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
等下,現在是對戲?
萊昂納多一時間有些搞不懂,小姑娘到底在做什麼,大晚上對戲什麼的……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浮想聯翩。
對上小姑娘漂亮的碧綠眼眸,心跳咯噔一下,裡面似乎蘊含無數的未盡之意。
萊昂納多有點茫然,不知道那眼神中熱切而又激烈的感情從何而來,搖了搖頭,迅速回過神,冷靜下怦怦直跳的心臟。
再怎麼樣他也不可能對未成年下手!
他咳了下,舉了舉手上的玻璃杯,對她深情的目光視而不見,撇過頭,故作淡定:“要喝牛奶嗎?該睡覺了。”所以你可以回去了。
不知道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明明小姑娘長得漂亮,性格也不錯,演技也好,但他就是對她不來電,有時候甚至會有點氣的牙癢。
小姑娘欲言又止,溫柔繾綣的看着萊昂納多,眼底透着點疑惑。
四周的景色沒有分去她的注意力,她全神貫注的看着不遠處的萊昂納多,溫柔而又深情。
“傑克?”她低語。
明明是一樣的聲線,從現在的她口中說出又帶上一種說不透的味道。
宛若舊世紀的貴女,自帶矜持。
她微微俯身,自帶親暱,面對如此誘惑,萊昂納多一點都沒想歪,甚至有點毛骨悚然。
畢竟,過肩摔是真的疼!
小姑娘見他並沒動作,面上透出點疑惑,微微蹙眉,又軟若無骨般重新倚靠在牆邊,雙手抱着肩膀,輕聲問道:“不是說好給我作畫的嗎?”
她聲音又軟又輕,像柔軟的羽毛筆掃過心頭的軟肉,帶出一陣陣戰慄。
“……”作畫?等下,這個傢伙是真的在對戲?萊昂納多回過神,目光疑惑更甚。
“太晚了,要對戲也明天再說如何?”他又一次開口,耐心勸誡,見小姑娘一動不動的看着自己,不免又有些頭疼。
這個小姑娘未免對他太放心了點。
“你後悔了嗎?”這一次小姑娘的語氣不再親暱,反而透着種令人捉摸不透的悲傷。
不再被那雙漂亮的眸子盯看,萊昂納多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他有預感,他絕對不能說出拒絕的話。
“不,不是……我只是覺得太晚了。”
萊昂納多一臉驚恐的看着小姑娘把手搭在了自己的襯衫上,白嫩如玉的指尖扣在鈕釦上。
“不畫了嗎?”小姑娘面露茫然,神情帶着被拒絕的痛苦。
兩個人說話間,屋外的灌木叢中閃過一道黑影,看不清臉的男人收起錄音筆和相機,淡定離開。
……
門外響起敲門聲,比利撐着腦袋坐在木椅上,涼涼的擡了擡眼眸,低聲道:“進。”
昏暗的屋子沒亮燈,比利擡手把桌子上的一盞小檯燈打開。
穿着馬甲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摘下頭上的禮帽,輕蔑的掃了眼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低頭,再次擡頭時,臉上已經掛起諂媚的笑容。
順手帶上門。
“那個小姑娘一直在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房間內。”兩撇小鬍子掛在脣邊,襯得他看上去有點“精明”的感覺。
他看上去又蠢又老氣,還有點傻不愣登的感覺,果然不像別人形容的那般老謀深算。
比利皺了皺眉,擡頭看了眼牆上的鐘表,指針晃晃悠悠的指在近十二的位置。
“單獨兩個人?”
“是的,只有他們倆。”
這樣的事,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做,自然熟門熟路,心有沉竹。
甚至於“顧客”們想什麼,他也瞭然於胸。
比利瞧了他一眼,不確定助理給自己推薦的這位“狗仔”是否靠譜:“有照片嗎?”
男人早有準備,從懷裡掏出大個相機,調出幾張照片,大晚上的像素不大好,只能看清一堆模糊的男女狀似抱在一起。
因爲拍攝角度問題,看上去更像是擁吻,纏綿,令人不免想入非非。
比利接過,略微看了幾張,皺着眉,心情不大好:“這樣的照片有什麼用!”
沒有亮點,衣服都好好的在身上。
見比利不悅,男人勾了勾嘴角,絲毫不生氣,笑眯眯道:“當然有用,不僅有用還大有用處,知道瑪麗蓮·夢露是怎麼死的嗎?”
他聲音極輕,聲線平穩,目光透着森森涼意,像極了夜晚的烏鴉,渾濁的眼一動不動盯看時讓人渾身發冷。
在娛樂圈從不需要知道真相是什麼,只要有足夠的金錢,就能催動一無所知的羣衆。
語言的暴力永遠是最爲強勁的武器,以萊昂納多現在的身家,利用起來摧毀一個小姑娘再簡單不過。
簡單到,甚至不需要多加推動,只要把這些照片發給報社。
未成年的小姑娘,成年男/性,多麼的引人遐想。
多數羣衆從不會用腦子思考,他們只會成爲上層人士的槍桿子,指哪兒打哪兒,猶如兇殘的餓狼,絕不放過絲毫肉沫。
比利·恩贊並非不懂男人的眼神。
“我要讓他們倆個深陷囹圄。”比利眼中閃過一抹兇狠。
“兩個都?”
“對!”
男人眼睛閃了閃,比了比手指:“兩人的話要再加點……”
“辦好自然不會虧待你。”
……
他簡直要被眼前的一切給弄慘了。
萊昂納多伸着手,慌忙無措的看着突然發神經的小姑娘。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少女粲然一笑,漂亮的眸子似點綴着無數繁星,帶着女兒家的嬌笑:“我知道你是在開玩笑對吧,我們說好的。”
她頓了下,抿了抿脣,不安的握着手,語氣帶着認真:“等下了船,你就帶我走吧。”
劇本里的臺詞!
對劇本瞭如指掌的萊昂納多瞬間反應過來,這傢伙還在對戲?
等下……
萊昂納多仔細看向少女的眼睛。
深邃靜謐,帶着一絲女兒家的嬌媚,看向他時更是帶上面對情/人的溫柔。
她是露絲。
所以他現在是不是該配合對方演戲?捉摸不定的萊昂納多微微後退,畢竟這樣的場景委實有些不大對勁。
少女還想說什麼,神色猛地一變,臉上流露出痛苦,她掐着脖子,表情猙獰。
正處於大腦世界,葉疏言和海拉又一次面對面坐在那個巨大的放映廳中,紅色的靠椅一眼望不到頭,巨大的屏幕上正播放着泰坦尼克號的電影。
只不過這一次,屏幕上的露絲變成了莉娜貝忒·卡戴萊恩的臉。
被關禁閉了十幾天,海拉心情愉悅的坐在葉疏言身邊:“你又搞出個什麼鬼出來?”
她點了點屏幕上的女人,幸災樂禍。
葉疏言面無表情的回過頭,看到那傢伙討厭的笑容,只想再把她關進小黑屋。
察覺到他的想法,海拉不僅不擔憂,還笑眯眯:“你根本就無法把她擠出去吧?”
“被她佔據身體而沒辦法離開,很痛苦吧?”
“是不是很想離開?”
“我可以告訴你如何離開哦~”
葉疏言不動聲色,任憑海拉再怎麼嘲諷也不開口,作爲高智商反社會人格,海拉揣摩人心的能力委實可怕。
一旦,被她窺探到內心……
絕對會死!
葉疏言不開口,默默的看着海拉表演,一副“隨便你怎麼說,我就是不開口”的模樣。
忽然,海拉愣住,表情陰沉的看着前方――一個朦朦朧朧的虛影。
……
萊昂納多無措的看着突然蹲下身的小姑娘,她表情痛苦,捂着頭面色蒼白。
這傢伙是有什麼隱疾?我靠!
“你等下啊,我去打救助電話。”萊昂納多飛快放下牛奶,慌張的四處摸索手機,鬼知道他把手機扔哪兒了。
隨手扔掉擋路的抱枕,飛快回頭看了眼痛苦的小姑娘,慌張道:“該死!到底在哪!”
一陣眩暈,再次掌握回身體的葉疏言頭暈目眩,他扶着矮桌慢慢撐起自己的身體。
拿着手機的萊昂納多慌張的看着他自己爬起來:“你還好吧?我打急救電話了,你堅持一下。”
急救電話?葉疏言差點一個不小心又鬆手放任自己癱了下去,憋着嗓子,嘶啞道:“……沒事”
“你這根本就不像是沒事。”萊昂納多忍不住吐槽,走上前把他扶坐到沙發上。
“你真的沒事?不會突然暈過去吧?”看到小姑娘面色蒼白,萊昂納多不免有些擔憂。
“沒事。”忍住心底泛起的噁心,葉疏言開口道。
在回到身體的最後一秒……
他好像看到了海拉跟露絲對持?
等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爲什麼他又會多了露絲這個人格?明明之前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