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古院長擺手:“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起去丙申班,找曲泰初學員說的那些人,看看事情究竟是不是你們說的這樣。”
曲同方和曲泰初眼裡飛快的閃過一絲慌亂,曲泰初不着痕跡地避開胥古院長的眼神,而曲同方則兇着一張臉,到也看不出什麼。
丙申班。
瑾月正在門口伸着懶腰,突然見院長帶着一羣人走過來:“公子,院長來了,旁邊還跟着一個很兇的人。”
印泉忙跑出去,見曲泰初也跟在院長身後,回首朝秦簡君決等人打了一個眼色。
芸初清也瞥到印泉的眼神,面無表情,只是眼神隱隱有一絲憤怒。
藍升全輕輕地握了一下芸初清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她放心,以此來減輕她心裡的不安和憤怒。
羽水瑤聞言從書上擡眸,眼神如深潭古波的掃過印泉,印泉立刻乾笑幾聲。
胥古院長已經走到教室門口,他伸手在門上敲了幾聲:“學員們都在吧,今天找你們有些事情。”
漆雕導師隨即開口,將曲泰初和其父曲同方的話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然後問道:“秦簡,君決,印泉,沐雲,藍升全,你們幾個,此事可屬實?”
秦簡聞言掃了一眼曲泰初,不屑的道:“哼,惡人先告狀!”
胥古院長見羽水瑤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只好問秦簡:“聽你這樣說,此事似乎另有隱情?”
秦簡就要脫口而出,卻倏地掃過芸初清,她低垂着頭臉色明暗不清,秦簡艱難的將話又咽了回去,梗着脖子只道:“反正不是我們的錯!”
曲泰初嘴角斜挑,不懷好意的肆無忌憚地打量着芸初清,芸初清感覺自己又彷彿回到了昨天那種生不如死的瞬間,咬着牙將頭越來越低。
曲同方冷笑:“我看你們是說不出什麼證據,強詞奪理,明明就是你們這麼多人同時對泰初下手,將泰初打成重傷。院長,你看……”
胥古院長聞言沉吟片刻:“秦簡,你們可有話說?”
秦簡和君決對視一眼,然後一一掃過印泉沐雲和藍升全,一字一頓的道:“我們的確動手了,而我們現在也很後悔,不過,我們後悔的是,昨天應該下手重一點,爲民除害!”
曲同方聞言兇狠的眼神盯着秦簡,似乎要將秦簡五馬分屍才能解心頭之恨:“院長,你們學院的學生怎的如此放肆,現在學院連這種學生也招嗎?”
胥古院長看了一眼秦簡,隨即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既然秦簡都說了,不過我相信此事必定有誤會,只不過既然現在曲泰初學院身受重傷,且秦簡口出妄言,那曲家主你就說,此事要怎麼才能了了。”
曲同方看着秦簡,不屑的道:“哼,泰初可是我曲家的獨苗,平日哪裡受過這等委屈和傷勢,本來我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但既然院長開口,我也不好不賣這個面子,既如此,那就拿出一顆地級丹藥來,此事就算了了。”
“什麼?”還沒等胥古院長有所開口印泉就驚道, “你這明擺着是敲詐,你們家那個人渣哪裡值得了一顆地級丹藥!”
曲同方皺着
眉頭:“院長,這個班怎麼這麼多不懂禮數的人,口出妄言就算了,現在竟然還當着我的面侮辱我兒。”
胥古院長瞪了一眼印泉,笑着道:“曲家主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無知小兒計較。不過這地級丹藥,你看是不是換一個條件,這也太……”
一道如清風般爽朗卻又淡漠的聲音響起:“是不是我們打了一頓,賠償一顆地級丹藥就一筆勾銷?”
曲同方望向教室中間,一個身穿黑色錦衣面色清冷的人正擡頭,剛好和自己對視,那眼裡無聲的黑色,連曲同方都不由的下意識收回目光。
曲同方道:“是,一顆地級丹藥,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老大,這絕對不行,明明是他們先動得手!”秦簡焦急道,地級丹藥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的,那可都算得上價值連城了。
“師傅……”印泉也看向羽水瑤。
君決也開口:“此事不值當,老大你不必幫我們……”
衆人勸誡的話還沒說完,羽水瑤就伸手製止了他們:“無妨,不過地級丹藥而已。”
一道白色的弧線在空中劃過,曲同方下意識就伸手接過,打開那瓶蓋,兩個深褐色的丹藥就滾落出來,上面紋路複雜至極,緩緩流動着暗光。
曲同方將那兩顆放到鼻尖深嗅了一口:“不錯,都是地級丹藥。”
他高興的將丹藥收進瓷瓶:“還算你有點兒見識,另外一顆我就當是你們給老夫的賠罪了!”
羽水瑤嘴角勾勒出一個冷漠的弧度,輕輕笑了一聲,一字一頓的道:“一顆,打一頓。秦簡,你們還愣着幹什麼?”
“啊?哦!”秦簡楞了一下頓時大笑,眼睛彎得像狐狸,“哼哼,吃我一記!”
與此同時,藍升全,君決,沐雲和印泉悉數反應了過來,都同時像曲泰初施展了自己最拿手的絕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將曲泰初再次打倒在地。
這一次秦簡他們可不會輕易停手,地上已經因爲他們的攻擊而砸出了一道道深痕,曲泰初方圓一丈,已經出現了一個深坑。
曲同方大怒,就要運氣魔法,卻不想被身後之人一拉。
胥古院長笑眯眯的臉映入眼簾,曲同方怒道:“院長這是要做什麼,包庇嗎?”
胥古院長攤手:“包庇到是不敢,不過他們小孩子打架,咱們老傢伙還是別摻和了吧。”
曲同方又要說什麼,可曲泰初那邊傳來一聲慘叫,曲同方連忙跑了過去。
曲泰初捂着下體,在地上打滾,翻來覆去。“爹,好疼!好疼!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曲同方大怒,朝着秦簡等人就是一記殺招。
羽水瑤隨手一揮,朵朵紅蓮就將其魔法停滯在空中,曲同方這點兒招式,在羽水瑤眼裡,實在是不夠看的。
“怎麼?剛纔不是說得好好的?一顆打一頓。”羽水瑤嗤笑一聲,冷冷地看着曲同方。
哼,老狐狸,還想跟她玩手段,太嫩了。
“我……”曲同方想要反駁,卻是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
“是啊是
啊,明明約定好了的,現在收了東西就要反悔。”
“真是臭不要臉,越活越回去了!”
秦簡等人也是一臉鄙夷,一個個憤慨道,說着啐了一口唾沫,滿是不屑。
胥古院長這時候揮手,一道柔和的風將紅蓮和光球打散:“還是不要動手,先找人給曲泰初學員醫治纔好。”
曲同方惡狠狠的盯了一眼羽水瑤,曲泰初手捂住的地方,暗紅的血正源源不斷流出來,曲同方知道,曲泰初這是廢了。
“院長,這件事情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們一定要爲我兒的上付出代價,若是院長強行包庇,我們曲家將立刻聯名拉德城各大望族,到時候,場面就不好收拾了。”曲同方扭曲着嘴臉道。
胥古院長垂眸,這個倒不是很好辦……
正在雙方僵持間,一身破爛的老頭兒來了,一見這場面,立刻上前衝着曲同方就是一頓罵:“什麼場面?什麼場面?你給我說清楚!我們傲天學院可是立足整個大陸,連四大國家的王都不敢給我們臉色看,就憑你一個買酒的?
我看你們纔是笑話!整件事情明明就是你兒子自己找打,這麼欠揍的人渣別說我還真是第一次見,沒想到今天見到你,好嘛!果然是有其子必有其父!就你那不要臉的模樣,難怪能生出人渣兒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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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不滾,看我幹什麼,我有什麼好看的,你們敢對我動手嗎,我告訴你們,我可是這傲天學院的重量級導師,我看你們敢不敢對我動手!”
胥古院長聞言嘴角一抽,這個老頭兒,還真是……絲毫不放過佔便宜的機會,還是一如既往的……無賴。
秦簡和印泉等人都愣了的看着那個雷厲風行的老頭兒,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
老頭兒罵了半天,回頭見羽水瑤站在人羣中間,忙笑着跑過去,那變臉的速度,把一衆人等都看呆了。
“你們……你們……”曲同方支支吾吾了半天,氣得臉色通紅,無奈卻又不好發作,只得打掉了牙往肚裡吞,架起躺在地上哀嚎的人,不甘地離去了。
“哎哎,小子,你看你師傅我怎麼樣,說的不錯吧,嘿嘿……”老頭兒對羽水瑤笑的那叫一個心花怒放啊,一臉‘你快誇我你快誇我’的表情。
印泉看了一眼被趕走的曲同方,憋着笑衝瑾月道:“這什麼情況啊?”
瑾月攤手:“你自己看唄,那人好像是公子的師傅。”
“啊?”印泉怪叫,“什麼時候的事?那豈不是我的師公?”
瑾月從袖子摸出來一塊桂花餅,一把就塞到印泉嘴裡,堵住了印泉聒噪的嘴:“好像是的。”
羽水瑤見老頭兒笑的跟朵菊花兒一樣,嘴角一彎:“嗯,做的不錯。”
老頭兒立馬笑的更大聲了,那模樣一點兒也不像是學院導師,說是瘋子反而更有說服力一些。
羽水瑤眼神掃過印泉秦簡等人:“你們跟我過來。”
印泉渾身一僵,將嘴角的桂花屑用袖子隨意一擦,跟着羽水瑤走出了教室。
羽水瑤負手站在一幢竹樓下面,背對着衆人,沒有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