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力量很隱晦。
會讓人不自覺地聆聽乃至服從,潛移默化間,讓沒道理的話變得有道理。
有道理的話,逐漸變成“真理”。
謊言重複一千遍爲真。
小丑在人耳邊說幾句“去死”,就能夠讓人抹脖子自殺。
短短几句話,小丑就說得其實也沒有更多選擇的高登做出決定。
在小丑的笑聲中,高登對查爾斯說道:“不回警署了,去中轉站。”
“老大你確定?”查爾斯問道。
“對。”
查爾斯拿起對講機通知另外兩輛車:“跟上我,先不回警署。”
至於中上層,不撈錢都對不起他們這份危險的工作。
通常只在戰鬥的時候出現。
瘋帽子算是比較早被送進高譚病院,屬於傷勢不重的那種,就斷了兩條腿而已。
比爾來應聘的時候,他就認出了這個人。
是的,活活被打成了失憶者,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甚至當了一段時間的好人。
比爾從車子上摸出了一把槍,指着小丑。
“唉,真沒意思……讓我想想。對了,瘋帽子,那個傢伙知道夜鷹的鳥巢。”小丑說道。
“去安全屋吧,5號,查爾斯給你指路。”
小丑雙手背後,銬着手銬,左右兩邊是夏閻真和高登。
“爲什麼不乾脆讓查爾斯開車?”
屬於高譚超級惡棍中的老牌勁旅,出道戰績是在衆目睽睽的擂臺上,假戲真做摔死了高譚摔角聯盟的老闆。
高登沒有成爲那個特立獨行的人。
“夜鷹俠死前把他的脊柱打斷了,也在高譚病院。”高登說道,“現在在哪,就要問我們的小丑閣下了。”
行事瘋狂,但智商很高。
“你覺得夜鷹俠會把他的遺產留在什麼地方。”高登問小丑。
因爲瘋帽子還沒來得及把老巢的相關情報公佈出去。
比爾問道:“那你也知道他是怎麼死的,誰殺了他對嗎?”
一羣人先到了5號安全屋裡。
高譚警署並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地方,裡面的COP,不說八成,至少有五成收過黑幫的黑錢。
“想到了沒有?”車子行駛着,小丑催促高登。
現在又多了三個人知曉。
查爾斯對自己崴了的腳進行了處理,估計過兩天就能行動自如了。
這個五號安全屋不屬於高譚警署,而是高登的“私人安全屋”,他挪用了警署的錢搞出來的。
像這樣的安全屋,高登在高譚還搞了兩個,以備不時之需——序號是亂起的。
警署的確需要一個門面、招牌來穩定羣衆的情緒,但這個招牌不能總找自己的麻煩。
能夠掏出來的“精神病種類”不像高譚的其他超級惡棍那麼多,就一個精神分裂,雙重人格。
一個廢舊汽車處理廠。
牆上還安裝了電網——通電的那種。
高登把那些錢用在這裡,算是另類的“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了。
“好吧,好吧。”
但具體是怎麼死的,誰殺的,不知道。
看到事情有所變化,比爾又想着跑路了,熱起來沒有多久的血重新冷卻,“我可以走了吧?”
“昆恩。”高登說道。
四個人換了一輛防彈的真越野車,沒有等天亮,就朝着高譚病院開去。
他只知道自己的弟弟在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死去。
“大概在兩個小時前吧,那裡發生了一場暴動。”小丑嘿嘿笑了起來,“畢竟聽說夜鷹死了,不少人都想要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高登長官,抱歉影響了你的思考。”比爾開口,“但你能先告訴我,我們要去哪兒嗎?”
基本上都是一些速食品。
人多幾個人不能減少危險,還不如讓他們回警署,充當後勤人員。
高登回憶着,夜鷹在死之前那段時間有什麼不同,和他說過什麼。
只有他、跟了他多年,一塊出生入死的副手查爾斯以及夜鷹俠三個人知道。
昆恩,原本是一名摔角選手。
開過一條穿過林子的道路,盡頭是一堵牆,鋼鐵之牆,高度超過五米。
此時大門洞開着,一輛警車孤零零地停在這裡。
車子開出處理廠後,比爾失去了方向。
裡面收容了爲數不少的高危精神病人。
只工作,不介入生活,是高登和夜鷹俠之間的關係。
“我腳崴了啊。”查爾斯翹起左腳。
“你弟弟是個棒小夥,我原本想要培養他的。”高登語氣唏噓。
“高譚病院已經徹底淪陷了?”
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病院中。
夜鷹俠不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個“超級英雄”,一個符號。
小丑說道,“那我們只能去他家裡了。”
他爲高登提供了一輛MPV,五個人換了車子後,比爾開車,查爾斯坐副駕。
直到邪惡本性被激發,變成“新·瘋帽子”。
“不,死而復生只是我個人的小特點。”小丑笑着說道,“至於他怎麼恢復的,我不知道。未知纔有趣。”
“嗨!”小丑驚訝道,“你不會告訴我,你們認識這麼多年了,連夜鷹的鳥巢在哪裡都不知道吧?”
“昆恩在哪?”比爾問道。
高登是個會被動收錢,但也有正義感有底線的好人,他把尺度把握得很好。
這樣的人,大家都放心,無論好人壞人都“喜歡”。
“……”
又或者,領導層可能已經知道了,只不過裝不知道。
甚至在夜鷹俠死亡之前,高登都不知道他到底長什麼樣子。
“特殊的話?”
真正參與其中的就高登、夏閻真、比爾還有查爾斯四個人。
不是在碼頭上驚魂時刻崴的腳,而是到處理廠後,下車不小心踩到零部件,稍微崴了一下。
高登對所有人做了安排,他讓另外兩輛車的人把三輛警車開回到警署去,他們不參與接下來的“秘密合作”。
在高登對夜鷹俠的瞭解不比外人多的情況下,至少不會有人試圖通過審問折磨高登來知曉夜鷹俠的秘密。
昆恩對夜鷹俠沒有那麼大的執念和追求。
順帶一提,高登身上的炸彈沒有拆下來,依然保持在隨時可以拉人同歸於盡的狀態。
因爲他找到了一個替代品。
符號是沒有個人私生活的。
小丑搖頭:“你應該先思考一下,夜鷹有沒有和你說過一些特殊的話。”
“家裡?”
瘋帽子,一個把帽子縫在自己頭上的瘋子。
裡面各種物資齊全,有槍支彈藥,各種食物,急救醫療用品。
小丑說昆恩是傻子,並不正確,只能說昆恩的雙重人格中,其中一個是非常暴躁的狂人。
“呵呵呵。”小丑又在笑,“不能怪我們親愛的小高登,就算他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
除了小丑之外,其他人都在安全屋裡吃了點東西。
因爲厭倦了傳統摔跤,慢慢走上犯罪的道路。
“你難道就不想爲你弟弟復仇嗎?”高登說道。
兩人的私生活沒有交集。
這對高登好。
和小丑不一樣。
高譚病院戒備森嚴,能夠集體“越獄”,少不了裡應外合。
談話間,三輛車子來到了“中轉站”。
最強戰績是疑似找到了夜鷹俠的老巢,爲什麼是疑似呢。
處理廠的老闆和高登顯然老相識。
“他和你一樣,也會死而復生嗎?”高登問道,“不然他的傷是怎麼恢復的?”
高登沒說話。
吃完後又休息了半小時。
高譚病院不是普通醫院,是一所專門收容精神病人的醫院,坐落於高譚郊外,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
就被夜鷹俠打得失憶了。
大量的病人逃離病院。
“不用這樣,我們既然合作了,你很快就會發現我是個很好的合作伙伴。”小丑也不生氣,笑着說道,“昆恩應該和我一樣,也離開了病院。”
途中高登還接了一個電話,那邊告訴他高譚病院出事了。
夜鷹俠本人也在刻意保持神秘,維持對犯罪分子的震懾。
“我怎麼可能知道!”高登說道。
高譚警署的反應之慢,令人咋舌。
“現在沒我的事了吧?”
夜鷹俠近人又不像是人,威懾力才足夠。
如果替代品不行的話,再悲傷也來得及。
在此之前,他就負責在這裡遠程支援夏閻真他們。
在夜鷹俠“暴走”的這段時間內。
和小丑這樣的瘋子合作,過於危險。
因爲總有人爲了對付夜鷹俠,傷害到他身邊的人。
他要是徹底容不得任何一粒沙子,也無法成爲副署長。
成名戰績是打斷夜鷹俠的手,讓夜鷹俠銷聲匿跡了一週左右。
這回提起夜鷹的時候,小丑語氣裡再無悲傷。
“病院出事了,你不知道嗎?”比爾忍不住問高登。
倒不是高登絕情,而是夜鷹俠拒絕包括高登在內的任何人更加了解他。
同時也喜歡把帽子縫在別人的頭上。
車上無人,但有血跡。
“哦,那個腦子裡面長滿肌肉的傻子。”小丑嗤笑一聲。
比爾雙眼眯了起來:“伱認識我?”
而且,未知也意味着危險和可怕。
“沒,他沒有和我說過什麼特別的話。”高登仔細思考後搖頭。
他和夜鷹俠是戰友,但也僅限於戰友。
比爾有些無語,別人當警署後勤,查爾斯當安全屋後勤人員是吧?
行動不便,不好開車了。
周圍很安靜。
“人都離開了?”高登問小丑。
高譚警署的COP們估計會在一個小時後到達。
這段時間,幾個人是自由的,但也沒有任何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