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先生讓整個婚禮固若金湯,怎麼可能讓她輕易混進來……
她今晚……註定找不到權墨。
看着眼前的保鏢們,安歌笑了,一步步往後退,她傻不傻,黑庭是什麼地方,連權墨都要用婚姻才能自保,她想來就來,想找到人就找到人麼……
真是可笑。
安歌拉着十二的手一步步後退,那些保鏢們一步步緊逼。
走廊的燈光那麼明亮,亮到刺眼,深深地刺進安歌的眼底……
眼前明明是保鏢們,安歌的眼前卻浮現出十幾年前的場景,權墨在酒店的房間糾纏着她,那晚的燈光也是這麼明亮……
只是這一次,對象換成了Alina。
是不是就像權墨說的,是Karma,是輪迴宿命,白萱說她搶了別人的男人,遲早也有一天會被搶……
人生,是不是就是因果報應的循環?
安歌往後退着,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沒有焦距,全是迷茫。
這一晚過後,她、權墨、Alina該如何自處……
她該怪誰,她能怪誰?
她的權墨……
“砰!”
一陣玻璃破碎的巨響猛地在他們身後響起。
安歌和一羣保鏢錯愕地回過頭——
走廊盡頭處,一整片的玻璃被擊碎,散落一地。
一個頎長的身影站在那裡,近一米九的身高,短碎的發,一張英俊到蠱惑人心的臉,臉色微紅,俊眉深目,挺起的鼻樑,薄脣抿出一抹涼薄、清冷,灰色的禮服式襯衫,筆直修長的雙腿,一雙鋥亮的皮鞋上沾着玻璃碎片……
權墨。
他像一個奇蹟一樣,突然就這樣出現在安歌的面前。
安歌呆呆地看着他。
十二站在安歌前面,雙眼沒那麼淡定,而是直愣愣地看着前面的男人。
風從窗口呼嘯進來。
裡邊的人卻像是個個被靜止了一樣,不爲別的,而是權墨站的地方是個死路,別無出口,他是從外面踹開玻璃進來的。
只見他的身後,還有繩索晃盪在那裡。
權墨擡眸,一雙黑眸鎖住安歌驚呆的眼。
緊接着,權墨慵懶地拍了拍手,雙眼冷冷地看向那羣保鏢們,“都給我滾下去。”
“……”
一羣保鏢呆滯了好久,在權墨凌厲的目光下反應過來,連忙低頭彎腰退下去。
安歌呆呆地望着權墨,“你……”
“我怎麼了?”權墨看着她,脣角勾起一抹邪氣的弧度,那樣的笑容妖異極了。
安歌看着他脣畔的笑容,腦袋裡一片空白。
他不應該在新房裡和Alina度過這婚禮的第一晚麼?
他不是應該中了羅先生的計麼?
爲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我爲什麼出現在這裡?”權墨替她問。
“……”
安歌呆呆地看着他。
權墨站在一地玻璃碎片上,慢慢豎起自己的手,無名指上還戴着那枚屬於他們的婚戒——Karma。
“因爲,我還要留着手指戴戒指。”
權墨深深地凝望着她道。
所以,他不能再讓她傷一次心。
“……”安歌傻傻地站着,眼淚頓時滾落下來,不顧一切地朝他撲過去,投進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