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元月月身上,似在好奇她的決定。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費
元月月弱弱地向後退了一步,看着那杯酒,再看着評委那一臉的笑意,她的心裡翻涌着深深地什麼。
喝下這杯酒,或許,她的命運就會得到一些改變。
然而,她也知道,有了第一杯,就會有第二杯,所以,這第一口她必須拒絕。
萬一她喝酒發酒瘋,那更會搞砸一切。
“不好意思。”元月月輕聲,“我是真的不會喝酒。”
話音落下,她看見李志眼裡傳來明顯的失望,她也很無奈。
再看向評委,倒是沒有多大特別明顯的情緒,但元月月卻感覺到了一股壓迫的冷意對準她,讓她很沒出息的現在就想逃。
但她還在希冀,希冀自己還有一線希望。
吃過飯之後,大家的娛樂節目又是唱歌。
元月月剛纔就接到了李志的短信,他告訴她,一定要合羣,哪怕不喝酒,去ktv多唱幾首歌,也能帶動氣氛,這算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元月月沒轍,爲了自己能夠在複賽中復活,進入決賽,只能咬牙堅持。
畢竟,到決賽去之後,評委的評分將不是最重要的,那纔是她真正可以拼搏的舞臺。
無論如何,她都要試試。
元月月跟着大家一塊兒到ktv,一個最大的包間,裡面的酒水和零食都已經擺好了,放歌的聲音特別大,震耳欲聾,彷彿要將桌上的東西都震得彈起來。
元月月擰緊眉頭,下意識地往角落躲,而大家卻像瘋了似的,又要了好多瓶酒,還笑着要不醉不歸。
看着這樣的場景,元月月長長地嘆息了聲,她嚴重感覺到自己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硬要湊在一起,好像不是那麼協調。
她四下打量了一圈,五彩的霓虹燈照在臉上,眼睛稍微不注意,就會看花。
包間裡有着自帶的煙味和酒味,向她濃濃地撲來,侵襲着她的鼻腔,進入五臟六腑,嗆得她直咳嗽。
這時,李志坐到元月月身邊,湊在她耳邊,輕聲發問:“不去唱幾首歌嗎?”
元月月不動聲色地往後面挪了一小步,衝李志禮貌一笑,再說:“已經點歌了,還沒輪到我。”
李志來回打量了元月月一圈,目光裡帶有一抹濃郁的複雜深邃,張開口,笑道:“在這種場所,就是要放得開才行。最新最快更新別端着了,每個人的身體裡都住着一個惡魔,你要將它釋放出來。”
元月月眸光顫顫的,繼續往後退,“李老師,你喝多了,不如,就靠着那邊休息下吧?”
“我沒有喝多,我的酒量,大着呢!”李志湊向元月月,語氣曖昧中透着些挑逗,嘴角勾着一抹壞壞的笑弧,“你離我這麼遠,你說話我都聽不清楚了,來,靠過來點兒。”
一股濃郁的酒味撲鼻而來,元月月的眉頭擰得更緊,只聽李志繼續說:“你看看他們,玩得多嗨!你知道嗎,你的這批競爭對手裡,還有跟評委談戀愛的選手呢!”
說着,李志衝元月月擠了擠眼,指了指她,再指了指自己,已經是在明示。
元月月捏緊拳頭,控制自己出手將他推倒的衝動,冷冰冰地出聲:“李老師,我已經結婚了。”
李志像是沒聽見一般,繼續說:“社會是個大染缸,而你要當的,是變色龍,需要你是什麼顏色的時候,你就得是什麼顏色,明白嗎?”
“李老師。”元月月厲色,“自從比賽以來,你對我都挺關照,這次我半決賽被刷下去,也是你事先告訴我消息,還鼓勵我重拾信心,繼續努力,你是一位好老師,爲人師表,要以身作則。”
李志哼笑了聲,“你還知道我對你很關照?”
“您的恩情我不會忘記。”元月月趕緊出聲,“等我以後有出息了,不會忘記你的。”
“你要怎麼報答我?”李志漸漸開始調戲,“現在跟我說說,我好做好心理準備。”
元月月眸中一怒,瞪着李志,在腦子裡想了好幾種將這個人渣痛扁一頓的想法。
她一直覺得,李志還挺好的,這麼久以來,一直都是他在幫她。
可她沒想到,他竟然就是這種無賴!
仗着自己有一點點權利,就這樣明示暗示地來揩女學生的油,這樣的行爲,哪裡像個老師?
再看看那些混在一起的人,如果她最終要比的就是比誰更放得開,她寧願退出。
大不了,她就在家裡當個全職媽媽,好好相夫教子,什麼社會潛規則,什麼玲瓏八面,她通通都不要了!
“我突然改變主意了。”元月月沒有好的語氣,“仔細想想,李老師不值得我回報什麼。”
“思雅同學。”李志壓低了音量,黑眸裡閃現着無情的冷光,“多少曾經和你一樣的女同學,自以爲清高又驕傲,最後出了社會,過得特別悽慘。我不止一次的跟你說過,如果你想贏,就必須要適應這個社會的規則,而酒,則是你適應規則的潤滑劑。”
邊說着,李志邊端起兩杯酒,遞了一杯給元月月。
看着那杯距離自己很近的酒,照出她此刻的臉,是陰霾、是憂鬱、是不屑、是不甘,那麼狂躁地讓她幾乎快要發瘋了。
她不願意喝酒,聞到那股酒的味道,她就覺得很苦,但是,一想到她不適應社會規則,今後將會變得一事無成,她就更覺得苦悶。
“思雅同學。”李志挨近了元月月,“你是我看中的學生,我還是希望你不要輸在交友上,只是喝幾口酒,聊幾句天而已,等到了決賽,你會感謝自己今天的豁然。很多人這輩子,都只是欠缺一個機會而已。而現在,這個機會,就擺在你面前。”
聽了李志的話,元月月揪緊了拳頭,心裡像是有兩個小人,正在舉行激烈地拔河比賽。
有個小人告訴她,這就是社會的生存法則,就算她現在排斥,以後,等她開始工作,要自己賺錢養活自己了,她也不得不適應,難道,她真的打算在家裡相夫教子,等着當一個黃臉婆嗎?
而另一個小人卻告訴她,她不能向社會這種不良的風氣妥協,總有一個公平公正的舞臺供她發光發亮,爲什麼要在乎這一次的輸贏。
那兩個小人在她的心裡打架,兩人不相上下,誰也打不過誰,就這樣僵持着,讓她做不出一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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