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一個字都不想聽下去,轉身就走,語氣決絕。
安歌見狀連忙追了出去,權墨在玄關口換鞋,她趿着拖鞋追上去,拉住權墨的手,“權墨,你別這樣……讓她先留下吧,你看她,身邊什麼保鏢護士也沒帶,一個人過來肯定很困難的。”
“她綁架過你。”權墨冷漠地說道,“別那麼聖母。”
“她就一個人來的,不可能再對我下手的。”安歌笑他的過度緊張,“正好,我勸勸她,說不定你們母子還能和好。”
“呵。”權墨不屑地冷笑。
和好?
“對了,你把你父親關在哪了?”安歌靠在牆邊,看着他試探地問道。
“想通風報信?他被我軟禁在國外。”權墨一掌蓋到她的頭頂上,大掌揉了揉她的發,淡漠地道,“我的家庭關係你調和不了,放棄。”
“可是……”
“可是什麼?”權墨看向她。
“可要是你父母出了什麼事,你還是會難過的,不是嗎?”安歌指指裡邊,“我看的出來,你對伯母是報有期望的,進去再和她聊聊吧。”
她不希望……他之後再後悔。
她想,再給一點他和他母親相處的時間。
聞言,權墨的眸光僵了僵,然後自嘲地勾了勾脣,“那不叫期望,那叫奢望。”
二十多年了。
他不會再指望。
說完,權墨轉身離開。
別墅前,車停在噴泉池旁,司機打開車門恭敬地候在一旁。
安歌站在門口,靜靜地望着他離開。
他的背影一貫頎長而冷漠。
走了,就像再也不回來似的。
驀地,安歌衝出去,從後抱住他的腰,緊緊地抱住。
權墨低頭,凝視着腰間白皙的小手,低沉地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抱抱你。”安歌說道,臉貼着他的背,緩緩閉上眼,銘記這一刻他的溫度。
“安歌?”
安歌知道,再黏下去他一定又會敏感。
她放開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你去吧,放心,我會和伯母好好相處的。”
權墨不願多談,徑自坐進車裡,按下車窗,黑眸深深地凝視着她。
“權墨,再見。”
安歌衝他擺手。
權墨淡淡頜首。
車子緩緩開走,從噴泉旁駛離。
“權墨,再見。”
安歌看着揚長而去的汽車,又說了一遍,說給自己聽,眼睛泛起水光。
再見,再也不見。
她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卻還是覺得這一天來得太早,來得觸不及防。
她甚至不能和權墨好好告別,一切都這麼倉促。
走回大廳,一個女傭拿着報紙進來,安歌瞥了一眼,看着上面的大新聞,原來席南星的大項目收購簽約之日就在今天。
簽約成功,就代表席南星能在dk集團更上一步,如果不成功……
安歌咬脣,眼中掠過一抹思索。
大廳裡,保鏢們正推着席薇離開,準備送她走。
席薇坐在輪椅上,用手擦着臉上的眼淚,悲慼地看向走來的安歌,“安歌,謝謝你剛剛幫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