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這種殘忍的遊戲,本該就要另想辦法。
可權奕天三十多年前卻……遵守了遊戲規則,害死了羅語菲。
安歌覺得唏噓,轉念又沙啞地說道,“這麼說,當時我沒有撲倒權奕天,你們也會救出我的。”
“必須。”權墨自負地道,“已經衝到陽光閣樓了,面對面隔着一層窗簾如果都救不到的話,那我這個男人也做得太失敗了。”
“……”
安歌默。
“是你對我沒信心,着急去送死。”權墨摟着她,冷冷地斜了她一眼。
好吧。
安歌咬了咬脣,她倒不是怕權墨救不出她,她是怕他和權奕天一樣……遵守遊戲規則。
那樣的下場,她不敢去看。
她寧願喪命在權奕天的手裡。
“我不想你會變成第二個權奕天。”安歌誠實地說道,聲音很沙啞,擡眸望着輸液管子裡一滴一滴落下的液體。
“什麼叫第二個權奕天?”權墨冷冷地問道。
“你父親怎麼樣?”安歌沒有急着回答,先是問道。
她的話音一落,整個病房裡都安靜了,權墨久久沒有回答,比她更爲沉默。
安歌轉過頭看他。
權墨開了口,聲音冷冷的,“摔下樓,當場死亡。”
“……”
安歌的目光頓時一滯,這樣的答案在她的意外之中,卻還是不由得渾身一僵,手腳發冷。
權奕天……摔死了。
安歌擡起自己的手,手腕上的紗布纏了一層一層,已經看不出當時鮮血沾滿的樣子。
“是我……”
她沙啞地低聲呢喃。
是她親手把權奕天推出去的,她當時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把權墨的父親給……
“在法律上,它叫正當防衛。”
權墨冷冷地說道,打消她所有不該有的想法和感情。
正當防衛。
可那畢竟是他的父親……
權墨是個讀心術的高手,他看她一眼,“他死了,我沒爲他掉過一滴眼淚。”
說他冷血也好,說他鐵石心腸都好,他掉不出眼淚。
他甚至不悲傷。
安歌看着他,強撐着坐起來,權墨睨了她一眼,長臂一託,安歌坐了起來,靠在厚厚的靠枕上。
安歌深深地看着他,想從他臉上看出一點微妙的情緒。
但那張臉上只有冷漠,一雙眼深邃幽冷,似乎藏了許多,又似乎只是冷淡。
“不用看,我是冷血。”權墨冷冷地道。
他是不會爲權奕天掉下一滴眼淚……
“那你知道他爲什麼會這樣嗎?”安歌半躺着而坐,一雙眼注視着他。
“女人。羅先生的姐姐。”權墨冷漠地道,嗓音低沉磁性,“我看到電腦上的那些照片了。”
“可你還有很多事不知道,比如……”安歌頓了頓,猶豫片刻還是說了出來,“他腦部受過重傷,精神是不正常的。”
她想,權奕天怎麼都算是死在她手裡的,她該告知他所有的詳情。
“……”
權墨就在她的身旁,慵懶地靠着枕頭,聞言,一張英俊冷漠的臉上不起半點波瀾,只是眼微微低垂,讓人不清楚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