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個短小的插曲,過了就過了,不會影響婚禮的任何進程。
牧師見狀,捧起手上的誓詞,開始照着念,聲音從麥克風裡傳出,“兩位是在神的指引下來到這裡接收神聖的婚姻洗禮。我分別要問兩位一個問題,請鄭重考慮清楚後回答。”
“……”
教堂裡恢復安靜。
“安歌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你身邊的權墨先生,做他的妻子,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在以後的日子裡,不論他貧窮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終忠貞於他,相親相愛,直到離開這個世界?”
相親相愛,直到她離開這個世界嗎?
那這一點,她一定做的到。
在她死亡之前,她一定好好愛他。
“我願意。”安歌沒有半分猶豫。
牧師又開始向權墨念出冗長的誓詞,“權墨先生,你是否願意娶你身邊的這位安歌小姐,做她的丈夫,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像你愛自己一樣。在以後的日子裡,不論他貧窮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終忠貞於她,相親相愛,直到離開這個世界?”
安歌站在權墨身旁,忍不住去看他。
他站在那裡,側臉的輪廓實在英俊,黑眸深邃。
半晌,她聽到他磁性的嗓音響起,“我願意。”
那一剎那,安歌紅了眼眶,眼中有着抹不去的淚光,那種淚光不是喜極而泣,而是閃動着無法言語的痛……
夜晚,權家別墅。
權墨脫下西裝丟給傭人,走到大廳的真皮沙發上坐下,手指優雅地解開袖釦,目光冷冽地看向茶几上的禮物盒子。
那裡邊,是個穿着婚紗的布娃娃,匕首插着,鮮血淋漓。
他伸手將摺疊的紙拿起,翻開——
流產手術同意書
權墨冷冷地盯着,修長的手顫慄了一下。
當年能抹掉的東西他都抹掉了。
這東西居然還能鑽出來……
“權墨!”一個嬌弱卻乾淨的聲音傳來。
安歌一旁走過來撲到他身上,開心地微笑,“你回來啦。”
她剛洗過澡,身上洗髮精和沐浴乳的香氣交織在一起濃濃地散發出來,長髮被吹得半乾,垂落到他的身上,她像只貓兒一樣趴到他的腿上。
權墨不自覺地用力聞着她身上的香味。
他喜歡鼻尖縈繞她的味道。
安歌一轉眸,就見到他手上的紙張和茶几上的鮮血布娃娃,眸光僵了僵,而後訕訕地一笑,“我都讓保鏢丟掉了,她們還送到你這來。”
何必讓他煩呢。
“你都看過了?”
權墨眉頭一蹙。
“對啊。”安歌拿走他手裡的紙張,丟進盒子裡,“有什麼好看的,惡作劇嘛。”
“惡作劇?”
權墨黑眸深深地看着她,想從她的臉上探究出些什麼。
她真的相信,這只是惡作劇?
那上面有她爸爸的簽名,她也不質疑?
“是啊,難不成我還真流產過?”安歌一臉無謂地笑笑,把盒子蓋上,封上,把不堪入目的畫面都掩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