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抿了抿脣,好久都是沉默。
權岸顯然很有耐心,站在那裡等待着,目光直視着她。
安夏不由得垂眸,心悸不已,她低聲道,“有空嗎?我請你吃……”
話還沒說完,她的視線落在權岸的手上,那是一隻修長乾淨的手,指甲修剪得很完美,無名指上套着一枚銀色的圈。
那種圈一般人……會稱之爲戒指。
而無名指上的圈,一般人會稱之爲情侶戒、婚戒。
“……”
安夏的臉色頓時一片慘白,如遭雷擊一般,呼吸都幾乎停止。
“什麼?”權岸問道,語氣淡漠,他擡起手看了一眼表上的時間,似乎在趕時間。
“我……請你吃個飯。”
安夏還是說了出來,聲音微顫,她擡眸看向他的臉,再也不敢垂下眸。
權岸站在那裡,淡淡地看着她,似乎在思考着什麼,幾秒後道,“我下午還有兩臺手術,中午不能一起用餐,晚上也不一定能有時間……”
“沒關係的,我沒什麼事,我可以等的。那就晚餐好了,我訂好餐廳後把地址發你。”安夏快速地說着話,焦急地定下飯局。
“……”權岸看着她,似是有些意外,然後頜首,“好。”
說完,權岸轉身離去,迎面走來兩個護士,星星眼地看着權岸,“權醫生,你下午不是休息嗎?還沒走呢?”
安夏站在那裡,呆了下。
他下午休息?那他說什麼下午有兩臺手術……
他是不想見到她麼?
他還在恨她,是麼?
安夏看着權岸的身影,希望能從他臉上看到一抹撒謊被拆穿的窘迫,但沒有,權岸甚至連看她都沒看一眼,只是斯文地看着那兩個護士,淡淡地道,“嗯,還沒走。”
說完,權岸便一身淡定地離開。
安夏有些懵,這種感覺就好像回到了四年前,她總是很難懂權岸……
她低下頭,看着自己光禿禿的無名指,心如刀絞。
維多利亞西餐廳,環境一流,價格一流。
安夏換了一身較爲淑女的打扮,化了淡妝坐在餐廳的角落裡,拿着手機發呆,好久,她將時間和地址發了出去。
她想她真的瘋了。
約晚上8點的晚餐,她卻在下午2點的時候就在這裡等着。
他下午明明沒事,卻說有什麼兩臺手術,很明顯的推脫之詞,就算之前不懂,聽到那兩個護士的話後,她也該懂了。
可她還是固執地把地址發了過去。
要是他仍不想見到她呢?
想到這裡,安夏急忙將手機關機,杜絕一切給權岸藉口推脫晚餐的機會……關了機,安夏的心稍微安穩一些。
然後,她對自己的厚臉皮嗤之以鼻。
四年前,她告訴自己,再見到權岸時,不管他再多恨自己,她也要黏着上,把臉皮造得厚厚的,非得到原諒不可。
安夏靜靜地一個人坐着,想起了四年前權岸離開時的樣子,他的雙眼腥紅,蒙着水光,透着徹骨的恨意。
作者的話:今天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