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月怒目,“我說了,有什麼衝我來,放過她。”
甜品店已經牽連過李偲一次了,如果溫沛芸再知道李偲就是鬼醫的話,她肯定會對李偲做出什麼,然後要挾溫靳辰。
元月月在那一瞬間,又變得很焦急,視線若有若無地看向洗手間外,心裡想着的是,溫靳辰爲什麼還不闖進來。
“你在等辰哥哥嗎?”溫沛芸呲呲地笑了,“別等了,短時間內,辰哥哥是不會來的。”
元月月眼睛有些紅,“你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我只不過玩了一個遊戲。”溫沛芸的聲音輕飄飄的。
遊戲?
“當然,遊戲的規則你不用知道,我只是來告訴你,我會在你還有意識的時候,慢慢地,好好地折磨折磨你,然後,一點,一點將你身邊的東西給奪走。”溫沛芸笑得瘋癲,她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元月月整顆心沉到了谷底,溫沛芸是因爲子宮受了傷,所以受到了刺激嗎?整個人都變得有點不正常了。
“不過。”溫沛芸忽然停止了笑聲,槍慢慢地往下移。
不過什麼,溫沛芸卻沒有說下去,可她的動作,卻一點點在凌遲元月月。
元月月倒退了一步,雙手一直擋在自己的肚子面前,眼神惡狠狠地盯着溫沛芸,好像是一隻護着幼崽的老虎。
她不能再這樣被溫沛芸的話刺激下去,不然,她會一直想着溫沛芸說給她聽的那些話,然後整日活在不安中。
元月月想通了,“原來,你會一直站在這裡對我說話,是想刺激我。”
似乎是元月月說中了,溫沛芸微怔。
溫沛芸笑了笑,她的笑容有着少女般的羞澀,也有毒婦的陰辣,兩種表情組合在一起,讓她的表情看起來很扭曲。
她看着元月月,輕輕地說出能讓元月月墜入地獄的話,“你瞞着辰哥哥自己的產前抑鬱症,到最後,會不會忽然抑鬱到自殺?”
她知道?
溫沛芸居然知道。
元月月感覺自己快要站不住,整個人好像站在刀尖上,往前一步是深淵,往後一步是火海。
月兒,越是到這個時刻,越是不能自亂了陣腳。
溫靳辰曾經對元月月說過的話,闖進了元月月的腦海裡,元月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溫沛芸很享受元月月備受打擊的模樣,元月月卻看準機會,彷彿豁出去了一般,朝着溫沛芸用力撞過去,迅速將溫沛芸手上的槍奪在了自己的手裡。
溫沛芸受傷後,心裡的折磨和生理的折磨,讓她哪裡有力氣去抵抗元月月,手上的槍瞬間被元月月給搶去了。
原本對着元月月的槍,瞬間指着了溫沛芸,可溫沛芸卻一點都沒有緊張的表情,她好像看見什麼好戲一樣,陰冷笑着。
元月月剛張嘴要說什麼,就聽到李偲的痛呼聲。
元月月顫抖着雙手,彷彿下意識,手裡的槍就扣緊。
溫沛芸還在笑,元月月瞪大自己的雙眼,明明害怕看到鮮血四射的場面,可卻因爲害怕,讓她忘記了閉上眼。
可那個場面一直沒有來,元月月視線裡的,溫沛芸除了笑,還在笑,整個洗手間都是她刺耳尖銳的笑聲。
溫沛芸笑得快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她才收了聲。
元月月又扣緊了手裡的槍,什麼也沒有。
明知道自己被耍了,元月月卻好像鬆了一口氣。
好在,是沒有子彈的,不然,剛纔的衝動之下,她如果真的揹負了一條人命,想必,她會一輩子都不會心安。
洗手間門外的爭吵聲漸漸平息了下來,溫沛芸眼裡閃過點什麼,“嫂子,我說過的話,一向說到做到,這兩個月,我一定會好好折磨折磨你。”
這是,下戰書了。
元月月雙手不禁抓住自己衣服,一句話沒說,視線卻若有若無地落在了溫沛芸的身後。
被控制住的李偲醒了,元月月很清楚地看見了李偲的動作。
李偲的三兩下就找準穴位,將困住她的女人給打趴了,臉上還帶着不爽的表情。
每個動作迅速而狠辣,又都充滿了帥氣,頗有一種本姑娘不爽,誰擋我者誰死的氣勢。
溫沛芸發現了元月月的不對勁,加上身後打鬥的聲音傳來,讓她順着元月月的視線回頭看。
就在此時,溫靳辰也闖入了洗手間。
原本溫沛芸佔上風的,現在這一刻,她好像是隻被困的小野獸,只能乖乖地等待束手就擒。
可野獸就是野獸,再怎麼不利的情況下,都還需要垂死掙扎一番。
元月月的視線落在溫靳辰的身上,懷孕的她本來就行動遲緩,剛纔和溫沛芸爭奪槍的時候,她已經很累了,現在就連溫沛芸朝着她撞過來也沒發現。
元月月只看見溫靳辰驚恐地朝她奔跑過來的身姿,然後一個人撞在了她的肩上。
元月月控制不住力量,往後一倒,好在溫靳辰接得及時,沒有讓元月月受到什麼傷害。
可元月月沒事,李偲卻有事了。
李偲半跪在地上,低垂着頭,左手按住右手手臂,鮮血從她的衣服上溢出,伴隨着額頭上的冷汗,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血在地上化開,觸目驚心的紅。
李偲的手,受傷了。
元月月驚恐地瞪大自己的雙眼,淚從眼中溢出也不知道,面對溫沛芸的時候,還沒有現在來得驚慌。
耳邊只有溫靳辰狠厲又氣急敗壞的聲音,“給我追。”
溫沛芸逃了,她從窗戶上逃了出去。
李偲彷彿忍不住疼一般,頭往地下一栽,卻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陸旭和溫靳辰在洗手間門外等着,其實元月月進來沒多久。
溫靳辰的保鏢就查出,給李偲檢查的那個醫生,特意給李偲指路的那個醫生,其實根本就不是醫生,是被人僱來的人。
溫靳辰知道結果的時候,更是想都沒想就想闖進洗手間。
結果卻被一老太太給纏住了,有了一個老太太,就有第二個,最後演變成一羣老太太圍攻溫靳辰和陸旭。
說他們是斯斯文文的敗類,罵溫靳辰和陸旭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居然做出闖入女洗手間的行爲,甚至還說要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