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人不是朋友已經很多年了,但是,溫靳辰瞭解邢雲烈。
如果邢雲烈沒有抓住溫沛芸,現在,肯定不會是這麼平靜的語氣。
“月兒生的孩子,被霍朗抓去了一個!”溫靳辰急道,“雲烈!需要用溫沛芸來交換!你把溫沛芸交出來,拿她去換孩子!我保證,溫沛芸也不會好過!”
“孩子丟了一個?”邢雲烈很詫異的出聲,“怎麼這麼不小心?”
“……”
“我去幫你找!你別急!”邢雲烈說着,就準備掛電話。
“雲烈!”溫靳辰立即喊住他,“我知道,你恨溫沛芸,你恨不得要折磨死她,讓她嚐嚐葉芷瑜當時受的苦。”
頓了頓,他繼續說:“但是,雲烈,現在,就當是你幫我和月兒一個忙,把溫沛芸交給我,我……”
“溫靳辰。”邢雲烈打斷他的話,“你有證據證明,溫沛芸被我抓走了嗎?”
溫靳辰沒有回話。
邢雲烈又繼續出聲:“你沒有證據,就不要這樣污衊我,會讓我覺得很難受。”
“雲烈……”
“我會去找孩子。”邢雲烈冷聲,“不管找不找得到,我都會給你一個答覆。”
說完,他就掛斷電話。
聽着那“嘟嘟嘟”的忙音,溫靳辰握緊手機,再看向不遠處的元月月,如果她醒來之後,知道有個孩子不見了,她該怎麼辦?
她會崩潰吧!
眼下這種情況,餘樂安很有可能會死,而孩子也丟了一個,溫靳辰站在原地,一陣風從他身邊吹過,陰冷得讓人不安。
眼睛微微一眯,溫靳辰多半知道,溫沛芸肯定在邢雲烈手上。
但是,邢雲烈卻不願意配合,這讓溫靳辰只能無奈。
邢雲烈那個人,只要是他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情,絕對不會中途放棄。
溫靳辰不由再看向李偲,如果她的表情太過凝重,他就會跟着揪緊心。
他只希望自己能夠掌控時間,那麼,就能讓李偲有足夠的時間救活元月月之後,再救活餘樂安。
捏緊手中的手機,溫靳辰撥通了厲少衍的電話。
“辰!”厲少衍疾聲,“你家的事我聽說了,我正趕到醫院來!”
“別來醫院了。”溫靳辰輕聲,“霍朗偷走了一個孩子,幫我……把孩子找到。”
“孩子?”厲少衍一愣,連車速都突然之間加快了。
“好!”厲少衍立即應聲,“我這就去找!”
“我會派保鏢和你聯繫,具體情況,他會告訴你。”溫靳辰沉聲,“我……得守着月兒。”
“別擔心。”厲少衍安慰道,“李偲一定會救她,她捨不得離開你。”
聽言,溫靳辰的脣角動了動,想笑,卻連一個大點兒的弧度都勾不出來。
這種安慰對他來說,沒有任何作用。
他要親眼看見元月月和餘樂安都平安,也要將孩子安全找回來,他才能放心。
內心溢滿了頹喪的無奈,溫靳辰的目光一直盯着手術室裡的元月月,他在心裡祈禱,如果能有鬼或者神,一定要聽到他的請求!
與此同時,邢雲烈掛斷電話,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很冷淡的笑弧。
看向被他扔在角落的溫沛芸,抓到她,他可是廢了好大一番功夫。
看着溫沛芸臉上那張葉芷瑜的臉,邢雲烈蹲下,擡手,輕輕撫摸着那張他愛到無可自拔的臉。
如果當初,他的本事能大點兒,能夠將葉芷瑜救出來,現在,他和葉芷瑜應該會生活得很好吧!
卻偏偏,溫沛芸不給他那個機會。
她甚至,都不給葉芷瑜一個活命的機會。
葉芷瑜是做了多少對不起溫沛芸的事情,竟然要被她那樣虐待到活不下去?
“芷瑜。”邢雲烈的聲音很輕很輕,看着那張熟悉的臉上的目光,是深深地眷念,“我好想你。”
隨即,他發出一抹淡淡地笑聲:“我現在,爲你報仇!可是……我不知道這份仇要怎麼報。她的臉,是你的,我傷害她,就好像是在傷害你!但是,她卻分明不是你!”
“芷瑜……”邢雲烈閉了閉眼,“如果你還活在這個世界上,該有多好!”
就在這時,溫沛芸忽然睜開眼,當看見邢雲烈的時候,她的眼裡涌着濃郁的驚恐,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的嘴巴被堵住,而手腳也都被綁住了。
“嗚嗚嗚——”
溫沛芸着急地大喊,可是,喊出來的聲音,卻根本聽不清楚。
“醒了?”邢雲烈看着溫沛芸的神情很是複雜,“溫沛芸,我現在突然有些後悔,當初爲什麼要提議將你整成芷瑜的模樣?讓我現在都不是很想虐待你。”
“但是……”頓了頓,他又繼續說:“我又覺得,或許,就這樣將你當成芷瑜,也挺好的!”
“嗚嗚嗚嗚嗚——”
溫沛芸不停的搖頭,想要逃脫,卻連動都動不了。
“別白費力氣了。”邢雲烈沉沉地嘆息了聲,“我們在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而那個愛着你的霍朗,現在,也是自身難保,別指望他會來救你。”
冷冷地笑了笑,邢雲烈的手指頭慢慢滑過溫沛芸那張臉,將對葉芷瑜瘋狂的思念全部都宣泄在溫沛芸身上。
溫沛芸躲在角落,不顧一切的想要閃躲,當聽到衣服撕裂的聲音,她的眼裡溢着濃郁的害怕。
邢雲烈瘋了!
邢雲烈在對待葉芷瑜的事情上,絕對是個瘋子!
而邢雲烈卻不管那麼多,哪怕眼前的女人是假葉芷瑜,至少,臉是一模一樣的。
他可以看着她的臉麻醉自己,宣泄那濃郁得讓他疼的思念……
幾個小時過去了,當李偲終於坐下,元月月也終於從危險中脫離出來。
只是,她依舊很虛弱,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一直昏迷着,躺在病牀上一動不動,彷彿再也醒不過來似的。
而餘樂安那邊,李偲中途去找過醫生,做了一些措施,剩下的,就都交給醫生處理,那邊暫時還沒有好消息傳來。
溫靳辰走到李偲身邊,感激出聲:“謝謝你救月兒。”
李偲看着溫靳辰,她的臉上,溢着深深地疲倦。
做手術是件很費力的事情,她現在很困,很想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