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大師,王騰其實沒放在心中,他早就是符文大師了,不需要這些人去認可。
而且他的精神境界已到了皇境,遠超符文大師,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能晉升成爲地星唯一的宗師境了。
哪怕在星武大陸那邊,宗師境也不過寥寥幾人,並且還是無數底蘊的積累。
地星發展時間太短,無法與那邊相比。
而王騰只要跨出那一步,便可成爲當世最頂尖的符文師。
經過一番討論,衆人最終被王騰折服,開始着手佈置玄武鎖天大陣。
所需的各種佈陣材料,經由鍛造師之手,形成承載符文的容器。
這座大陣仍由王騰主持,他當仁不讓,指揮來自各地的符文大師,高級符文師絲毫沒有手軟。
他自己反倒最爲清閒,當個萬惡的監工!
轟隆!
衆人正在緊鑼密鼓的佈置陣法之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炸響。
王騰在天空中放眼望去,微微皺起眉頭。
“褚大師,你去那邊看看,這些人,我跟他們說了多少遍了,肯定又是符文結構出錯,沒點悟性。”王騰道。
“好,我這就去!”褚永年正忙着佈置自己手上的符文,可是聽到王騰的話之後,仍是答應了一聲,放下自己的事,朝那邊快速趕了過去。
王騰看了看他的成果,暗自點了點頭,這些符文師裡面,便數這褚永年的悟性最高,一點就通,做事也細心,不得不說,確實比其他人好了太多。
不管武道,還是符文一道,其實都要看天賦,努力固然可以彌補,但沒有天賦,真的會很累。
……
褚永年這次帶來了兩個弟子,他們跟在褚永年身邊打下手,見王騰一個年輕人竟然這般指使自己的老師做事,心中有些不忿。
其中一個便說道:“老師,那個王騰武道實力確實很強,但符文一道,未必就能超過您,他自己在那邊無所事事,卻什麼累活苦活都丟給您,實在有些過分了。”
“是啊,那傢伙也只是個年輕人,一點不懂得尊敬長輩。”褚永年的另一個徒弟也是附和道。
褚永年腳步不停,瞥了兩人一眼,冷聲道:“王騰的符文造詣,我們這些人都領教過,心服口服,無論什麼領域,達者爲先,不如人便要虛心接受,學習。”
“何況,你們根本不明白這陣法的價值,我地星符文一道發展數十年,纔有如今的局面,但一些頂級陣法仍在異界封鎖之中,我們始終不得法,如今王騰半點好處沒收,便將這陣法傾囊相授,你們居然覺得他在擺譜?”
褚永年再次看了兩人一眼,反問一句,讓他們啞口無言,繼續道:“這陣法他比所有人都熟悉,若是他親自出手,不用五天便可徹底完成,我們這些人又能學到多少,學習最好的辦法便是理論與實踐相結合,你以爲他是在指使我?”
“你們兩個與其想些有的沒的,不如將心思沉到這陣法之中,足夠你們受益無窮了。”
他的語氣有些失望,說完便不再理會兩人,快步來到了方纔發生爆炸之處。
褚永年的兩個弟子面色一陣白一陣紅,既羞愧又擔心,生怕褚永年把他們打上不堪造就的標籤,那他們的前途便算是毀了。
此時,一個符文師灰頭土臉的坐在地上發愣,他的面前被炸出一個深坑。
“老方,怎麼回事?”褚永年也沒廢話,上來就直奔主題。
“不對啊,我明明就是按照他說的做的啊,怎麼就炸了呢?”被稱作‘老方’的符文師喃喃自語,根本沒理會褚永年。
“老方,老方!”褚永年無奈的搖了搖他。
“啊,什麼,老褚,你不是負責中心區域嗎,怎麼過來了?”老方回過神,滿臉發懵。
“你這都炸了,我能不過來看看嗎。”褚永年沒好氣道:“行了,趕緊說說怎麼回事,我沒時間陪你在這兒耽擱。”
老方苦笑了一下,便將自己銘刻符文的過程講述了一遍。
褚永年聽完,深深皺起了眉頭:“照你這麼說,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怎麼可能會炸了。”
他湊到近前,觀察老方剛剛銘刻的符文,想要從殘留的符文痕跡中判斷出問題。
不過畢竟是殘留,已經不完整,難以再看出什麼。
“老方,你不會是覺得不好意思,隱瞞了什麼細節吧?”褚永年狐疑道。
符文師之間都好面子,對於一些錯誤,他們寧可自己研究,也不願說出來讓旁人幫忙解決。
所以褚永年纔會有此懷疑。
“放屁,錯就是錯,有什麼好隱瞞的,我至於嗎?”老方大怒道。
褚永年訕笑一聲,兩人認識十幾年了,這老方確實不是那樣的人。
兩人只能重新銘刻這片區域的符文。
半小時後……
轟!
又是一聲爆炸,這一次連褚永年也是灰頭土臉,所幸他們實力不弱,這小範圍的符文爆炸還傷不到他們。
“怎麼樣,現在你怎麼說?”老方有些解氣,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道。
你看,不是我一人出錯,你也錯了。
“到底怎麼回事,我還真有點搞不明白了。”褚永年摸着腦袋,一頭霧水,皺着眉頭苦苦凝思。
老方也沒再笑話他,湊過來一起思考,時不時討論兩句,像極了兩個搞研究工作的。
褚永年的兩個徒弟和老方的徒弟只能在一旁幹看着,半點插不上嘴。
最終兩人實在想不明白,老方無奈道:“要不還是找王騰過來看看吧?”
“行吧,也只能這樣了。”褚永年放棄了掙扎,點頭道。
“那就走吧,一起過去。”老方起身。
“不用找了,我都等你們半天了。”
這時一道聲音從兩人頭頂傳來,正是王騰。
“王大師,你幫我們看看,這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褚永年面色一喜,連忙道。
王騰漂浮在半空,只是掃了一眼,便看出了兩人的問題所在,淡淡道:“你們陷入思維誤區了,那幾道符文不是按先後順序銘刻,而是從外到內,形成一個閉合的環形結構,然後再完成核心符文,相互勾連。”
兩人猶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眼睛發亮的大叫道:“原來如此,竟然是這樣。”
“行了,你們繼續忙吧。”王騰點了一句,便徑直離開了。
褚永年兩人讚歎不已:“王大師的符文造詣果然超出我們許多啊。”
“這應該是星武大陸那邊的符文構造之法吧,我們這邊倒是沒見過。”老方道。
“這種結構本就是他們的核心,說出來並沒有什麼,但是若讓我們去研究,也許數年都未必有成果,符文一道,太精深太複雜了。”褚永年道。
老方贊同的點點頭。
兩人的徒弟在一旁張了張嘴,望着王騰離開的方向,不得不承認,哪怕年齡相仿,有些人也不是他們可比的。
……
王騰看似很閒,但其實他真的很閒。
像褚永年等人碰到的問題,其他人也有不少,都是異界不傳之秘,他們沒有碰到過,所以一頭霧水。
而王騰所做的事,便是爲他們一一點明,讓他們自行明悟。
這些人都是地星最頂尖的一批符文師,論對符文一道的理解,他們不比任何人差,有些東西一點就通,倒是省了王騰不少的口水。
隨着時間流逝,玄武鎖天大陣的進度已經到了末尾,很快便能完成。
這天,王騰剛和家人吃完早飯,在空地上教導豆豆打拳。
一套基礎拳法,小傢伙打的有模有樣,嘴裡發出哼哼哈嘿的叫聲,彷彿這樣會更有氣勢。
不過在旁人看來,無論她叫的多大聲,那聲音,那模樣,都帶着一絲奶氣。
王老爺子,王家衆人臉上都帶着笑,對這小丫頭很是寵溺,倒沒有因爲她不具備王家血脈便不待見她。
這段時間,這小丫頭已經慢慢融入了王家之中。
……
許家,白家等幾個家族與王家定下了一些合作事宜,總的來說,就是他們依附於王家生存,而王家適當的爲他們提供一些庇護。
王騰對此並沒有什麼意見,單單是許傑,白薇等人的面子,他便多少會給予他們一些幫助。
後來許傑,白薇,餘浩等人也來找過他,王騰知道他們心中所想,並未多說什麼,只是讓他們回去好好修煉,不用想七想八,他還不至於那麼小心眼。
這些人情世故,他並不反對。
許傑等人知道他沒有真的生氣,心中着實鬆了口氣,嬉笑打鬧一番,便告辭離去。
如今他們家族的長輩對他們的期望可是相當之高,都希望他們能在武道上有所建樹。
跟王騰肯定沒法比,但怎麼也得成爲一名武者,爲家族貢獻一份力。
不但是他們,其餘的家族子弟也是同樣,只要有天賦,他們幾家都是拼盡資源的讓年輕一輩修武。
這次海獸暴動刺激到了所有人。
他們終於明白,這個時代終究是武者的時代了,不成爲強者,等同螻蟻,生死不由己。
不僅是這幾家,其餘的家族也是如此,都在想方設法讓家族子弟走武道之路。
可惜他們沒有許家,白家幾個家族的運氣,許傑他們幾個家族在東海算不上多頂尖,但就是因爲與王家交好,如今很多事已經走到了許多頂尖家族的前頭。
而許多頂尖家族都知道王家有一個王騰,都想要搭上這一條大船,可惜沒有門路。
王家也不是善人,不認識的家族一概不見。
……
周家,東海幾個最爲頂尖的家族之一。
此時他們正在召開一場家族會議,周家高層都在,一些潛力較大的年輕一輩也在。
當日在寶安山聚會碰到的周家三公主周白筠便坐在周家掌舵人右手邊第一個位置。
氣氛很嚴肅,這次海獸暴動他們周家損失不少,各種固定資產毀於一旦,好在他們有不少產業遍佈全國,不至於傷到根本。
不過周家資產仍是縮水了盡三分之一,對他們來說已是傷筋動骨。
此刻周家老爺子位於上首,面色凝重,開口道:“武道時代,武者纔是根本,我們周家這些年倒是培養出一些武者,但是在這場海獸暴動面前,卻不堪一擊,這些家族弟子到底是養尊處優慣了。”
衆人尷尬不已,他們也很無奈啊,如此恐怖的海獸暴動他們哪裡遇到過,而且家族子弟習武本就是爲了獲得身份與特權,並不是真的要去拼死拼活。
本來也沒什麼,和平年代,也輪不到家族武者去拼命,誰知道突然就發生了這種事。
周家這一代的掌舵人是周白筠的父親周偉強,而周老爺子早已在數年前便退居幕後,此時他開口道:“家族裡培養的武者幾乎沒見過血,遇到那麼恐怖的海獸,一面倒也是正常的。”
“哼,別給自己的無能找藉口,如果不是你眼界不夠,我們周家何至於落到如此尷尬的局面。”周老爺子冷哼一聲,說道。
周偉強:“……”
您老自己不也是沒想到麼。
周偉強心中苦逼,瞥了周老爺子一眼,沒敢說出來。
“你看看人家王家,培養了一個頂尖武者,戰將級啊,國內有幾個戰將級,全世界又有幾個,平時看不出來,這次海獸暴動,不就顯現出他們的能耐了,王家這是要一飛沖天啊。”周老爺子不無羨慕的說道。
“人家那是王家培養的麼,根本就是王騰自身天賦太強,纔有今日成就,王家壓根就是走了狗屎運,雞窩裡也能飛出鳳凰。”周偉強心中腹誹不已,但還是不敢說。
周老爺子明顯是在氣頭上,這時候給他嘮叨兩句也就得了,敢反駁,會被噴的更慘。
這些年,周偉強深有體會。
“爺爺,您就別說我爸了,王騰的天賦太強了,全國才這一個,不對,可能全世界都只有一個,其他國家也未必能有這樣的天才,在如此年紀就達到戰將級,我聽說全世界最年輕的戰將級,也都是三十歲才達到的,跟他沒法比的。”周白筠這時開口道。
周老爺子看到自己最爲喜愛的孫女開口,臉上終於有所緩和,嘆了口氣,點頭道:“你說的我何嘗不知,只是這王家離我們太近了,我這不是看着難受嘛?現在東海的那些個大家族,提到王家,誰不是嫉妒的眼睛發紅。”
他說着停頓了一下,似乎是爲了平復心情,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問道:“對了,小筠,我記得你以前與那王家的王騰有過交集,你對他了解多少?”
周白筠還沒說話,坐在她對面的一名青年便說道:“爺爺,小筠她哪裡會熟悉,只不過是當初從國外回來,找了圈子裡的一些小輩聚了聚,而王騰恰好就在裡面而已。”
“哦,是這樣嗎?”周老爺子看向周白筠,問道。
周白筠瞥了眼對面的青年,說道:“二哥說的不錯,確實不大熟,不過那天聚會之後,我讓人查了查,所以對那王騰倒還是有些瞭解的。”
“說說看。”周老爺子催促道。
周紹輝撇了撇嘴。
周白筠點點頭,說道:“當初寶安山發生爆炸,後來還引出了護城署,這事你們還記不記得?”
“你是說?”周偉強眼中精光一閃。
“沒錯,我懷疑當初那事與他有關。”周白筠道。
“這又有什麼關係,爺爺讓你說說對王騰的瞭解,你這不是牛頭不對馬嘴嗎。”周紹輝不屑道。
周白筠沒理他,繼續說道:“從當時的一些蛛絲馬跡,可以判斷出,當時有武者在寶安山出現,並且交手了,而王騰參與其中,我想他在那時候應該就已經是武者了。”
“那時候他都還沒參加高考吧。”周偉強大驚道。
“沒錯,所以他的天賦當真極強。”周白筠道。
“你這不是廢話嗎,不強能如此年輕就達到戰將級。”周紹輝再次開口。
周白筠看了他一眼,心中輕蔑,這二哥還是這般不長腦子。
“你閉嘴。”周老爺子狠狠瞪了過去。
衆人也是像看白癡一樣看着他。
周紹輝委屈極了,他感覺自己沒說錯什麼,怎麼大家都這幅表情。
“這不但說明他天賦好,更說明他很會隱忍藏拙,而且行事老練,護城署的人都找不到半點證據證明那是他乾的,這樣的人,想不成功都很難,只是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崛起。”周白筠眼中閃爍一絲異芒,感慨道。
周老爺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還有一點。”周白筠再次開口,將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當初有一夥劫匪搶了一家銀行,後來被路過的神秘武者擊殺。”
“你不會是想說,這事也是他乾的吧?”周紹輝嘁了一聲。
“沒錯,就是他。”周白筠篤定的點頭道:“我找人去警署打聽的,你們知道那些劫匪怎麼死的嗎?”
她賣了個關子。
“怎麼死的?”周紹輝皺起眉頭,催促的問道。
周老爺子等人也是看向周白筠,眼中浮現出濃濃的好奇之色。
“他們被人生生打爆了頭。”周白筠語出驚人。
“打,打爆了頭!”大廳裡頓時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所以啊,他還是個極其兇殘的傢伙,你們沒事可不要去招惹他哦。”周白筠說着,特意看了周紹輝一眼,嘿嘿道。
周紹輝脖子一縮,連忙道:“你看我幹嘛,對方可是戰將級強者,我嫌自己活得不夠長才去招惹他,我可沒那麼傻”
“還真是讓人難以置信,當時他多大,十七八歲吧,老朽我是服了,沒有這的心性,走不到他如今這地步。”周老爺子搖頭驚歎,忽然眼中精光一閃,笑道:“小筠,你對他可還滿意?”
“啊?”周白筠眼中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