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溫遠候厲聲。
管家立即駐足,回眸看向溫遠候。
“那丫頭還沒進這個家門,你就開始效忠於她了?”溫遠候冷聲,“一個小小的試探,就讓你露出馬腳了!”
“老爺……”管家討好的笑,“少奶奶年紀還那麼小,沒必要太刁難她吧?”
“她搶走了我的寶貝孫子,還不讓我刁難她幾天嗎?”溫遠候沒有好的語氣,“看看我那個寶貝孫子,現在心裡和眼裡都只有她。”
“可是……”管家嘀咕着,“老爺你不是也想抱重孫麼?當初,可是你催着少爺結婚的!”
溫遠候無言。
這種感情,實在是有些矛盾!
有時候,他倒希望回到溫靳辰還小的時候,那個時候,溫靳辰依賴着他。
有時候,他又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畢竟,溫靳辰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了。
溫遠候黑沉着一張臉,發現自己怎麼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
總之,他不能對元月月太心軟。
至少,目前爲止不行。
夜色黑沉,元月月再一次無功而返,不過,好歹溫遠候吃了她買的東西,她也能興奮不已。
這樣一想,她走路的腳步都變得輕快,哼着歌,趕在溫靳辰到家前回家,叮囑了桂姨一遍她回來的時間,聽見別墅外車子開來的聲音,知道是溫靳辰回來了,她立即小跑到門口去,開門迎接他,享受着屬於兩人的幸福生活……
接下來的時間,只要有時間,元月月都會去找溫遠候。
每次她都會帶上點吃的,讓管家匿名送給溫遠候。
而每次溫遠候也都會吃得不亦樂乎,卻始終不讓元月月進別墅。
這天,元月月又買了好吃的來找溫遠候,站在大門口,卻沒看見管家出來。
元月月踮起腳尖往裡面望,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
平常,只要她到了,管家都會走出來,陪她聊聊天,說說溫靳辰小時候的趣事,或者說說溫遠候的固執,倒也覺得時間過得很快。
可今天,只有一個保姆出來,面對她的時候,顯得很怯生。
“出什麼事了?”元月月拉着保姆不讓她走,“管家呢?爺爺呢?”
“少奶奶,你先走吧!”保姆神色慌張地出聲,“還請別爲難我,我只是一個打工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可……”
“求少奶奶放過我吧!”保姆嚇得渾身打顫,連臉色都變白了,一副即將要哭出來的表情。
元月月無奈,只能放保姆先離開。
她望着別墅裡面,總感覺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否則,保姆看見她的時候,爲什麼會那麼慌張呢?
她又不是吃人的惡狼。
可是,她被堵在這外面,要怎樣做才能夠進去呢?
她只能踮起腳尖望着裡面,期待着管家能夠出來和她說一下里面究竟發生什麼了。
此時,別墅裡,溫遠候正坐在沙發上,管家站在他身後,他們身前共同面對的,是溫良夜。
“爺爺都已經讓我進公司當總經理了,爲什麼還是對我這麼冷漠呢?不是已經承認我是你孫子了嗎?”溫良夜挑眉發問,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沮喪,“我可不要做爺爺的棋子啊!”
“當初讓你進公司我就說過。”溫遠候的語氣不冷不熱,“能不能夠成爲溫家的主人,要靠你自己的努力。”
“我的努力爺爺沒看見嗎?”溫良夜皮笑肉不笑的揚起音量,“自從我進公司之後,我那個狂妄自大的哥哥變得努力多了!他終於感到危機,做事也更加賣力了嘛!”
溫遠候瞪着溫良夜,對於這個孫子,他沒有任何好感。
“你來幹什麼?”溫遠候沒有好的語氣,“這個時間點,不是應該在公司上班嗎?你就是這樣努力證明給我看你所謂的實力?”
還不等溫良夜說話,溫遠候又繼續出聲:“你進入公司多久了?有真正爲公司做過什麼事情嗎?”
“哎——”溫良夜沉沉地嘆息了聲,眼裡閃過一抹算計的亮光,再喃喃着出聲:“爺爺,你是不知道,自從我進入公司之後,出現了好多流言蜚語。大家都說我是小三生的兒子,說我沒有資格坐上總經理的位子,都沒有人賣我的賬呢!這根本就不利於我在公司大展拳腳嘛!”
“你都這麼大一個人了,而且,既然你想當一個企業的管理者和決策者,連這麼點兒事情都處理不好嗎?”溫遠候冷笑了聲,將深深地鄙夷很輕易地現在臉上,“就這麼點兒能力,還指望你能頂替辰?”
聽言,溫良夜的拳頭緊了緊,周身涌起一抹森冷的壓迫,隨即,又慢慢地沉靜下來。
黑眸裡的光漸漸趨於平靜,而他眼裡的笑意,卻變得更加詭異和深邃,讓人不寒而慄。
“爺爺果然是偏心呢!”溫良夜無奈地搖頭,“這並不是我能力的問題。如果沒有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很多事情,都沒辦法做到。警察如果不是有那個身份,他能去街上抓人,爲民除害嗎?”
頓了頓,他再繼續出聲:“爺爺,我說的都是客觀的事實!你不能因爲對我有偏見,就否定我的能力啊!”
“所以呢?”溫遠候斜了溫良夜一眼,甚至都不願意拿正眼看他,“你來找我,就是爲了告訴你進入公司之後過得有多委屈嗎?沒關係,你現在就可以離開,我不強迫你。”
“我好不容易纔進入公司,想要以能力證明自己,得到爺爺的認可,我怎麼會這麼輕易地就離開呢?”溫良夜笑道,“我來找爺爺,不過就是希望爺爺能夠召開一場記者發佈會,告訴大家,我,溫良夜,是你溫遠候的孫子,是溫家的合法繼承人之一!”
“呵!”溫遠候哼笑了聲,然後就看向窗外,天藍藍的,似乎風景不錯。
“怎麼?”溫良夜倒也不惱,“爺爺這是不願意的意思嗎?”
溫遠候閉緊薄脣,依舊欣賞着外面的美景,彷彿沒聽見溫良夜的話。
“既然爺爺不願意,那我們當初的協定,爺爺也預備單方面破壞嗎?”溫良夜的脣角勾起一抹很淺很淺的笑弧,“只要爺爺給一句明白話,我立即就從公司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