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一座極大極高的門,那門上金光浮現,脈絡複雜,羽水瑤知道那是自己身體裡魔法之力的運轉之勢,她想擡起手來將門推開,但無論如何,都不能。
明明只有一步之遙,就能晉級到魔尊,可是卻被那一座有山高海深般的木門拒之門外,羽水瑤站在門外沉思,再次盤膝而坐……
霧氣中羽水瑤化作一把利刃,直接朝那木門劈去,一刀又一刀,木門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就是巍然不動,連一絲木屑都沒有。反而羽水瑤化在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突然吐出一口血來……
緩緩睜開眼,深幽靜謐的竹屋在灰色的月光下愈發悠遠,瑾月靠在牀垣打着瞌睡,喉嚨中涌出一股氣息,“咳咳……”
羽水瑤壓低了聲音,輕輕擦掉自己嘴角的血跡,看來還是不行,強行突破只會使自己經脈逆流吐血受傷,看來這關是閉不成了,羽水瑤想,還是得出去歷練尋找突破契機。
……
第二日課結束後,老頭兒突然神秘兮兮的跑過來,“哎,徒弟,我跟你說,最近有個秘境要開啓了,就在兩日後。
咱們學院會有兩個實力最強的導師帶隊前去,我還聽說,那導師一個是上官宏凱,一個是席陽秋。”
老頭兒突然用力的捶了一下桌子:“那羣人真是夠了,名額就從哪些什麼甲申班乙申班開始選,到了我們丙申班名額一個都沒有!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一定是那個上官宏凱從中作梗!”
秘境?還要學院兩個實力最強的導師帶隊前去,羽水瑤有種直覺,暗鴿秘境中應該能找到刺激他晉級的契機。
羽水瑤沉吟片刻:“我知道了。”看來只能去找那隻老狐狸了。
老頭兒滿臉通紅,自己在哪兒越說越氣憤:“那個上官宏凱真是小心眼,自從第一次見到他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心眼兒居然這麼小……”
趁老頭兒在哪兒嘰裡咕嚕說個不停的時候羽水瑤早已去找胥古院長了。
等到老頭兒發現的時候,早就沒有羽水瑤的影子了,他一巴掌又是狠狠一拍,將瑾月手中的花生米都震落了:“我家徒弟呢?他他他去哪兒了!”
“我怎麼知道!”瑾月心疼的看着那顆花生米,沒好氣的道,她重新拿出一顆花生米出來,小心翼翼的塞進嘴巴。
“哼,吃吃吃,就知道吃!也不知道尊師重道!”老頭兒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將瑾月懷裡的油紙袋子搶過來,然後風一般的溜走了。
瑾月正閉着眼嚼着花生米,等她再次睜開之時發覺自己的零食袋子沒有了,而遠處,老頭兒的背影跑的飛快。
瑾月欲哭無淚:這個死老頭兒!”
胥古院長彷彿知道羽水瑤會來找他,連茶都泡好了,笑嘻嘻的讓羽水瑤坐下:“來來來,這次是武夷山的大紅袍,絕對正宗,你再嚐嚐。”
羽水瑤挑眉,果然是老狐狸,算準了自己會來找他。羽水瑤掀開袍子行雲流水般的坐下,那樣子,可沒有一點兒不自在。
雪拉同的茶器質地細膩造型端莊,釉色青瑩,紋樣雅麗,剛煮好的茶冒着騰騰熱氣,羽水瑤執起面前的茶杯,輕抿了一口。
“嗯,不錯,音清而韻長,
脣齒留香,院長煮茶的手藝可是愈發精進了,學生佩服。”羽水瑤似乎都不願意放下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又一口,很快,一杯大紅袍已經見底。
胥古院長笑呵呵的看着,目光中很是滿意,見茶已見底,忙又倒上一杯,“哎呀,羽水瑤小友,幾日不見這品茶的技術也是愈發精湛了起來啊,你說這茶,比起上次來好在那裡呀。”
“唔,上次嘛,”居然還記掛着上次自己說那茶一般的話,羽水瑤輕輕搖頭,看了一眼胥古院長,見他捧着茶杯望着自己,羽水瑤心神轉了幾轉,“上次那茶,雖然茶葉極好,但是泡茶手法卻有些毛躁,這烹茶的時候火候不夠,茶杯沒有用第一遍的茶水滾一邊,因而這茶的韻味不夠。”
胥古院長靜靜的聽完羽水瑤的話:“嗯,你說的不錯,但是我有些奇怪,今日這茶烹的手法跟上回的一模一樣,爲何今日小友卻能品出音清而韻長來。”
羽水瑤口中的茶差點沒忍住吐出來,她和胥古院長在空氣中對視一眼,胥古院長眼睛眯成一條縫,一副就知道你在說謊的樣子。
羽水瑤淡定的放下茶杯:“院長大人此言差矣,人不可同日而語,沒有什麼事一成不變一模一樣的。
就說過河,你一個月之前走過那條河,一個月之後雖然那河還在那裡,但是卻不再是同一條河了。
更何況院長大人對茶的研究如此精湛,怎麼可能這麼久了一點進步都沒有呢。”
胥古院長的笑僵在了臉上,半晌,他道:“你怎知那河不是同一條呢?”
“舉個例子。佛陀旅行經過一個森林,那一天非常熱,剛好在中午,他覺得口渴,所以他告訴他的弟子阿難:‘我們剛走過一條小溪,你去取一些水來。’
阿難往回走,但是他發現那條小溪非常小,有一些騎馬的人經過,溪水被弄得很污濁,本來沉澱的泥土都跑上來,現在那個水不能喝了。
他回到佛陀身邊,告訴佛陀:‘小河裡的水已經很髒,不能喝,請你允許我繼續走,我知道有一條河就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我去那裡取水。’
佛陀說:‘不,你到剛纔那條小溪去取水。’
阿難知道那條河裡的水取來也無法飲用。時間不必要地被浪費,而他又感到口渴,但是佛陀說了,他就必須去,然後他再度回來。
當他第二次回來的時候,阿難問佛陀:‘你堅持叫我去,但我是不是能做些什麼來使那些水變純淨?’
佛陀說:‘請你什麼事都不要做,否則你將會使它變得更不純淨。不要進入那條溪流,只要在外面、在岸邊等待,如果你進入溪流,你將會把水弄得更亂,溪流自己會流動,你要讓它流。’
佛陀說:‘你再去。’
當阿難第三次回到那條溪流時,水變得非常清澈,泥沙已經流走,枯葉也消失。”
“
胥古院長靜靜的坐在那裡,思索着剛剛羽水瑤的話,好像是有那麼點兒道理,但是又好像哪兒怪怪的。
羽水瑤淺笑,心情頗好:“何況今日外面烏雲密佈,天色暗沉,在這樣的天氣下,煮茶自然更有一番意境,而院長大人烹茶的手藝,怎可同日而語?”
胥古院長想了半天也沒想出
是什麼不對經而來,只覺得那個故事很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出處。
胥古院長本來也沒有惡意,只是想試探試探羽水瑤,卻沒想到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半晌,胥古院長放下茶杯:“小友果然不錯。今天你找我來有何事?”
終於肯說了?
羽水瑤勾脣:“院長大人不是知道嗎?”
這小子,一點兒便宜也不讓佔。
胥古院長擺手,“你這小子賊精!你想去秘境也可以,只不過要幫我取個東西出來。你放心,不是什麼上刀山下火海才能拿到的。”
“可以。”羽水瑤也站起來。
等到羽水瑤出了院長處之後,胥古院長恍然想起,剛剛那個故事不是自己寫的,掛在藏書樓第一面牆那裡的嘛!
胥古院長忍不住跺腳,喃喃道:“這個賊小子,竟然敢框我!”
半晌後不知道胥古院長又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起來:“這樣纔好,這樣纔好……”
……
兩日後。
上官宏凱和席陽秋兩位導師正在清點人數。
“師傅,你說着秘境到底在哪兒啊,聽起來玄乎乎的。”印泉挑起一抹邪笑,玩世不恭的問道。
話音剛落,旁邊就傳來一聲嗤笑。
秦簡翻了個白眼兒:“你傻啊,一會兒不就知道了嗎,急什麼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不知道啊。”
“嘶!我說你小子……”印泉瞪眼,“就你最厲害,啥也知道是不是!也不知道上次是誰把食堂師傅用宣紙雕的花給當成蘿蔔吃了,還好意思說我!哼!”
秦簡忙要去捂他嘴,可無奈印泉跑的賊快。
見羽水瑤的眼神望過來,秦簡不好意思的撓頭:“上次我這不擔心老大你嗎,那花又和菜擺在一起,我一不留神就給吃了……”
“什麼擔心師傅,你當時可還說:哎,這蘿蔔花雕的不錯哎,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怎麼現在又說是記掛師傅了!我說秦簡,你牛頭不對馬嘴啊。”
周圍沐雲他們大聲鬨笑,就連君決,臉上都有一絲溫和的笑意,秦簡大怒,就要去抓印泉:“你給我站住!有本事別跑!”
羽水瑤勾脣,這二人可真是一對活寶。
周圍突然多了一道冷空氣,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君無極。
雲天奇也隨後就到了,伴隨着的,是他一貫的話嘮。
“哎風兄你今天這袍子不錯嘛,看那小花紋,一看就知道是瑾月兄弟繡的,是不是。”
瑾月驕傲的點頭,可又聽雲天奇道:“瑾月兄弟啊,我說你也是一個大小夥子,怎麼就做這娘們兒嘰嘰的事兒啊,難不成,你還是個女的?”
雲天奇的大頭一下子湊到瑾月跟前,瑾月被那話着實嚇一跳,她正心虛,一不留神就被紅棗糕卡在喉嚨。“咳咳咳咳……”
雲天奇沒料到瑾月有這麼大的反應,一邊給瑾月遞上一壺水,一邊奇怪道:“瑾月兄弟,我就是這麼一說,你怎麼還咳嗽了,難不成……心虛?”
瑾月用袖子囫圇的一擦嘴,大聲道:“胡說什麼呢!我我當然是男的了!你纔是女的呢!”
“開玩笑!本少爺當然是男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