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院裡女人哭聲一片,三十幾個***捲縮成一團。十幾下人跪在地上,也是心驚肉跳。丐幫弟子把妓院圍的水泄不通,個個皆是憤怒咬牙。
左向侖一死,猶如斷掉南丐一臂。
左向侖和三個***的屍體放在地上一張席上,四人全身烏黑乃中毒之象。
“夫人。”魏景道:“銀針試不出酒中劇毒,也沒找出可疑之人。”
劉夫人和瘋無常相視一眼,都知是劇毒金帥。但不能講出口,提防其中有東魔奸細。
劉夫人看了看左向侖,對在座的人道:“事發突然,我只有改變計劃。誰找出真兇誰做北丐長老,暫由大狗打理北丐事務。兩日後擂臺比武,選出北丐十八傑,獲勝者晉升七錢長老,賞北丐舊址宅院一所,白銀五百。”
瘋無常見上百頭目搖頭嘆氣,個個心不甘情不願。“衆位兄弟有何不滿儘管道出,夫人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瘋無常道。
魏景上位心切,看了一眼陳石。
“夫人一言九鼎,不可言而無信。十七道請帖發出,**掌門按日趕來。到時夫人失言,怕會威名掃地。”陳石掌管長安,三十六歲。因足智多謀,得到魏景重用。但他心胸狹隘,好大喜功。
“是啊是啊……”人們議論紛紛。
魏景憤怒的看了一眼陳石,對衆位道:“夫人身爲一幫之主,當有權利決定一切。只因事發突然,查明真兇當即。我等效命夫人,就該聽從夫人號令。”
陳石道:“小人無意冒犯夫人,小人只是就事論事。”
劉夫人道:“眼下這件事你不論了麼!”
陳石道:“夫人不能因失去左長老而延誤北丐新主之選,也不能因失去左長老而不選南丐執法長老。”
“你!”劉夫人皺緊眉頭看着陳石。
“說的是啊,說的在理,說的當緊……”
人們紛紛敬勸夫人,大狗見狀面無表情的咳出一聲。頓時,鴉雀無聲。
瘋無常心裡喜道:“大狗滿有威信,夫人眼力了得。”
魏景對陳石叫道:“反了你了,拉出去砍了。”
陳石惶恐:“在下何罪之有,只是說明道理罷了。”
劉夫人見兩個弟子來押陳石,道:“不可。”
石刻見瘋無常白了他一眼,他上前對夫人道:“在下聽從夫人號令。”
半丘也道:“丐幫弟子自古是親人,現在親人死了,我們急着立新主,到底是親人重要還是地位重要。應該抓緊時間,查找兇手纔對。”
“是啊是啊……”人們又議論紛紛。
劉夫人對半丘點點頭,對衆位道:“只有找到殺害左長老的兇手,纔有資格當選新主。倘若沒有查兇之能,更沒有掌管北丐之能。”
“是啊是啊,夫人說的在理,夫人說的是,這個決定正確。”
魏景已見議聲定局,對劉夫人道:“夫人,就由在下操辦左長老的後事。”
劉夫人點點頭,突然眼睛冷厲的看去跪地的三十幾個***。“把她們亂棍打死,誰都不許離開。”說罷,拂袖而去。
夫人此舉十分罕見,叫衆人面面相覷。
“行刑。”大狗面無表情的喝道。
一羣執法弟子趕來,嚇的老鴇叫道:“饒命啊饒命啊,好像是小翠下的毒。”
“住手。”
瘋無常一聲令下,執法弟子立刻停手,兩個執法弟子將老鴇拖了過來。
“小翠是誰?”瘋無常道。
老鴇看了看跪在一邊的十幾下人,對瘋無常道:“這位大爺進來不一會兒,一個名叫小翠的女子進來對我說她是廚娘,一月只要一兩銀子。我看她穿着樸實,不是壞人,就帶她去了廚堂,這會兒看不見她人了。”
魏景對瘋無常道:“下人之中沒有叫小翠的女子。”
瘋無常對老鴇道:“他們吃的飯菜是小翠的手藝嗎?”
老鴇看去十幾下人,見下人們一起點頭,她對瘋無常道:“那肯定是了。”
瘋無常對魏景道:“你帶我去事發的房間。”
“是。”魏景趕緊帶路。
大狗面無表情的喝道:“押下老鴇,其餘處死。”
在衆目睽睽之下,執法弟子將***們亂棍打死。
瘋無常來到房間,見桌上八道菜均已用過一半,桌上兩個酒壺。他看去牀鋪完好,左向侖應沒來及行歡。
魏景道:“菜中無毒,兩個酒壺中的酒,一個無毒,一個有毒,想必後上的一壺酒有毒。”
瘋無常看那桌上八道菜皆是北方菜,他一一吃了一片,走出了房門,心道:“北方人吃鹹,這八道菜偏淡,小翠是南方人。”
魏景也一一吃了八道菜,也悟出了這個道理。
在老鴇的描述中,畫師畫出了小翠的畫像。大狗拿來畫像給劉夫人看,劉夫人一眼認出畫中人是解系玲,從而明白六狗是解系玲所害,不知與秦進有沒有關係。
瘋無常走進夜公院看見劉夫人擦去了臉上淚水,他走來道:“夫人身子要緊,不能不吃不喝。”
劉夫人嗔道:“左向侖死去,南丐如斷臂,你咋有臉面吃喝。”
瘋無常道:“在下慚愧,沒有看住老色鬼。”
五銀來報:“夫人,左長老靈棚已起,魏長老抓來五百**日夜哭靈。”
劉夫人道:“***哭靈,成何體統。”
大狗道:“老色鬼一生好色風流,這種習俗在本地流傳甚廣。”
劉夫人對五銀道:“包括我在內,七錢以上長老披麻戴孝,爲左長老守靈七日,一年內只需吃素。”
五銀吃驚的看去瘋無常和大狗,見瘋無常無奈的點了頭。
“是。”五銀去了。
劉夫人道:“誰來頂替南丐大長老?”
瘋無常道:“孫茂才可勝任其位。”
大狗道:“孫茂才乃南丐第一才子,文武雙全,當可。”
劉夫人點點頭,也聞南丐第一才子文武雙全。
劉夫人點點頭,道:“解系玲來丐幫六年,顯然東魔有備而來。”正色道:“傳我密令給各地舵主,不許抓解系玲。我要順藤摸瓜,找出幕後兇手。”
大狗道:“夫人下了一步險棋,我認爲東魔不會留她活命。”
五銀來報:“夫人,收到飛鴿傳書,突厥大公主已拜鶴古鬆爲師,只答應放回薛通。”
劉夫人道:“不救鶴神醫,就怕各大門派說我丐幫無情無義。”
大狗道:“鶴神醫不開口沒有生命危險,大公主會好吃好喝供着,也比在中原安全許多。”
瘋無常道:“鶴神醫沒幾年活頭了,就讓他享享清福也好。至於他是否得知夜家秘密,他臨終前定會說給可信之人。”
劉夫人點了頭,道:“按計劃行事。”
“夫人,蔘湯熬好了。”一個丫鬟端來了一碗蔘湯。
“拿來我試。”劉夫人不動聲色。
二人眼神一會。
瘋無常吃驚,大狗慚愧。
“小人去找郎中來用銀針驗過。”五銀趕緊去了。
大狗道:“夫人,把秦郎中找回來合適。他醫術高明,頭腦簡單。夫人許他加入我丐幫,誰也挑不出理。”
瘋無常也道:“夫人還是把秦郎中找回來照顧小姐。”
劉夫人緩緩的點了頭,心知趕走秦進等於把自己趕上了斷頭臺。
“夫人,剛收到的劉府密信。”陶世寬行色匆匆的走進院門,將一個綠色小竹筒遞給了夫人。
劉夫人從小竹筒裡取出一根卷好的白絹,展開白娟見字——信守紅顏、北散人雙死在亂石崗。
“我們晚了一步。”劉夫人驚道。
瘋無常和大狗看過密信後。
“好快。”大狗驚道。
瘋無常咬牙切齒:“果真是有備而來,解系玲也會被滅口。”
劉夫人道:“即刻將畫像發往各地捉拿,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將常芙誘來洛陽按計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