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這個時候,那傢伙早就來錄播廳了。
但是現在眼看比賽就要開始了,他卻還不見蹤影。
宋簡意拿出手機來,剛要給祁遇發信息,忽然,聽得前頭傳來了一陣高呼。
那是遇神每次出現必不可少的轟動,雖然,有時候他是真的真的很想低調,但卻架不住粉絲們的熱情。
這會兒,宋簡意的目光掃過去,只見,那被圍在人羣中的男人穿着一套米白色的休閒西裝,容顏俊雅,氣質出塵。
只是脣角輕輕一牽,瞬間又引得不少芳心暗動。
唉,妖孽啊!
宋簡意輕嘆一聲,回休息室去準備比賽了。
【咦,那個人是誰啊?】
當直播間裡也在興高采烈地舔着祁遇的神顏時,忽然,有人冷不丁地冒了一句。
衆人云裡霧裡的,定睛一看,緊跟着就炸了。
【哇靠!那不是咱們的晏教授嗎?】
晏凌海獲得諾貝爾獎的消息出來時,可是振奮了不少華夏子弟的。
這會兒,看醫學界的泰斗也到錄播現場來了,一個個的全都跟打了雞血似的。
【晏教授也是我們遇神的粉絲麼?】
【哈哈,遇神的粉絲覆蓋了大半個地球,連晏教授都被俘虜了嗎?】
【晏教授,別緊張,比賽還沒開始呢。】
晏凌海一出現,吸引了許多人的關注。
就連馮導都激動地過來,邀請他到臨時騰出來的VIP座位去。
但,晏凌海似乎挺不習慣這種場面的,這會兒,見鏡頭跟着馮導一起過來了。他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您忙您的,我就看看。”
“那您就坐這?”
“對!這兒挺好的。”
說着,他就在最角落的位置裡坐了下來。
【哈哈哈,像極了社恐的我。】
【晏教授,您別怕啊,節目組不吃教授的。】
【哈哈哈……】
壞壞的觀衆調侃起了晏凌海。
卻見晏教授的目光似乎也不是緊隨着祁遇的。
只見,他的目光只與祁遇交匯了一秒後,就開始在錄播廳中搜尋了起來。
【晏教授找誰呀?】
【他是誰的粉絲?】
看樣子不是遇神的呢!
唉!
忽然,直播畫面中鏡頭一閃,振奮人心的音樂響起來了。
觀衆們的目光瞬間被吸引到了舞臺上,只見,主持人走上舞臺,又是一番恰到好處的寒暄式開場白。
緊跟着是第一組上臺的寧好組。
寧好和坤明是老搭檔了,又經過上回險些被淘汰的險境,現在的他們合作起來不僅有默契,還有一種共過患難的惺惺相惜。
所以讓他們演一對共患難的夫妻,簡直恰到好處。
這不,一番表演下來,獲得了全場469的高票。
【寧好寶寶,你是最棒噠!】
【明明加油!】
觀衆們鼓勁,爲見到他們的進步而感到開心。
然後,期盼的目光紛紛轉向候場區。
聽說今天排練的時候,宋簡意和巫芷旭將直播間裡的小夥伴們哭得稀里嘩啦的。
這會兒他們有了準備,悄悄地先從口袋裡摸出了紙巾來。
然後,只見得燈光一暗。
再亮起的時候,是一個晦澀的雨夜。
狂風呼呼,吹得一人來高的蘆葦蕩沙沙作響。
一道踉踉蹌蹌的身影從黑夜中奔跑出來,她掉了羅釵,髒了繡花鞋,一路倉皇地亡命狂奔。
忽然,面前的懸崖斷了她的去路。
回頭,是黑衣人亮起的大彎刀!
“說出那個賤種的下落,我饒你全屍!”
“呵!十八年了,她還真是鍥而不捨。”
巫芷旭扮演的羅娘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她一步步地往後退,退到了懸崖邊上。
瘋狂吹起她那單薄的斗篷,她絕望地仰天大喊:“心兒,好好活下去!!”
【別跳!!】
觀衆們的心都給揪緊了。
一個個緊張地看着羅娘後仰的身子。
說時遲,那時快。
只聽得昏暗中傳來一陣金玲聲。
越過無邊的蘆葦蕩,在狂風與雨夜中肆意狂奔。
【她來了!】
捲起的金鈴索纏住了羅孃的身子,就在衆人屏息以待的時候,只見,那白衣素裹的姑娘身形靈動。
一揮一曳間,羅娘驚險落地。
“心兒?”
看到燕心兒脖頸間大大的長命鎖,羅娘淚流滿面。
那是她在生下她的時候,親手掛在她脖子上的啊。
可是,侯府的管家被姨娘收買,竟然想趁着她難產的空隙將他們母女倆了結在產房中。
羅娘自知自己身單力薄護不住女兒,所以連夜懇求乳孃將孩子帶走。
這一走,就是十八年的離別。
沒想到的是,十八年後孃家的冤屈得到昭雪,她也成了名正言順的侯府夫人。
那恃寵而驕的姨娘卻依然不肯放下屠刀!
“心兒,快走,他們是來殺你的!!”
“你怎麼知道我叫心兒?”
宋簡意扮演的燕心兒目光純澈,落在羅孃的身上時,帶着幾分好奇與探究。
她剛剛在這蘆葦蕩裡找野鴨蛋,結果被這幾個亂入的黑衣人踩碎了。
她是來找他們賠鴨蛋的,可是,眼前這一幕是怎麼回事?
“你就是燕心兒?”
黑衣人看到她身前的長命鎖,樂了。
幾個人對視一眼,然後舉着索命的長刀就要撲殺過來。
“姨娘說了,取了羅孃的狗命一百兩,殺了燕心兒一千兩。”
呼……
雨夜捲起狂風,殺氣在驚呼中肆虐。
只見,那晃眼的長刀齊刷刷地對準了燕心兒心口,弒殺狠厲。
忽然,金鈴索翻飛,在這瓢潑的雨夜中帶着清靈的脆響。
啪!
啪啪!
一拍一個,甩着他們往高高的懸崖扔了下去。
這幾個武打場面不過短短的十幾秒,可卻將全場觀衆都鎮住了。
【天哪,剛纔沒加特效吧?】
【宋簡意的打戲這麼帥的嗎?】
【嗚嗚,寶哥YYDS!】
可是,更多的人是沉浸在劇情中。
那個甩了黑衣人的小姑娘梳着高高的馬尾,利落帥氣地掃了一眼那轉瞬安靜的懸崖邊後,轉身就又要往蘆葦蕩走了。
乳孃病了。
她得找點兒滋補的東西回去給她補補身子。
可是,身後這亦步亦趨跟着她的女人是怎麼了?
“你這人好生奇怪,怎麼總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