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阿德巴約火冒三丈,直接催馬衝了上來,一伸手,將堂吉訶德的身體抓了起來,讓他的臉湊在自己的鼻子跟前:“你再說一遍!我聖潔無暇的女兒是你的未婚妻,你怎麼能夠說出這種瘋狂的話來?”
“咳咳咳……”
阿德巴約充滿力量的大手讓堂吉訶德一陣咳嗽,他只能翻着白眼,故作悲情的道:“……大人……我跟隨您多年……怎麼敢玷污小姐的名聲?我在光明神面前發過誓……我會對她忠貞一生……可是……可是……”
後面的話,堂吉訶德嚥了下去,他覺得應該給阿德巴約一個想象的空間,就像一部戲,要給人留下一個懸念!
堂吉訶德成功了!
阿德巴約的手漸漸鬆開,下一秒,他充滿怒火的目光對準了身後的林皓……而林皓的臉已經被堂吉訶德氣的青紫,這在阿德巴約看來,似乎是不打自招,意識到罪惡所以變得無法自拔的恐懼!
阿德巴約的目光又緩緩轉向了阿芙蕾絲,看了足足三秒……阿芙蕾絲也傻了,堂吉訶德的話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力,她難以相信他竟然會把整個事情黑白顛倒!
塔……塔……塔……
克爾沁不安的仰起頭,在阿德巴約積蓄着千鈞之力的控制下,它的咬環勒得它相當痛苦。然後一步一步踩踏着污泥走向比它痛苦一百倍地林皓……
“父親……”阿芙蕾絲從父親的眼中看到了一股凌厲的殺氣,她催馬上前:“父親,堂吉訶德完全是血口噴人……您聽我慢慢給您解釋……”
“我給了你三秒鐘地時間……我看到地不是我女兒歇斯底里地反駁……我看到了恐懼。我看到了心虛……原來。那些傳聞也不見得是假地!閃開!”
阿德巴約突然發出一聲暴喝。一個巨大地鬥氣場朝四周迸發開來。阿芙蕾絲連同她地馬被生生震開……阿德巴約地目光。再一次毫無阻礙地對準了林皓!
嗆——
大劍出鞘。阿德巴約湛藍地魔晶劍反射着一道藍色地光影。映照在林皓地脖子上:“林皓理查德先生。我想聽你地解釋……”
阿德巴約地語氣出乎意料地舒緩。這和他額頭暴起如同蚯蚓地青筋構成了巨大地發差!
“是地。我和阿芙蕾絲相愛了……”劍地冰涼讓林皓恢復了鎮定。他地目光看向了遠方。內城地燈火在雨後地夜空格外璀璨。或許是這種景色很美。他前所未有地露出一排白牙組成微笑。他開始像吟遊詩人般吟唱:“我和她一起長大。我們一起在傑拉德莊園愉快地玩耍。我分享您從主城捎給她地德芙……我也常常爲了搶回她地布娃娃。朝看起來和您一樣偉大地見習騎士揮起稚嫩地拳頭……整整九年。那時候我們不懂愛。我們只是把對方當成自己最珍貴地朋友……
後來我們在奧古帝都的新兵役相遇,我們就像闊別已久的老朋友久久的凝視,我們一起和通古斯雪人戰鬥。我們來到迪斯斯克,然後進了軍官學院……是地,一切都在變,唯獨我們之間地友誼……
我不確定那是不是偉大的愛情,但是我認爲那至少比一紙毫無意義地契約珍貴,契約看上去就像是賭徒手中最後一張皺巴巴的紙幣……”
哐——
阿德巴約撤回了劍,反手給了林皓一個鬥氣肘擊:“故事地確很動人……但只是相對於我那些青茬鬍鬚的親衛而言……”
下一秒,林皓翻了翻白眼,撲通一聲栽下了馬……
“所有人收隊!將這兩個人帶回去嚴加看管。誰也不許提這裡發生了什麼!”阿德巴約衝身邊的禁衛軍大聲吼道。
“是!是!”
一陣乾淨利索的捆綁。林皓和堂吉訶德立刻變成了一堆麻花,裹着滿身的稀泥。就像兩個破麻袋一般扔進了一輛戰鬥馬車。過來,她藍色的雙眸充滿了恐懼。嘴脣也變成了青紫的顏色……
“對不起……”阿德巴約從馬背上側過身子,緊緊的圈住了女兒的肩膀:“對不起,我的天使,是我不好,是我對你不夠關心……放心吧,光明神神佑,所有的事情都會如你所願……但是,我們首先應該好好談談!”
一路上,阿芙蕾絲把自己和林皓的事情全部講了出來,包括在法師塔的修煉,包括堂吉訶德對林皓的刁難,以及和林皓的決鬥,一直到今晚發生的閃電之力事件……阿德巴約的臉越來越陰沉,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是,他又怎麼不瞭解自己的女兒呢?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女僕們送上一碗雞湯,阿芙蕾絲只是喝了幾口,就疲憊的睡去……
林皓和堂吉訶德被關進了地牢,當然,他們沒有熱水澡,沒有乾燥的衣服,也不會有雞湯……他們被關在一個房間,面對面的鎖在石柱上。
“你這個卑鄙的小人!”林皓朝對面的堂吉訶德啐了一口。
“嘿嘿……我卑鄙,可是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堂吉訶德陰冷的一笑,隨即又別有用心的放大了嗓門,生怕那些看守聽不見一般:“你纔是真正卑鄙的人!阿芙蕾絲是我的未婚妻,你卻橫刀奪愛……後來,你被我抓住。竟然讓你地同夥放出閃電之力……你害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你一定會下地獄的!”
林皓仰頭哈哈一笑,立即又正色道:“你覺得你這種弱智的謊言騙得了軍團長大人?真正下地獄的人是誰你很清楚,不過需要浪費一點時間證明而已!”
堂吉訶德的臉部肌肉抽搐了幾下,冷冷道:“好!那我們就等着瞧!”
地牢的鐵門劇烈的響了幾下,然後吱呀一聲打開,一名親衛板着臉道:“林皓,阿德巴約大人要見你,跟我來。”
隨即,這名親衛又笑着來到堂吉訶德面前。施了個禮道:“委屈了。堂吉訶德大人,我們接到一樣的命令,阿德巴約想在書房見您……”
“哼…!”
堂吉訶德有點得意的看了林皓一眼,活動活動手腕,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地牢鐵門……
而林皓地待遇就不一樣了,守衛不但對他推推搡搡,還在他的身上被罩上了一個大斗篷,在六名護衛的押送下來到了阿德巴約的書房。
走進書房,在阿德巴約書桌的對面。擺放着兩張木凳,其中一張還上了鎖鏈。
“大人!”堂吉訶德彎着腰上前給阿德巴約施了個禮,可是阿德巴約依舊在低頭,看都不看他一眼,堂吉訶德只好知趣的退了回來。
一陣嘩啦作響。林皓被親衛們按在了那張鐵凳上,然後鎖上了他的雙腳。而堂吉訶德卻一臉得意的在另一張木登上坐下。
“你們都下去!”
阿德巴約合上書,朝那些護衛們揮了揮手,然後站起身來,開始在房間裡來回走動。犀利的目光在林皓和堂吉訶德身上掃來掃去,讓人從頭到腳地不舒服,當然,這只是針對堂吉訶德而言。
林皓靜靜的坐着,一言不發。
不多時。阿德巴約說話了。一張口。那種一向嚴厲的口吻似乎消失了,換成了一種淡淡的語氣:“很好!年輕人們。爲自己心愛的女孩而戰鬥,我年輕地時候。也幹過!不過,我一向使用的是拳頭,而不是雷神恩惠……在你們看來,我的女兒,阿芙蕾絲簡,她是一個怎樣的人?你們瞭解她嗎?”
這個問題讓林皓有些吃驚,他本以爲阿德巴約會問:是不是你勾引了我的女兒,法師塔的閃電之力究竟是哪個王八蛋放的……難道他的心中早已經對這件事情有了判斷?
堂吉訶德率先開了口,他甚至把手按在胸前,激昂的道:“大人,阿芙蕾絲漂亮,聰慧,既是高貴地簡家族地貴族小姐,又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光明聖女……我,堂吉訶德馬丁早已發誓,爲他忠貞一生……大人,我想我就不再重複了。我對阿芙蕾絲小姐地愛,完全不是這個喪心病狂的鄉巴佬所比擬地……”
“很好!”阿德巴約點了點頭,依舊面無表情的看向林皓:“你呢?”
林皓靜靜的聽着堂吉訶德非常狗血的誓言,如果他能夠騰出手的話,真恨不能上去用十二指腸勒死他丫的!
聽到阿德巴約問話,林皓擡起了頭,目光堅定的道:“是的,正如我說的那樣,我們從小就在一起……她真誠善良,但是她也有缺點,她缺乏的是一點勇氣,一點對自父親坦白的勇氣……因爲他戎馬一生的父親給她的愛都是金屬的顏色,這讓她感到冰涼……”
“你可以閉嘴了!”阿德巴約狠狠踢了林皓一腳:“你覺得我的女兒會喜歡上你這個滿口花言巧語的人?你的長相的確讓很多人羨慕,但是我也更加堅信,這就是你卑鄙手段的外在表現……或許堂吉訶德是對的,你就是依靠這張皮,才魅惑了我的女兒。”
“大人,您爲什麼要相信他?”林皓有點憤怒,他現在覺得這個軍團長完全和自己上次在演武場見到的判若兩人,簡直就是一個葫蘆僧!
“我爲什麼不相信他?他是我的心腹,而你是什麼?”阿德巴約扮起林皓的下巴,用那雙深藍的眸子直視着林皓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