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連動都不敢動,這就是她最害怕權岸的地方。
十六歲那年,權岸因近視戴上了眼鏡,戴眼鏡他一個樣子,不戴又是另一個樣子;人前斯文,人後禽獸。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雙面人。
她站在那裡,像個木偶一般。
權岸更加放肆地在她脖子間呼吸間,一手按着流理臺,一手攏着她的發,一點點聞着,像個野獸一樣在品嚐自己的美食前先嗅着味道。
安夏的皮膚一陣陣發麻,前面的火苗在跳躍着,使得她感覺越來越燙,但她現在她恨不得跳進火裡……
她怕權岸,從小到大都怕。
但她只敢躲,從來不敢反抗。
不爲什麼,只因爲站在權岸面前,她就失去了反抗的力氣。自小,她就覺得他身上可能被神附了一種懾人的力量,讓人只能臣服。
安夏貼着流理臺,身前越來越燙,簡直快要着火一樣。
驀地,她人被梳岸一拉,她轉過身,靠到流理臺的直角範圍,這樣的角度,讓安夏直面權岸。
權岸將她逼近流理臺的轉彎直角,雙手按在她兩側的流理臺邊上,慢慢俯下身,一雙深瞳平視着她。
“……”
安夏看着他,連呼吸都摒住,雙手抵到身後,不想接觸他。
權岸卻像野獸般突然把一張妖孽的臉直逼到她眼前,兩張臉距離近得一呼吸就能貼上,他黑白分明的眼盯着她,不戴眼鏡的他,一雙深瞳神色詭異莫名。
“哥……”
安夏害怕地盯着他,聲音帶了一絲求饒的意味。
權岸看着她,像是沒聽到一樣,薄脣又隔着一毫米的距離在她臉上移動,處處深呼吸着,聞着她身上的味道。
他的臉慢慢移動,驀地又探向她的脖子,深深地呼吸着。
他每呼吸一次,安夏感覺自己渾身的脈都嚇得不敢動一下,她連臉都不敢動一下,只低着眼看向他,他的臉停留在她的脖子上,這樣子……就好像在親吻一樣。
“哥,你不是交女朋友了嗎?”
安夏動也不動,聲音從嘴裡斷斷續續地出來。
“……”
權岸選擇性耳聾,脣慢慢往上游走,游到她的耳邊,對着她的耳朵突然吹了口氣,“呼——”
輕輕的一聲。
安夏半邊耳朵全麻,腿一軟,伸手撐住流理臺勉強穩住自己,聲音打了一絲顫,“哥,我是你妹妹。”
“那又如何?”權岸離開她的耳朵,臉逼近她的臉,一手伸出挑起她的下巴,逼她擡起眼正視他的眼睛,“在妹妹面前,我是不能呼吸,還是不能這樣?”
“都……都不能。”
安夏結巴了。
不會有兄妹像是他們這樣的。
“不好意思,都不能我都多次了!”權岸笑了一聲,張狂極了,“你能怎樣?打我?還是去爸媽那打小報告?”
“我……”
安夏啞然。
“我忘了,你已經和我們家脫離關係。”權岸冷笑一聲,低眸,只見她站在他面前,兩條腿卻在發軟,不禁道,“看看你這膽小的樣子,我真懷疑三年前那個敢在爸媽面前說脫離關係的你是不是被鬼附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