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岸是回到她們公寓拿手機的,然後,就把她一併拿走了。
一切都發生在火光電石的一瞬。
感謝酒精,她還能這麼淡定地坐着。
身上的手機一直震動着,是薛貓打來的,安夏很久纔拿出手機,剛要接電話,一隻修長的手就伸出來一把搶走她的手機,直接關機,然後往後一扔。
乾脆利落的一套動作。
安夏轉過頭,呆呆地看向權岸,他的臉色陰沉得太過可怕,就和影片中殺人犯的臉色一模一樣……
殺人犯。
安夏有些慌,一慌之下胃也難受起來,瘋狂地往上涌,酒精瘋狂地燒着她,她連忙一手捂住嘴,一手拼命地拍車窗,“唔——唔……”
權岸冷冷地看她,將車停了下來,停在A市的城牆邊。
車一停,安夏急忙衝出車門,衝到城牆下狂吐瘋嘔,將胃裡的那點酒全嘔出來,人難受得就跟在鬼門關走了一圈似的。
夜,黑得很寧靜。
她拍着心口,一手扶牆,彎着腰嘔吐,把整個胃都掏空了,吐完,安夏更清醒一些,意識到發生的一切,她連擡起頭來都不敢擡起頭。
她在權岸面前和權亦笙接吻了。
權岸把她帶走了。
然後,她又在權岸面前吐了。
……
她在他面前的形象還能更糟糕一些嗎?現在該怎麼辦,解釋嗎?權岸需要麼?不解釋?那他把她拉出來是幹什麼?
她不敢擡起頭去看權岸的表情。
夜裡的風冷得夠厲害。
安夏僵硬地站着,權岸就站在車旁,也不叫她坐回車裡。
下一秒,她被人一把摔向城牆,背靠到冰冷斑駁的城牆痛得厲害,安夏錯愕地看向眼前的人。
權岸站在她面前,臉色冷漠,薄脣抿緊,目光幽冷陰戾地瞪着她,彷彿就是在看一個仇人似的。
又是這種殺人犯似的目光。
安夏寒意橫生,背抵着城牆弱弱地看着他,“哥。”
“……”
權岸沒有說話,只是瞪着她。
“哥,你怎麼了?”安夏氣虛地看着他,嘴脣微顫,“剛纔……那是誤會。”
她還是解釋了。
“……”
權岸陰鷙地睨着她,安夏縮了縮脖子,他猛地一把攥住她胸前的衣服,死死地攥住、絞住,一雙深瞳中近乎陰戾得嚇人。
那一瞬間,安夏好像有點懂了。
“其實,你一直在恨我。”安夏注視着他的雙眸,低低地呢喃,“你從來就沒原諒過我,是嗎?”
說什麼四年過了都已經放下是假的。
如果放下了,他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你說的對,我從來就沒有原諒過你!”權岸厲聲說道,雙眸瞪着她,恨意滿滿。
“……”
真的是這樣。
安夏呆了呆,心口疼得厲害,她緩緩低下頭,權岸卻一把握住她纖細的脖子,逼迫她擡起頭來,他欺身而上,將她狠狠地壓在自己與城牆之間,讓她動彈不得。
安夏被掐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權岸逼近她的臉,恨恨地盯着她,一字一字道,“你是不是認爲事隔四年還恨你就很幼稚?我也這麼認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