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月一邊撫摸着溫柔的頭髮,一邊仔細回想起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她才檢查完身體,溫沛芸就知道了醫生檢查出來的結果。
元月月咬着自己的下脣,難不成她的私人醫生,被溫沛芸收買了?
所以溫沛芸纔會說出醫生會不會在她生產的時候,讓她死在手術檯上的這種話?
元月月越想越心慌,忍不住抱緊自己的胳膊。
她剛想打電話給溫靳辰,由遠而近就傳來了車子的聲音。
元月月立馬拿起外套將自己裹住,然後往樓下走去。
溫靳辰知道自己回來晚了,可讓他沒有想到,這纔剛進門,就看到裹着外套從樓梯上下來的元月月。
他急道:“慢點,別摔了。”
“回來了,吃過晚飯沒有?桂姨給你留了一些晚餐,我去給你熱熱。”元月月說着,就往廚房裡走。
“我吃過了。”溫靳辰連忙拉住元月月,將她拉到沙發上,心疼地問道:“睡不着?”
元月月點了點頭。
夜已經很深了,元月月的眼睛下面,浮現出很淺的黑眼圈。
溫靳辰伸手,將元月月環抱住,他的眉宇之間涌着濃郁的擔憂。
讓元月月這樣下去可不行,睡眠不足,對她和對孩子都不好。
溫靳辰輕聲喊了聲:“月兒。”
元月月應了聲:“嗯?”
溫靳辰輕啓薄脣,說出的話,在元月月的心裡落下了一記炸彈。
他說:“給你檢查的那個私人醫生,被溫沛芸收買了。”
元月月纔想到的事情,溫靳辰就查出來了。
每一次,溫靳辰總能想在她的前面。
元月月環住溫靳辰腰的手,忍不住收緊。
溫靳辰繼續開口:“溫沛芸還沒受傷的時候,就收買了私人醫生,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剛好你前幾天太多想了,桂姨擔心你,然後找醫生問了問,醫生就說你有產前抑鬱症的傾向,只是讓我們都沒有想到,那本來就是一個陷阱。”
這也是今晚溫靳辰特意出去查的事情。
溫靳辰一直在懷疑,爲什麼元月月去醫院,溫沛芸也會在。
爲什麼在元月月進入洗手間的時候,就有人出來將他給攔了下來,還個個都不是好惹的主,讓他沒辦法立馬闖進洗手間。
溫靳辰說的話,也是元月月之前懷疑的事情。
原來,真的是因爲買通了醫生,所以溫沛芸才這麼篤定的說出那些話。
元月月有些尷尬,虧她還傻乎乎威脅醫生,說絕對不可以告訴溫靳辰她有抑鬱症的事。
同時,元月月眼神也一亮,欣喜地開口:“那我不就是沒有產前抑鬱症咯?”
溫靳辰心疼地吻了吻元月月的額頭,醫生被收買了不假,但醫生檢查出來的結果,都是真的。
他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嗯,你很健康,孩子也很健康。”
元月月這才鬆了一口氣,“原來只是虛驚一場。”
溫靳辰輕拍她的後背,堅定地說道:“在你生產之前,我會找一個信得過的醫生。”
溫靳辰雖然是這樣說,心裡卻有點沒底。
一直給元月月檢查的私人醫生,都是非常信得過的,結果還是被收買了。
他不禁在想——二叔的滲透力有多大?
而他身邊,又還有多少個信得過的人?
元月月不知道溫靳辰心裡的想法,她擡頭看着溫靳辰,疑惑地問:“會不會這也是溫沛芸的連環計?讓你在找醫生的時候再安排她的人進來,我記得她在洗手間的時候跟我說過,她會變成我守在你的身邊。”
溫靳辰臉色微變:“我不會讓溫沛芸有機可乘,選醫生的時候,我會暗中去選,不會讓溫沛芸發現。”
頓了頓,溫靳辰繼續說道:“溫沛芸還沒有發現我已經知道醫生被她收買了,我們當做不知道,這次由我們來設陷阱。”
溫靳辰說這話的時候,有種將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氣勢。
元月月的心情被感染,嬉笑着點了點頭,說:“好,你一定會成功的!”
溫靳辰笑了,伸手輕點了元月月的額頭,心裡卻想:這樣,月兒心裡就會好愉快一點吧!
“很晚了,該睡了。”溫靳辰一把就將元月月抱了起來,“你要再不睡,我會心疼的。”
元月月將臉埋在他的胸前,小聲埋怨:“你不在我身邊,我害怕啊。”
溫靳辰心都被揪緊了:“那我以後都抱着你睡。”
元月月爽快地說:“好啊。”
溫靳辰笑了,其實還有一件事情,他還沒有告訴元月月。
但爲了元月月不多想,所以他現在選擇隱瞞。
那件事就是——他知道內奸是誰了。
只是,現在依然不是公佈內奸的最好時機。
溫靳辰抱着元月月回了臥室,和她一起躺在被窩裡,睡在她耳邊,輕聲道:“睡吧。”
元月月“嗯”了一聲,窩在溫靳辰的懷裡,漸漸地進入夢鄉。
這一夜,也許是心裡落下了一塊石頭,元月月再也沒有做什麼不好的夢。
只是這邊有人能熟睡,另外一個地方,就有人睡不着了。
而這個睡不着的人,就是手臂受傷了的李偲。
止疼藥的藥效早就過了,而這種疼,一陣又一陣的疼到骨髓裡去了。
李偲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從陸旭給她包紮好了後,她就一直躺在客廳裡的沙發上。
陸旭從進入房間後,也沒有再出來。
“陸總。”李偲扯着嗓子喊了一聲。
等了半餉,沒有任何迴應。
李偲無奈,只能起身,往陸旭的房間走去,用腳尖踢了踢門,又喊了一聲:“陸總!”
門鎖轉動的聲音傳來,陸旭黑着一張臉,將門打了開來。
李偲跟陸旭打了個招呼:“嗨,陸總,晚上好啊!今晚的月亮不錯,我們去樓頂賞月或者是看星星啊。”
陸旭深吸了一口氣:“這都幾點了,賞什麼月?”
“這你就不懂了,這個時候賞月最好了,又安靜,又舒適,如果再加上一壺美酒,身邊再有一個美男子,那就絕配了。”李偲一邊說着,一邊想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