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站在那裡,看向他,佩服他的變臉之快,眼裡浮起失望、灰心,“爲什麼又要騙我?”
出口的聲音,是她自己都寒的冷。
“這裡不適合你呆,我陪你回去。”權墨臉部的輪廓弧線繃緊,長腿朝她邁來,伸手拉過她的手。
安歌往後退了一步,沒讓他碰到。
權墨蹙眉。
“其實你根本不想離開,支開我,就是好完成你的下一步。”安歌灰心地凝視着眼前這張英俊無雙的臉孔,特別陌生,陌生得讓她心涼。
“我們不要在這裡說話。”
“我猜,你也沒打算就此放過學長吧,還有更多的人……”安歌轉眸看向被抽打得渾身血跡的金分,“白萱,你的手下,這一次……輪到金醫生了,那下一次呢?是小優,還是我身邊的誰?”
“……”
權墨的黑眸直直地盯住她,上前攥過她的手要把她拖離。
安歌狠狠地甩開他的手,目光冷冷地看着他,“你要騙我騙到什麼時候?如果你不是真心想和我一起離開,何必給我假相。”
“你一定在這和我爭吵?”權墨的臉色也冷下來。
“金醫生又做錯什麼了?”安歌越過他走到馬廄前,看着被吊在半空的金分,看着他身上血淋淋的傷,心口堵得難受,她轉頭看向權墨,“你不在的時候,如果不是金醫生,我可能撐不過那段時間。”
他失蹤的那兩個月裡,金分事無鉅細,內外兼顧,幫她做了很多事情,妥善處理每一件事。
他現在卻把金分打成這樣。
“安歌,我不喜歡你爲別的男人向我求情。”權墨冷冷地睨了一眼金分,一字一字從喉嚨裡逼出來。
“我只是在詢問,他做錯了什麼?”安歌說道,臉上有着誓不罷休的固執,“你可不可以有一次不騙我,不瞞我,和我坦白說清楚!”
到最後,安歌的情緒開始激動。
“……”
權墨冷漠地盯着她。
“少奶奶……別爲我和少爺爭吵。”虛弱的聲音響起。
安歌轉過頭,金分被吊在半空中氣息微弱,說話一頓一頓的。
“我是臥底……早猜到有這麼一天的。”金分艱難地說出口,眼睛困難地睜開,頭髮已經被汗水浸溼,汗水迷過他的眼睛,脣角全是血漬。
“……”
安歌錯愕地看着他。
“少爺,少奶奶在國內的近身照片是我拍的,也是我傳給他老人家的……”金分這話是對權墨說的,脣間溢出更多的血,讓他說話含糊,“可我當時……不知道他是要害、害死你。他在我眼裡……一直是個慈祥的老人。所以,我後來也多了心眼,沒再和他有聯繫,我是真的在護住少、少奶奶……和權、權家。”
老人家。
慈祥。
“外公嗎?”安歌問出了口,有些難以接受,“是外公在希科爾想害死權墨,對麼?”
金分……是外公的人。
“是……”金分艱難地說着話,每一個字都用盡渾身力氣,“但他老人家也很痛苦,他知道少爺你一心想回歸平靜生活的時候,就不想再針對你了……少爺,您別再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