權烈在自己的面前,就從來沒有說過謊話。再看海聽靈的樣子,黎煙自己本來就一直都擔心她說不定就會忽然病倒了,而照現在的情況看來,可不正是應了自己之前的猜想嗎?
“她在哪家醫院?你還有什麼最新的消息,有就趕快告訴我啊!”黎煙急了,擔心海聽靈該不是真的生了什麼大病,又或者就是昨天晚上的宴會上受到了刺激!
“就是你們纔剛剛離開的醫院,好像,她住的,還是同一家病房。”權烈就說到這裡。
黎煙卻只覺得心裡更加難受,這樣看來,海聽靈會生病,並且好像病得很嚴重的樣子,不是因爲卓一凡和自己,又還能是因爲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