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提亞馬特部分靈魂自稱哮天犬？
夏閻真覺得需要好好說道說道。
“你是哮天犬，那我呢？”夏閻真問哮天犬。
“當然是我的主人，二郎神啊。”哮天犬語氣堅定。
這話讓夏閻真不得不再看了一眼龍角，沒錯，就是指向眼前的這個。
“來，我們好好說一說。”
夏閻真帶着哮天犬找了地方落下。
看來需要慢慢把事情說清楚。
“主人，我暫時佔據了這孩子的身軀，不能維持太久時間，你要說什麼直接說，我都可以聽到，讓他傳話就成。”落下後，哮天犬說道。
“好。”
夏閻真點點頭。
接下來，夏閻真通過歐恩和自稱是哮天犬的提亞馬特進行了一番交流。
在“哮天犬”的說辭中，夏閻真是二郎神，它則是神犬。
還有天庭的存在。
這個天庭大概是從西遊中脫胎過來的，似是而非。
除此之外，哮天犬對其它的沒有記憶。
它說自己是因爲受傷忘記了，只記得自身來歷，更多具體的事情已經記不住了。
夏閻真開始進一步“測試”。
“我叫什麼？”
“二郎神，夏十一。”
“玉皇大帝呢？”
“玉皇大帝陶大。”
“太白金星——”
“小白。”
“高強是……”
“托塔天王。”
經過一番問答，夏閻真問出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答案。
可以確定，眼前的確是提亞馬特的部分，並且出了一些問題。
它在失去一部分的記憶後，把西遊天庭和他們這些夢之使徒張冠李戴了。
夏閻真原本以爲提亞馬特丟失的部分是偏向於“人”的一面。
畢竟那個提亞馬特無比暴躁，難以溝通，標準的狂獸。
沒想到丟掉的不是“人”，而是“狗”的一面。
這樣一想，倒是可以理解提亞馬特那奇怪的腦補了。
哮天犬作爲“明星犬”，很適合提亞馬特代入腦補。
夏閻真把真相和歐恩說了，並且指出所謂的神靈只是提亞馬特的腦補，並不存在。
神犬哮天的真正身份是提亞馬特這個魔王的部分靈魂。
“所以，狗爺說的都是錯的，您不是神靈，也從來沒有什麼神靈？”歐恩有點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再次發問，希望聽到不同的答案。
“嗯。”
“可是，我的神徒是怎麼來的？”
歐恩瞪大了眼睛。
“我不太瞭解你們的職業體系是怎麼樣運轉的。不過思想、認知也可以成爲一種力量，通過一些方式影響到現實。”夏閻真說道。
這不算什麼奇怪的事情。
提亞馬特覺得有神靈，神徒的存在。
轉職之地有着特殊的力量，可以將它的想法轉化成職業，賦予其他人。
“你的是意思是說，只要我們想，就會有神徒，甚至其它職業？”
“大概吧。”夏閻真說道，“只是猜測。現在事情清楚了，走吧。”
“去哪？”
歐恩後知後覺，說起來，本來要帶他去哪。
“去找提亞馬特，重新‘融合’一下。”夏閻真說道。
“我不會死吧？”
歐恩頓時緊張起來。
“不會。”
夏閻真說道。
最好的情況是兩者一碰面，提亞馬特的部分靈魂就主動迴歸身軀，恢復成原本的提亞馬特。
差一些的結果就是沒啥反應，需要“手動”。
那就把提亞馬特和就歐恩都帶回去，讓陶鄂他們提供一些小小的幫助。
對夏閻真的決定，歐恩沒有異議。
哮天犬版本的提亞馬特更是無所謂。
它百分百信任自己的主人，是不是二郎神，那不重要。
——
紫黑色的烈焰，看似在燃燒，實際上是在凍結，在毀滅。
烈焰籠罩大地。
周圍全部都是四散而逃的天域族戰士。
提亞馬特飛在高空，口中持續噴吐出龍息。
它周圍沒有任何一個友軍。
空中沒有，地上也沒有。
大家都知道魔王真的進入到戰鬥狀態，有極大的概率敵我不分。
根本不會顧忌友軍。
魔族戰士遠遠跟在提亞馬特後面，負責收拾一下殘局。
這次倉促無比的進攻會如此順利，魔族也沒想到。
天域族根本沒有提起真正有效的抵抗力量，被打得節節敗退。
上層人士只顧着自己逃命，根本不管其他人的死活。
沒有足夠多的強者，光靠數量是無法彌補彼此間的差距。
魔族振奮無比，感覺這次搞不好能夠真的“滅絕”天域族。
正沉浸在未來的美好幻想中。
他們的魔王提亞馬特突然發出一聲咆哮，墜落大地，砸出一個深坑。
不動了。
這一幕，四層相識。
緊接着，魔王的主人（？）帶着一個天域族落下，來到魔王身邊。
魔族們面面相覷。
真·大魔王回來了，咋辦？
好在有元老們坐鎮，沒有亂起來，只是停下步伐。
月示意大家在原地待命，自己上前。
剛靠近，聽見夏閻真在問那個天域族：“有感覺嗎？”
“沒有。”那天域族老老實實地搖頭。
“看來你要和我回去一趟了。”夏閻真說道。
“天庭？不是，我是說，另一個世界嗎？”說實話，歐恩是有點不情願的。
可胳膊擰不過大腿。
體內的狗爺都願意，歐恩不同意也沒辦法。
“嗯。”
夏閻真說道，“事情結束後，送你回來。”
“好吧。”歐恩點點頭。
夏閻真看向走過來的月：“你們的魔王我就帶走了，以後估計不會回來了。”
“……”
月沒有說話。
這剛和天域族開戰，我們的最強戰力就被帶走了？
以後要怎麼打？
如果不算魔王，魔族是打不過天域族的。
但他只能和歐恩一樣，露出一絲苦笑，答應下來。
不答應有什麼辦法？
他又打不過對方。
夏閻真對着提亞馬特伸手。
覆蓋着提亞馬特身軀的力場開始收縮，擠壓着
環繞在身上的龍息猛地暴漲，穿透力場，散發着令人窒息的壓力。
讓歐恩和月不得不退後幾步，避開鋒芒。
只是這樣的反擊對夏閻真來說，和不存在一樣。
提亞馬特咆哮着，不得不在力場的擠壓之下不斷縮小身軀，最後變成一條比手指粗不了多少的小蛇。
夏閻真虛空一握。
提亞馬特飛到他的手中，被拿捏。
沒有散去的龍息猛地爆發，將夏閻真徹底籠罩。
夏閻真不爲所動，任由看不見的幽冥龍息不斷“灼燒”他的身軀。
“你到底什麼東西！”
過了一陣子，提亞馬特咆哮起來，它的龍息爲何無效。
“等你完整就知道了。”夏閻真回答。
身上的龍息漸漸止息，消失。
提亞馬特不蠢，龍息無用，它繼續下去就是在浪費自己的體力。
感覺到提亞馬特暫時放棄了，夏閻真拿出傳送槍，打開此世界的門。
“走吧。”
夏閻真對着歐恩說道，進入門中。
歐恩看了周圍虎視眈眈的魔族一眼，二話不說跟着一塊進入。
他可不想留在這裡被一羣魔族打死。
“月，現在怎麼辦？”
後面的魔族上前，詢問月的想法。
作爲和夏閻真接觸最多的人，在魔王離開後，月需要扛起大任。
“不進軍了，守住目前的‘收益’。”
月沉聲說道。
失去了魔王，他們在高層力量不如天域族。哪怕現在趁着天域族亂成一團，打下更多領地，後續也守不住。
不如先把已經到手的地方徹底變成魔族領地。
之後，再繼續以前的百年千年大計。
神徒又不是隻有他們天域族獨有的，在魔族這邊也出現了神徒。
時間不站在天域族那邊。
另一邊。
夏閻真已經帶着提亞馬特和歐恩來到神罰莊園。
歐恩打量着周圍截然不同的環境，浮現出不安的神色。
“小子不用怕，狗爺我罩着你，你把這裡當天庭就好。”三分之一，失憶但沒完全失憶的提亞馬特說道。
“但天庭是假的啊。”歐恩的語氣有些悲傷。
神靈也是假的，天域族的希望更是虛假的。
“不，不，天庭只是一個稱呼罷了。”提亞馬特說道，“聽我說，只要你和我的主人——嗯，我是說，和其他人處好關係，他們照樣可以成爲拯救天域族的神靈。
“不過，一些人是否值得被拯救，你要考慮清楚。
“另外，既然主人帶着另一個我回來了，那你們天域族真的還要畏懼魔族嗎？”
魔族帶給天域族的壓迫和恐懼，九成以上來自魔王。
而現在，魔王像是一條死蛇，被夏閻真捏在手裡。
“想通了吧。”
見歐恩臉上的愁容消失不少，提亞馬特笑道，“我和你說，以我多年狗——我是說龍生經驗。做龍呢，最重要的抱好大腿。聽我的，你抱好了陶大，就是玉皇大帝的大腿，可以解決九成的麻煩。”
“爲什麼不是二郎神的？”歐恩問道。
“因爲那是我的位置！”
提亞馬特理直氣壯。
歐恩就這樣在神罰島住了下來。
陶鄂他們都去任務了，此時並不在地球，要“靈魂融合”需要等他們回來。
其他人的話，夏閻真不放心。
這種事情還是要等陶鄂親自出手，他是這方面的專家。
歐恩在神罰島住了半年之久。
等到了陶鄂他們的迴歸。
如陶鄂他們所料的那樣，這次是晉升任務，經歷了舊神一戰的陶鄂等人，非常順利地度過這次晉升任務，成爲了十一階夢之使徒。
白皇和高強也徹底消磨了最後的一點血肉舊神力量殘存。
白皇有了一個和自己有八分相似，但是要帥很多的假身。
一羣人來到神罰島，仔細檢視了一下提亞馬特的情況。
“分離、融合應該不是什麼難題。”陶鄂說道，“不過它們身上真的是一點舊神之力都沒有啊。”
“嗯，我見到的時候也沒感覺到，估計是自行拔除了。”
夏閻真從一開始就沒有在兩者身上感受到任何舊神之力。
不然也不會直接帶兩者回來。
“那開始吧。”陶鄂說道，“我來就行，你不要抗拒，不會傷害到你的。”
後面的話是對歐恩說的。
歐恩點點頭，倒是顯得頗爲淡定。
這半年的時間，他當然不只在神罰島上，夏閻真沒有拘着他。
歐恩走遍了全世界。
深感“天庭”和天淵大陸的不同。
眼界得到開闊，面對很多事情，也能夠保持冷靜淡然。
陶鄂伸手點在歐恩額頭上，很快就感覺到其體內存在的另一靈魂。
不用他去引導，提亞馬特就順着陶鄂構建出來的通道鑽了出來。
然後飛向提亞馬特本尊。
獸之一面的提亞馬特沒有反抗，一方面隔三差五打一頓，它處在虛弱狀態，另一方面，回來的本身就是它的一部分。
反倒是三分之一的靈魂有些顫抖，本能地有些抗拒。
另外一個自己，強大而狂暴。
是這個提亞馬特自有意識開始，就本能察覺到一些事實。
不然它也不會和歐恩說魔王很可怕。
事實上，在夏閻真找到歐恩之前，兩者從未真正見過。
如果真的碰面，說不定那個時候，另一個提亞馬特會遵循本能吃掉歐恩。
不見面，對歐恩來說是好事。
很快，三分之一完全迴歸到提亞馬特體內，不需要陶鄂再做什麼。
兩個不完整的靈魂主動融合。
提亞馬特揚起頭，發出一聲咆哮。
身上冒出紫黑色的火焰，火焰沒有擴散燃燒，反而迅速凝結，變成了一個紫黑色的繭。
這個繭沒有持續太久時間。
幾分鐘後碎裂消失。
提亞馬特懸浮在半空中，翅膀張開，維持在一米多一些的長度：“我回來了，主人。”
此刻的它不再如魔王那樣暴躁，也不像是“哮天犬”那樣能舔。
回到了最開始，最正常的情況。
“嗯。”
夏閻真點點頭。
“我又進化了。”提亞馬特繼續道，“可以打開幽冥通道。”
“幽冥通道是什麼？”
“可以穿梭其它世界的道路！”提亞馬特說道。
“好事啊。”
陶鄂他們笑了起來。
可以穿搜其它世界的手段，他們掌握了一些，絕對不嫌多。
這些手段、道路，是舊神降臨，人類不敵之後的退路。
“那就試試。”
夏閻真轉頭看向歐恩，“你要回去天淵大陸嗎？還是說，打算留在這裡？”
“我想要回去。”歐恩說道。
他感覺，天淵大陸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他想要回去，改變天淵大陸。
“打開通道吧。”
隨着夏閻真的話，提亞馬特吐出一口紫黑色的龍息。
龍息形成了漩渦形狀，猶如一道門。
“呃……我看不到。”夏閻真說道。
這個門和傳送槍開啓的門不一樣，他看不見。
“你換個地方，我要進入到舊神姿態。”夏閻真想了想。
這樣他纔可以使用提亞馬特的幽冥通道。
“沒關係，還有另一個辦法。”提亞馬特停止吐息。
通道的漩渦之門沒有消失。
它飛向夏閻真，化作紫黑色的流光撞到他身上。
片刻之後，鎧甲包裹夏閻真。
終極大招·魔龍武裝！
“我可以這樣使用幽冥穿梭，帶着你穿梭世界。”提亞馬特解釋。
穿梭世界，有兩種辦法，保證了夏閻真能用。
交通工具的本職，它從未忘記。
“好，試試。”夏閻真說道。
“一起去，一起去。”陶鄂他們也想要試試提亞馬特的幽冥通道。
歐恩一馬當先，進入到漩渦中消失。
接着是陶鄂、鐵心、夏閻浮他們。
最後漩渦消失，提亞馬特使用幽冥穿梭，相當於永恆方舟開船。
一陣輕微的搖晃過後。
夏閻真已經來到天淵大陸。
出現的地方不是他當初離開的位置，而是提亞馬特相對熟悉的黑山附近。
“嗯……有新的宮殿了？”夏閻真看向黑山。
提亞馬特解除了魔龍武裝狀態，變成手指長短，落在夏閻真的肩膀上。
累得不輕。
它開啓幽冥通道，消耗不大。
但帶着夏閻真穿梭世界，消耗就不小了。
提亞馬特感覺自己至少也休息三天三夜纔可以恢復。
“……你們有沒有覺得，那個黑山，像是天庭。”夏閻真說道。
比他早一步來的其他人也都在這裡。
“天庭……”
“這個樣子還真挺像的。”
黑山那邊，雲霧繚繞，數座宮殿若隱若現。
看上去像是漂浮在空中嗎，仙氣飄飄。
“你們有沒有覺得，那些宮殿有點像……”陶鄂看着宮殿，若有所思。
“像什麼？”白皇問。
“像神之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