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魔之旅

沉菱魚沉思了片刻,問道:“恩公真的要去?也不知道任颯回來了沒有,黑魔深淵自然環境相當神秘,而且深處還有黑魔界的護界神陣大周天神魔不許陣,加上那些老魔頭,恩公還是要三思啊。”樹妖神也連連附和道:“族神說得既是,每次我們入侵黑魔界都是到了黑魔深淵就動不了了,那兒的魔頭太多了,殺都殺不完。”

靈虛面色堅定道:“不用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你只需要帶我去黑魔界的逆行通道就可以。”樹妖神突然出主意道:“族神,既然這麼擔心恩公的安全,我們不如進攻黑魔界,早就看這些魔頭不順眼了,一直打到黑魔深淵去,這樣恩公一定不會有什麼危險。”

發動兩界的戰爭就是爲了去一趟黑魔深淵,這也只有妖神纔想得出來,這需要多大的人力物力和損失啊。沉菱魚倒是絲毫沒有猶豫道:“這樣也可以,恩公,你覺得怎麼樣?”靈虛、不二和陸超風差點一起躺下,這也太誇張了一點吧。

陸超風擠眉弄眼的傳音道:“大哥,你不是她恩公,是她老爹吧,這都能行,這女人是不是瘋了?”靈虛很清楚事情不會這麼簡單,雖然自己將沉菱魚從青木王鼎中放出來對其有恩,但是還達不到這一步,對方肯定還有看重的地方。

沉菱魚似乎聽到了陸超風的傳音,笑貌如花嬌聲道:“呵呵,哀家沒瘋,恩公也不是我老爹,如果換誰誰都願意這麼幹,如果能得到一個偏神佛一個神人和一個始隱者的幫助,還有整個仙界、佛宗的,黑魔界有什麼可畏懼的,就算是傻子也願意幹。”她似乎知道古皇等人和靈虛的關係。

不二兩眼冒出精光看着對方,這個女人好厲害,心思敏捷如斯,身旁的人稍微提點一下,她就能夠想到這麼多,一族之神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的。靈虛肯定是不會爲了自己一個人的事情弄得三界大戰,無數的生靈塗炭,罪過就大了,笑了笑道:“呵呵,謝榭你的厚愛,只需要送我們到黑魔界的逆行通道即可,還有就是幫我標識一下黑魔界的星途。”

沉菱魚嬌媚的臉上沒有出現任何異常,肯定的點了點頭,問道:“恩公什麼時候走?”靈虛想馬上走,又看了看遠處神情木然的哀莫平,高聲道:“莫平兄,逝者已去,再悲傷也於事無補,以後可有什麼打算?”

哀莫平頭也沒擡,揮了揮手道:“多謝關心,你們去吧,我現在什麼地方都不想去,只想陪着丫頭隱居於此,直至終老。”不二也不禁變色,嘆道:“他已經死了,他的心已經死了,妖怪之中也有如此癡情的人,真是罕見。”

靈虛也暗歎一聲,如果自己沒有這麼多的責任,也會和他一樣的選擇,轉頭道:“我們走吧,希望莫平兄保重……”沉菱魚單手揮動,一道絢麗的紫光閃過,衆人已經來到了通向黑魔界的逆行通道旁,又是一張巨大的臉譜狀。

靈虛看着逆行通道突然回頭道:“前輩,我還有一事相求。”沉菱魚沒有半點猶豫,招手道:“恩公請說,以後叫我魚兒就好,前輩哀家實在擔當不起。”靈虛心想,如果按年齡計算,可能當老先人都夠了,面色一整道:“你幫我送這兩位兄弟回仙界!”

不二和陸超風同時動容,前者首先出聲道:“你腦子沒壞吧,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想去哪兒去哪兒。”後者更是跳了起來,大叫道:“大哥,我怎麼可以回去呢,我是你二弟啊,我要跟你去黑魔界玩玩……”

靈虛臉上出現前所未有的厲色,喝道:“叫你們回去就回去,別給我廢話!!”兩人從未見過對方發這麼大的火,都默然不作聲了。靈虛語氣緩和了一下,道:“風羽,你剛剛突破神人,隨時都有飛昇神域的可能,所以你去不去都沒什麼影響,如果你想好好飛昇的話就回去,黑魔界用不上你。”

不二冷冷道:“你是神佛,也隨時都有可能飛昇,爲什麼你不回去。”靈虛知道這個兄弟最難纏,高聲道:“我自然有辦法不飛昇,還有好多的事情需要解決,仙子對我有情不能不救,你先去神域做好鋪墊也好,萬一你突然飛昇會搞得我們措手不及,反而成爲負擔。”

不二想着靈虛的話一陣默然,陸超風不服氣跳道:“大哥,我又不是神人,我沒有任何顧忌,讓我回去幹嘛!”靈虛看着這有趣的二弟,想兇也兇不起來,平聲道:“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辦,叫你回去不是玩,而是幫我辦事,如果什麼事情我都親自去做,那要做到什麼時候。”

陸超風想想也是這個道理,招手道:“那大哥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去做,我馬上去。”靈虛給了對方一堆東西后,說道:“上次仙界的那些修真者一直沒解決,我擔心再過一段時間會出問題,你將他們安置在修真界,還有幫我照顧仙界的師尊和師兄,他們修行新的功法我也不放心,等黑魔界的事情一結束,我會馬上回來的!”

陸超風沒精打采的抱怨道:“原來就是這些雞毛蒜皮事情,我還以爲什麼大事……”看到靈虛凌厲的眼神,又不敢多說了。不二本來還想說什麼,被陸超風擠眉弄眼的拉到一邊議論着什麼去了。

靈虛心裡一直想着肖離的話,也許自己真的只適合一個人行走,雖然不二和陸超風有元始的照顧,但是還是希望他們遠離危險,他再也經不起任何兄弟、親人的離開,不然真的會瘋掉,心智再堅強的人也受不了接二連三的打擊。

靈虛掐動神訣,將青木王鼎拿了出來,沉菱魚對青木王鼎有一種天生的畏懼,可能是裡面關怕了,聲音有點變調道:“恩公……你幹什麼?”靈虛將青木王鼎打開,說道:“出來吧,這段時間委屈你了!”

青木王鼎中一條矯捷的身影飄出,正是上次被禁錮的豹妖長老,被關了這麼久出來後正想發飆,感覺有點不對勁,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樹妖神,全身一顫,拱手跪道:“妖神!!!您怎麼在這裡……”妖神的存在是妖界的絕密,只有妖界長老和天妖王才見過,而樹妖神正是族神不在的時候管理原始妖族的人。

樹妖神根本懶得理會,輕輕揮了揮手,他們根本沒將這些後天妖族看在眼裡。豹妖長老看着靈虛狠狠道:“妖神,就是他們擅自闖入妖界,根本沒將我們放在眼裡,還禁錮了我很久,你一定要主持公道啊。”

陸超風在一旁偷笑,這傻豹子完了,果然,樹妖神揮手就是一巴掌,差點沒將豹妖長老的妖魄打散了,叫道:“混帳!這是我們天妖族的大恩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豹妖長老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打得找不着北了,心裡鬱悶得緊。

樹妖神揮動了一下樹杆似的手,叫道:“狼妖,出來!”逆行通道處一聲狼叫傳來,一個狼頭人身的妖仙飛了過來,恭恭敬敬的跪道:“妖神,有什麼吩咐?”狼妖其實早就知道妖神等人來了,他比豹妖聰明多了,一直等在一旁,搞清楚狀況再說,後來才知道這些仙人、神佛是妖神的恩人,心裡也在偷笑豹妖傻得可以,這種人也敢得罪。

樹妖神板着樹臉道:“你送恩公去黑魔界通道的另一面,不能有半點差池,不然你就別回來了。”狼妖連忙點頭表示明白,靈虛告別了衆人之後和狼妖一起進入了逆行通道,沉菱魚回頭也將不二和陸超風送回了仙界的逆行通道。

樹妖神有些不解道:“族神,那個神佛看起來很不簡單,他突破萬妖誅殺陣的首發見所未見,上古神陣還沒這麼被突破過,聽您說還擁有青木王鼎,到底是什麼人?”沉菱魚嘴角含笑,輕輕道:“這個人不要輕易得罪,他的身世很神秘,境界修爲也出奇的快,以後對我們原始神族有大用,聽說百折書從第二次神魔大戰後就消失了,實在是太好了,這次我們元始神族一定要出一口惡氣,這個靈虛就是我們的帶頭大哥……神域又將從新洗牌……”

靈虛跟着狼妖來到逆行通道中打了個噴嚏,心裡嘀咕着不知道誰在說自己壞話。狼妖帶着他只是吼叫了一聲,幾道光影就來到了逆行通道的中心,停下來道:“恩公,接下來的路要你自己走了,過了這裡就是黑魔界了。”看來狼妖在逆行通道里有特殊的行走方法,熟能生巧,如果讓自己守在這裡十萬年,可能也會想出很多好方法。

靈虛感謝了狼妖之後,放出珠耀開始在逆行通道里飛向另一端,看着外面飛逝的景象,心裡升起一股傷心的情愫,利用這段時間是應該好好的調整一下自己了。提升到情者之心後,發現自己很容易就動情,心緒的波動起伏很大,沒有了以前那種古波不驚的感覺,進入神佛以後自然的感覺好像變了,和神人剛好相反,神人是感覺和自然融爲一體,而神佛的感覺是和外界割斷的聯繫,萬物皆在心裡。

靈虛穩固了一下偏神佛的修爲,剛剛修入神佛需要領悟的東西還有很多,下一步的責任之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領悟,元始以前說過,自己最難領悟的是情者之心,最容易領悟的就是責任之心,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領悟了情者之心後,又複習了一下各種手印和咒語,神佛以後對這些東西的領悟更加深了一個層次,特別是十八滅魔手最後所組成的金剛伏魔印,沒想到很多的手印組合起來會形成一個新的手印,佛宗的功法真的很奇妙,可能連百折書當時也沒想到這麼多。

這次還有一個新的發現就是隨着修爲質的飛躍,對手印的理解的上升,一直不能領悟的法界定印和智拳印都有了一定的突破,對空間和界的領悟又到了另一個程度,已經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能發出法界定印,智拳印還依然很難,但是能隱約感覺到智拳印是一種超大神通的手印,裡面有種神奧的力量。

佛咒一直是靈虛研究的另一種領域,這種咒法好處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威力比一般的手印大上數十倍,是一種大規模的攻擊防禦首發,在與狂戰天和樹妖神的爭鬥中就可以體現,現在自己除了大慈大悲咒和八部天龍大梵唱外,《神佛天鑑》裡還提到了頂級佛咒——十方金剛大藏真言,聽起來就很厲害,不過只能領悟一些。其實八部天龍大梵唱已經是一種非常厲害的佛咒攻擊,一共分爲八個部分,而自己才領悟龍部這一部分,還有天部、龍部、夜叉部、乾達婆部、阿修羅部、迦樓羅部、緊那羅部、摩呼羅迦等部都沒來得及領悟,如果八部天龍能同時出現,那將是及其壯觀的情景。

靈虛是一個踏實的人,從來不喜歡冒進或者投機取巧,所以他一步一步的來,先領悟簡單的,打好基礎再去領悟上層,也正是這種精神,讓他的佛法修爲特別紮實,威力也發揮到了極致。不然憑藉元始的功力輔助,完全可以強行領悟責任之心的。

學習完佛咒之後,靈虛突然想到了從妖界神陣裡帶出來的佛石,那使用菩提不死固體術的人到底是何方神佛?現在正好可以嘗試一下,靈虛將佛石拿出來放好,周圍佈下一層禁止,然後演習了一下解除菩提不死固體術的手法,開始解除起來。

靈虛嘴裡念動佛咒:“身似菩提樹,萬般皆由心,心中是何物,境從石中來……”佛咒的念動並沒有任何的能量波動,但是卻對佛石有着奇蹟般的效果,碧綠色的生命氣息從佛石上消散,佛石開始崩裂,一塊塊的溶解。

不知道過了多久,靈虛開始氣喘吁吁起來,這解除佛咒不會耗費什麼功力,但是會耗費心神之力,和收取神佛器有點類似,而且佛石裡的人修爲太高,自己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解除的,現在只能解除三分之一。

靈虛恢復了一下,將佛石收了起來,這東西着急不得,以後有機會要慢慢來,不然對佛石中的人有無形的傷害。靈虛發現自己突破神佛之後,腦中多了很多的記憶,還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包括原始神族後來創造的功法和事情,比如天妖族傳下來的功法就很注重力量的追求和培養,所以妖仙都很注重爭鬥的實力,這也是和原始神族特殊的體質和情況分不開的,但是對其他方面就要差一些;而道法則講究自然,佛法講究心境,而黑魔族創造的功法是各方面都佔那麼一點,對力量也崇尚,對自然也體悟,對心境也要提高,有一種兼容幷包的感覺,可能是顧及太多,也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所以修魔的很多人心智有些奇特,用修真者的話來說就叫邪惡、偏門。

靈虛在領悟這些功法的時候也自己嘗試了一下,身上的清聖之氣變成了暗紫色的妖氣,這倒是讓他嚇了一跳,當運轉黑魔功法的時候,身上又會變成魔氣,看來有光神之力的融解調和的作用,體內的能量是萬能的,無論修煉哪種功法都不會衝突。不過這僅僅是一種領悟和嘗試,距離真正的頂尖高手還是有很大的差距,靈虛也沒想將自己練成一個萬能的,全才即是庸才,偏才纔是天才,只要將一種功法運用到極致,就已經是了不起的神偷了,佛宗的功法讓自己都研究不透,更沒時間去研究其他的了。

靈虛也從記憶裡瞭解到原始神族的各種關係和缺陷,各個原始神族的關係並不是很好,他們聯合起來是被迫的,而且時常還有爭鬥,誰也不服氣誰;天妖族是實力強大,性格殘暴;黑魔族是枉妄自大,雄心勃勃,什麼都要撈一把;夸父族是老師敦厚,難有作爲;遁族是狡猾陰險,靈活善變;蜥人族則默默無聞,隨波逐流。至於其他小的原始神族就舉不勝舉了。

靈虛覺得元始當初說得沒錯,這些原始神族天生神力,實力雄厚,但是各種缺點也很明顯,難怪要重新塑造完美的人類,後來被頭腦聰明的羲人族早代也是歷史潮流而已,不過人類的性格綜合了所有原始神族的優點和缺點,更加難以琢磨。元始真正想看到的是各大神族和平共處的局面,所有的神族都是他的孩子,誰希望自己的孩子流離失所呢。

靈虛深深的出了一口氣,爆頭躺在了地上,拿出水晶之源靜靜的發呆,眼裡充滿了憂鬱的神色,突然背後有點異動,腦中傳來一個聲音道:“主人,你在想什麼?你想的東西太多了,比老主人還多,不覺得累嗎?”靈虛有點詫異的看了看四周,發現背後顫動的混沌神劍,明白了過來,驚道:“神劍??是你嗎??”

腦中傳來童真般的聲音道:“主人真笨,除了我還有誰,以後別叫我神劍,叫劍兒!老主人就是這麼叫我的,多可愛的名宇啊。”靈虛啞然失笑,這纔想起自己已經是神佛了,可以和混沌神劍的神靈交流了,這種劍的神靈真有意思,像個小男孩。

劍兒和靈虛心靈相通,抱怨道:“誰是小孩子?我纔不是呢,我是神劍,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了億萬年了,誰見了我不大驚失色啊,主人小看人家。”靈虛連忙稱不是這個意思,一時間還不知道該怎麼和這個神靈交流,笑道:“呵呵,是是,劍兒不是小孩子,是老孩子了,是最老的孩子,謝謝你上次救了我和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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