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拿着小勺子的手一頓,眸光黯了黯,什麼話都沒有說。
她絕口不提席南星。
他倒先提了。
“他拉攏了不少爺爺一輩的高層,加上白家給他鋪的路,很快,他會藉着一個大項目迴歸,正式進集團總部。”權墨輕輕搖晃手中的咖啡杯,擡眸盯着側面對着他的安歌。
她坐在那裡,雙眼沒什麼焦距地盯着前方,吃蛋糕的速度變得慢下來。
“哦。”
安歌點了點頭,當是茶餘飯後的一點聽聞,聽過便罷了。
“以前開口閉口學長學長地叫,現在一個字都不提。”權墨直直地盯着她,目光深邃,“你不是想補償他?等他這次迴歸,你就可以想怎麼補償就怎麼補償了。”
“……”
安歌的目光有一秒的僵凝和痛苦,隨即,她恢復一張笑臉看向權墨,揶揄他,“我真的可以想怎麼補償就怎麼補償?”
“不可以。”
權墨乾脆利落。
“我就知道。”安歌咬了大大的一口蛋糕,有些沒心沒肺地道,“反正你說一切都交給你,我正好什麼都不用想了,好好做我的權太太就行。”
什麼都不想。
那在泳池的自我折磨算什麼。
她學會了在他面前逞強。
權墨看着她,沒有說話,低頭喝着咖啡。
安歌有很多的事要做。
她要看禮堂的進度,她要呆在錄音室配音,她要努力和廚房學幾道菜做給權墨吃……她真的很忙很忙。
所以她想不到其它。
所以她沒心沒肺。
她不想再問十年前的任何事情。
車停在正在裝修的禮堂外,禮堂佔地面積龐大,中間是教堂,哥特式的風格,尖頂浮雕,外面宏偉非常……
安歌走進去,裝修剛剛完成,教堂裡邊充斥着裝璜未散去的味道,很重。
椅子排了很多排,她走向盡頭都走很久。
這個教堂能納幾千到上萬人。
實在有些大得不可思議。
安歌走向盡頭處,金色柱子圍起三座聖像,聖像莊嚴肅穆地立在那裡,慈悲非常。
她在柱子前停下,仰起頭,仰望三座聖像。
她舉起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臉前,閉上眼,低聲禱告,淡粉色的脣一張一合。
“在祈禱什麼?”
一個磁性、性感的低沉聲音傳來。
安歌有些愕然地回過頭,只見權墨正朝她走來,淺色襯衫,臂彎上搭着西裝,步履優雅而沉穩,黑眸直視向她。
“你怎麼來了?集團不忙嗎?”安歌有些惑然。
“我想來就來了。”
標準的權墨式口吻。
“……”
“你怎麼來了?”他反問。
安歌走向他,自然地依偎進他的懷裡,說道,“我就是來看看禮堂建得怎麼樣,裝璜味道散去也有一陣吧。”
“一週後我們就結婚,請柬我已經全部發出去。”權墨擁着她道。
“啊?”
安歌愣然,請柬都發出去了啊。
“嗯。”權墨擁着她往外走,“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安歌不明所已。
車在公路上開着,最後停在一處公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