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包間裡面人數不少，卻有些安靜。
姜萬宏等人被千雁挨着訓了一頓，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在他們看來，應該是老太太沒消氣才這麼說。想到這個他們就腦袋疼，這回老太太的氣是有點大。
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哄。
主要是在他們的認知中，老太太就沒生過氣，對他們一直都是和和氣氣的，甚至還帶着幾分討好。
他們都沒想過，老太太還會生氣這回事。
程素蓉反應還算快，她往千雁身邊湊近了些：“媽，我知道你現在不少住的地方，我們接你到家裡住，是想盡盡孝心，沒別的意思。你說不少人照顧，那我們就不辭職了。但是……”
話到這裡，程素蓉觀察了下千雁的反應，實在是看不出什麼。
其餘人都聽得認真，也在偷偷關注千雁的表情。
“媽，現在你住家裡不習慣了，可我們總不能對你不聞不問吧，身爲子女也是該時常去看望你的。”程素蓉補充，“還是怪我們幾個沒什麼本事，家小，沒讓你住得舒服。”
千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小倒是無所謂，比起農村的房子好得多，主要是你們上班又忙又累，你們自己都顧不上，別說我這個老太太了。現在我有住的地方，你們也不用擔心什麼。”
“有什麼事情，我吩咐一聲廖管家，或者撥電話給酒店的人員，他們立馬就過來幫我安排了。不像在你們家裡，喊破嗓子都沒辦法將累得睡着了的你們喊醒。”
姜萬宏等人：“……” 他們哪能聽不出來，這是老太太在陰陽怪氣責怪他們不理會她。
是，那樣做確實是他們故意的，目的是讓老太太自己回鄉下去。
“媽，我知道錯了，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之前因爲工作太忙碌，是真的太累了，這次你突然不見，我確實是擔心，也很懊悔，早知道該上心一些的。在我的心裡，你是那個做什麼都很厲害，可以一直爲我們遮風擋雨的媽。你摔倒了，我一時間沒適應過來，以爲你永遠都不會倒下。我忘記了，原來你也是會老，也會累的。”姜萬宏突然大哭起來，跟着說了一段“肺腑之言”，“在發現你不見了的時候，我才幡然醒悟，該是我們盡心盡孝的時候了。昨天我們下班就趕了回去，一路上反省了很多。還沒到村子裡面，我和素蓉就決定了，一定會好好照顧你。”
緊跟着姜萬梅，姜萬傑也不甘示弱，紛紛表達了一番自己的愧疚，和盡孝的決心。
姜思雯看着自己的父母，姑姑姑父，小叔小嬸個個痛哭流涕，沒有被這些表面迷惑住。
但她這個時候不敢說什麼，更是慶幸爸媽這個時候沒有叫她跟着說點什麼，默默埋下了頭。
如果真的要她說，她恐怕說不出口來，只覺得羞恥。
這前後的反差，她都不明白爸媽他們怎麼能做得出來的。
明明是他們不想留奶奶在家裡，也是他們主動忽略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