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月滿腦子都是有孩子之後的場景。
如果真的懷孕了,她要把孩子打掉嗎?
她有沒有這個膽子上手術室暫且不說,難道她要殺掉自己的孩子嗎?
可是,難不成她還要把孩子生下來不成?
老天!
她過的究竟是什麼生活?
她頂着姐姐的身份嫁給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現在還懷了這個男人的孩子?
天底下還有比她更悲催的人嗎?
聽了元月月的怒吼,溫靳辰的笑聲從胸膛溢出,轟隆隆的,低沉又悅耳。
他真是不知道該說這小傢伙的思想是簡單還是複雜。
竟然還知道避孕套這個東西呢!
可他那麼久沒碰過女人,家裡哪來的避孕套,更何況,當時情況不一般,他也沒有顧得上想那麼多。
只不過……女生第一次接觸男人,應該不至於那麼快就懷孕吧?
如果真懷上了,那他們就即將爲人父母,不也挺好的麼?
雖然她的年紀確實小了點兒,但這個家有他支撐着,她怕什麼?
“別擔心。”他柔聲輕哄,黑眸裡閃着濃濃地笑意,“我會照顧好你和孩子。”
她很粗魯地瞪他,“要你照顧個屁啊!”
粗眉一緊,他張狂的冷意立即四處散發,陰狠地瞪了眼這個斗膽不將她放在眼中的女人,以着低冷又危險的聲音呵斥:“我的孩子,不是我照顧,還需要別人照顧?”
“我……”她結舌,“你……”
實在是想不到該拿什麼話來反駁他纔好。
眼下的日子完全跟不上她思維的節奏。
如果她懷孕了,他就成爲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他們之間,就更加無法斬斷聯繫了呀!
如果父親知道她懷孕會怎麼樣?
到時候姐姐回來了,又該怎麼辦?
怎麼想事情都會因爲孩子而無法解決,元月月渾身瑟縮着一抖,對於眼下混亂的生活,她凌亂地整個人都不好了。
俊臉深沉,那抹笑意慢慢收攏。
他知道她一時之間無法適應“母親”這個身份,但眼下,她不是還沒懷孕麼?
“好了。”他沉聲,“懷孕也不是件那麼容易的事情,不至於一次就中。”
她閉眼,再睜開,死灰的眼眸裡燃起點點亮光,看他的眼神那麼專注,那麼迫切。
“真的?”她哽咽出聲,眼角已有零星的淚水。
他的臉色更加沉重複雜,帶着她看不懂的愁緒。
來回打量她一圈,那晶瑩的淚珠就像是鋒利的刀子,在他的心上來回切割。
“真的。”他悶悶地吐出兩個字。
她這才稍微放心,擡手將眼淚一擦,吸了吸鼻子,將他推遠點兒。
瞬間的清冷和無情讓他不爽,他瞪着她,陰戾的視線在她臉上來回搜刮,氣勢強悍又狂妄。
她移開視線,冷冷一句:“你出去睡。”帶有不可商量的命令。
“爲什麼?”他的語調雲淡風輕。
“你不知道原因嗎?”她氣鼓鼓的撅嘴,像一個小悍婦般的潑辣,“你騙我、玩我、利用我,還不顧我的感受就把我……”
頓了頓,她再繼續說:“我不上警察局告你就很給你面子了,你現在還想逼着我幹什麼?”
“如果我逼着你上牀。”他慢吞吞地低道,“你想怎麼樣?”
聽言,她的頭皮一麻,目光不自覺地就轉向他。
面對他赤裸裸的挑釁,她緊張得連呼吸都放輕了。
“告你!”她想到了最好解決的兩個字,“讓你顏面掃地,說你欺負人!”
“頂多算是婚內強姦吧?”他像是在沉思,也像是在掂量,“這種事情,警察一般會出面進行家庭調解,不會關押我,到時候,迫於你爸的壓力,也不敢再追究。”
他考慮得很周到,也分析得很周全,還不忘將結論告訴給他聽:“最終也不過就是不了了之,周而復始。”語調很有惡意。
聽見最後那四個字的時候,她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最終無論如何都是輸家,跟溫靳辰鬥,她簡直就是在以卵擊石。
他分分鐘就能想到辦法來反擊,也知道怎樣做對他自己更有利,狡猾又沉穩,還很囂張。
“你覺得你很能耐嗎?”她實在不服氣自己輸得太狼狽,“就因爲你鬥得過一個女人,可以隨便要這個女人的身體?你這樣和流氓有什麼區別?”
她氣,也恨,都已經被他掠奪過一次了,他還準備再來一次嗎?
還周而復始?
這個可惡的男人!
溫靳辰挑眉,有那條法律規定不許對自己的老婆耍流氓嗎?
不對她耍流氓,他們倆怎麼增進感情呢?
“我就不該相信你,不該對你心軟,你就是看我好哄、好騙,纔會這樣對我,換做別的女人,你敢強迫試試看!”她越說越覺得委屈,“你這個混蛋!”
分明是控訴的口吻,在他聽來,卻更像是在撒嬌。
“換做別的女人,我纔不試。”他揚起音調,“除了你,我誰也不想要。”
聽言,元月月的心尖一顫,臉頰露出抹不受控制的紅暈,琥珀色的眼睛裡流轉着嬌柔的亮光。
他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的手背上來回滑動,細膩又安撫,“月兒,你已經是我的女人。”
她低眸,無法辯駁地承認他說的就是事實。
那一場撕心裂肺的痛楚已經讓她的身體烙上屬於他的印,即便她不願回憶,也無法改變他已經要了她的事實。
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那天晚上,她排斥的僅僅是那份痛楚,而不是他這個人。
還不容她想清楚,他的大掌已經將她的頭抵在他的胸膛。
接觸着這個厚實的依靠,她無助,卻也無奈。
“大叔。”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幾乎是哽在喉嚨眼,“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說。”他的口吻強大到施恩。
“放過修哲哥哥。”出聲的那刻,她閉上眼睛,很刻意地沒有看他此刻的表情。
但她依然能感覺到那股直接衝她逼來的冷意,那麼刺骨,像是要將她凍成冰人。
“我不相信是他給我下藥。”她豁出去地繼續出聲,“也不想再爲這件事去找他。我會聽你的話,以後,都只將他當一個普通朋友,不會有任何超出朋友的接觸,儘量……不再和他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