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號拍攝和補拍結束後，葉疏言終於有了自己活了過來的感覺。
整個人黑了一圈，人也抽條，五官也有了細微的變化。
大概是褪去了孩子氣？
海拉最近幾天格外“老實”的呆在記憶宮殿，除了在宮殿裡日常作天作地，和往日也沒什麼區別。
他也曾懷疑過露絲人格是否是被海拉吃了，畢竟海拉那傢伙就差把“食人魔”三個字刻在臉上。
她要是吃人，葉疏言一點都不會驚訝。
但是仔細想想，又感覺不太像，畢竟刺鼻的香水味太過畫蛇添足，以海拉的智商會幹這種蠢事？
而且……人格死亡也會有血腥味？
既然有血腥味，那麼應該也會剩下無法食用的地方，比如內臟，頭骨之類的。
那麼海拉是怎麼把那些東西處理掉的？小黑屋裡可是什麼都沒。
這麼想來，有很多無法解釋的地方，看來海拉隱瞞了不少東西。
即使懷疑露絲的消失可能和海拉有關係，葉疏言也沒什麼證據，坦白一點說即便真的有證據，他也對海拉也沒轍。
弄又弄不死，以武力值來說海拉比他強得多，能夠壓制下她還得感謝大腦是他的主場，但也僅僅是壓制，真要把海拉搞死，那絕對是魚死網破、兩敗俱傷。
畢竟海拉本質是他的人格，大腦的一部分。
“在想什麼？”羅伯特搖下車窗，看向深陷沉思的小姑娘，仔仔細細打量起對方的模樣。
“……黑的還是比較有特色的。”
距離上一次見到小姑娘也有一兩個月的時間了，羅伯特發覺每次見都是嶄新的“驚喜”。
能黑成這種小麥膚色也是很有實力了啊，總覺得這小傢伙不是去拍戲，而是去當兵去了。
話說這小傢伙難道從不噴防曬霜或者晚上敷個面膜之類的？
作爲精緻男人，羅伯特怎麼也想不明白，她怎麼就黑成了這副模樣。
對此，蕾比絲有苦難言。
自家的演員是個不愛打扮的她能怎麼辦？沒有戲的日子裡，天天穿着大褲衩和萊昂納多那小子混跡在劇組。
其他不知道，就是小姑娘的打燈水平和剪輯水平，完全可以去當個業餘的攝影師了，要不是她阻止，或許小姑娘還真能幹出和萊昂納多一起扛着攝影機拍攝的事來。
一言難盡的蕾比絲十分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
“好久不見。”葉疏言伸手打了聲招呼，把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到腦後。
這次羅伯特倒是沒有開着他那輛騷包跑車，大概也是因爲，跑車的儲存位置不夠放行李的，所以他老老實實開了個保姆車。
葉疏言和蕾比絲自覺坐上後座，繫好安全帶。
“高了不少。”羅伯特忽然有種自家有女初長成的既視感。
當初送來的時候還是白白嫩嫩乖巧可愛的小姑娘，七個月之後不僅成了煤球，還高了瘦了，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還好吧。”他現在已經有168了，身材抽條的下場就是……胸沒了，總的來說，不是大問題。
葉疏言倒是挺滿意自己現在的樣子，畢竟前後都一樣，使用起來沒什麼心理壓力。
羅伯特透過後視鏡看了眼端坐的小姑娘，幸虧她還沒把禮儀忘了。
說實話，臉長得好確實是加分項，就算皮膚黑點也可以說是運動型風格。
像是想起什麼，羅伯特從副駕駛的牛皮袋裡抽出一疊資料：“你讓我物色的電視劇我看了，選了幾本還不錯的。”
葉疏言接過遞來的劇本，大概翻了一下，比起華夏動輒三四十集的電視劇，他手中的劇本短的可怕，最長的也是有八集。
《斯貝特的秘密》《上班族》《同居》三部主演，其他的都是客串。
基本都是校園電視劇或者家庭倫理劇，感覺沒什麼意思。
又隨手翻了翻配角的劇本，葉疏言的目光被其中一個單元劇吸引住，他抽出劇本大概讀了一遍，又看了遍主線內容。
“這部《心理諮詢師》看樣子不錯。”
葉疏言撫摸着劇本封面，表情若有所思。
如果出演，他要表演的是其中一個單元劇裡的小姑娘，算是單元戲中的小主演，劇情也算是可圈可點。
心理諮詢師……
如果出現人格不可避免，那麼他勢必需要心理醫生。
但是，真把自己內心毫無顧忌的敞開給一個陌生人，對於他這種又是重生又是穿越（華夏穿越到美帝）的人而言，危險係數呈直線上升。
到時候切片檢查還是輕的，被直接弄到實驗室研究也是極爲可能。
畢竟穿越時空的技術，這可是幾十年前人們就開始暢想，到百年以後還未被放棄的科研項目。
並且他的存在是否還證明了靈魂的存在？等等，這玩意不能細想，越想越慌。
葉疏言打斷自己的胡思亂想，把思緒拉回來。
所以按照人格的自我補充性，是否他可以創作出一個高智商，並且代表善的心理醫生？
人格的誕生很奇妙，往往和本體沒有絲毫相同性，可能是同性，也可能是異性，甚至於孩童或者嬰兒。
他們有完善的自我生長痕跡，甚至於會精通一門完全不同的技術或是語言。
比如海拉精通解剖學，能夠完美的解剖人體，同時她還是跆拳道高手。
雖然露絲這個人格不完整，但她實際是會三國語言，德語、法語、英語。
當然她們這些能力葉疏言是不會的。
所以，人格的能力其實並不會受到本體的侷限。
一瞬間想了很多，越想葉疏言越覺得崩潰，別人重生都是左擁右抱走上人生巔峰，怎麼輪到他就是死裡逃生的劇本？
害怕被扒馬甲也就算了，他媽的還得天天費腦子防止海拉謀權篡位？他活的可真辛苦。
值得慶幸的是，創造人格這一點能夠受葉疏言自己控制。
“我想接《心理諮詢師》”葉疏言立刻決定下來。
先試水單元劇，試試會不會出現人格，他所扮演的角色是心理師朋友的女兒，天真無邪，最後慘遭殺害，是個單純的孩子人設。
即使最後，真的出現這種人格也沒有什麼大問題，他完全可以控制。
“竟然是這一部嘛，對了狄克讓你考慮他的劇本。”也不知道好友發什麼瘋，明明已經整了一個劇組的人馬卻還不死心的想要撬牆角。
“沒興趣，這部戲我去要試鏡嗎？”葉疏言又把劇本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確保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羅伯特往後瞥了眼：“這部不需要試鏡，我回去給你定下來，到時候通知你。”
“有沒有關於心理師的劇本或者電視劇幫我留意下。”葉疏言想了下又開口。
“行，還有其他想要的角色嗎？”
作爲一個半路出家的演員以及一個半吊子的經紀人，兩人的相處模式讓蕾比絲大開眼界。
十八線開外的小演員都有挑劇本免面試的權利了？還有這個經紀人說話的口氣，你以爲自己是投資方嗎？也太隨意了吧？
葉疏言搖搖頭，轉頭又看起了劇本，說到心理諮詢師，果然還是漢尼拔比較惹眼。
不過他可不敢嘗試類似於漢尼拔的角色，萬一真整出一個真正的食人魔，還是頂尖心理醫生，他一定玩不過對方。
他閉上眼，開始思考如何構建角色，隨着車子平穩的行駛，不知不覺他竟然睡了過去。
“嗨――”海拉坐在壁爐前，身旁放着一本紅茶，膝蓋上放着一本書。
葉疏言懶散的靠在軟椅上，雙手規矩的放在腹部：“在看書？”
他無聊時常會和海拉閒扯，當然，只是說些無聊的廢話。
海拉可有可無的點點頭，禮帽上的絲帶隨着她的動作左右亂晃。
“《西線無戰事》很有意思的書。”
葉疏言微微探頭，那本書上的文字全是他看不懂的文字，不是英文也不是中文，這本書的名字連他都沒聽說過。
“很有意思嗎？說的是什麼？”他其實並不好奇，只是隨口一問。
海拉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微笑：“是的很有意思，說的是戰爭。”
“哦。”
沒意思的題材，不感興趣的葉疏言閉上眼。
《西線無戰事》？他見過這本小說嗎？不對，他甚至都沒聽說過。
那麼這座以他記憶爲藍本的記憶宮殿怎麼會有這本書？等下，也許是海拉自己記憶中的書？
不再思考這些問題，葉疏言放任自己睡去。
也許是過了幾個小時，也許只是短短的幾分鐘，葉疏言醒來，他們還在車上，他的腿上多了一件毛毯，而蕾比絲正趴在一旁睡覺。
“醒了，要吃點東西嗎？”羅伯特問道。
“還行，不餓。”葉疏言回拒道，“對了你聽說過《西線無戰事》這本書嗎？”
羅伯特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德國雷馬克創作的那本嗎？怎麼你感興趣？”
“……你剛剛說什麼？”
“雷馬克創作的那本？”
“不是，我是指你剛剛說德國？”
羅伯特疑惑的看向突然激動的小姑娘，難道這本書有什麼？
“對啊，是德國人寫的。”
“關於戰爭？”
“你看過？”
葉疏言捂着額頭，一臉震驚的倒在座椅上。
海拉在看一本德文的戰爭書籍？他的設定裡海拉根本不會德文！會德文的應該是……露絲纔對啊。
難道說……
海拉真的吃了露絲？然後繼承了她的能力？這是在拍科幻片嗎？太不可思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