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國師想，他這個皇位都能輕易奪去。
周錦淮想的差不多，以前他就不喜歡這小子，總是暗地裡算計，事情要真的是國師做的，肯定是這小子不對。
“你怎麼不說話？”周錦淮問，“你說國師害你，趕緊說說國師怎麼害你的。”
周錚握住拳頭，一時之快說了施千雁，可那件事在所有人看來，根本追究不到施千雁身上。
一旦他原原本本說出，連父皇對他最後的同情都會消散。
沒有上輩子的記憶，他還能說施千雁只是不想買個僕人回去。可有上輩子的記憶，他總覺得施千雁就是故意不買下他。
周錚陷入沉思時，千雁到了。
“你無法說，我來幫你說。”千雁走到周錚的身邊，“你應該是在記恨那次沒有將你買下，認爲我要是買下你，你就不會被賣給那個粘了鬍鬚的太監，最後被送進宮做太監。”
“不只是我，你落難的路上，但凡遇見想要求救的人，對方沒將你救下，你都將對方給記了下來，打算將來一一報復回去。”
周伏聽得很迷糊，周錦淮若有所思地看看千雁，又看了看周錚。
千雁又走過去兩步，突然伸腳一下將周錚踢得跪在地上，周錚吃痛，一時起不來，他卻大笑道：“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你們想知道，很快就能瞭解。”千雁說。
“做的很好。”千雁誇獎，小天道有些不好意思捂臉，在她的肩膀上翻滾。
周錦淮和周伏正在看屬於周錚一生的記憶，有小天道幫忙，沒用多久時間。
千雁話落，衆人震驚，周伏都有些想不到是這個理由。
周伏也沒阻止，尤其是在看到之後的亂世，多是因爲周錚，若非顧忌身份，他也想衝過去揍人。
“幫我一個忙。”千雁摸了摸肩膀上小女孩模樣的天道，“給他們一份周錚上輩子的記憶。”
是的，她如今的能耐，確實不用顧忌什麼。
“不一樣，你和他們不一樣。”周錚眼睛紅得滴血，咬牙切齒道，“他們忽視我的求助，只是不想添麻煩，而你是故意不救我的。施千雁，你是在記恨上輩子的事情，這輩子才故意不買走我的。”
老二的遭遇是令人可憐，可是那些年天災路上都是難民，路過的人要是見人就救，到時候別說是救人了，自己估計都會搭進去。
他就說這小子有點不對勁，原來重生了嗎？
周錦淮看完了，跳過去將周錚給打了一頓。
國師和周錚之間有什麼牽扯嗎？
『好的，姐姐。』
“沒錯！”千雁道，“明知道救了你會發生什麼，爲什麼還要救你？只是令人沒想到，沒將你買回施家後，你居然這樣慘，或許這就是因果報應吧。”
在場就只有千雁，周錦淮，周伏以及周錚。
他們都看着千雁，周伏也緩緩理清楚周錚話語中的意思，等着千雁開口。
千雁所說的他們，是周伏和周錦淮。
『姐姐，我把周錚死後亂世的情況一併給了他們，這個世界的亂世就是周錚一手促成。他死得有些晚，若早一點就好了，那樣還有救，不至於導致世界崩潰。』
千雁這麼容易就承認，周錚也是愣了愣，她難道就沒顧忌嗎？
再回顧施家的遭遇，國師只是沒將人買下，已經算仁慈了。最重要的是，國師並未因爲周錚記恨他周家，還幫他消除天災，可謂大善。
“拖下去吧。”周伏揮揮手。
今天的事情，周伏不打算掩蓋。雖說是醜事，可他在位要做那麼多好事，功勞不會因爲兒子這樁事情造成什麼影響。
尤其是相信了因果報應後，周伏更不願意因爲掩蓋一些真相去造孽，那會有損他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