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看你看!這件小衣服!好可愛啊!”

戈薇拿著一件粉藍色的嬰兒服對犬夜叉說。

而站在一旁的犬夜叉一臉不耐:

“切,這種東西能穿的嗎?難看死了!”

“哼!犬夜叉的審美觀纔有問題呢!”

戈薇頂了他一句,又轉身看著其他可愛的小衣服。

兩人正在一間嬰幼兒用品店內逛著,犬夜叉的長髪在腦後隨意地束起,棒球帽反扣在頭上遮住了奇特的狗耳朵,銀髪在店內成爲一道亮麗的風景,再加上頹廢了六年的重逢讓他近乎脫胎換骨,全身上下無不顯示一股成熟的帥氣,引得女店員竊竊私語。

而站在他身邊的戈薇六年來也變了不少,經過生子洗禮,她不僅身材沒有走樣,反而比起同齡的少女多了一分穩重,使她的韻味散發著矛盾的天真與成熟,和犬夜叉站在一起就是男才女貌的般配。更讓人想咬手帕的是,他們是在挑選婦幼的衣物,看在旁人眼裡就是年輕的小夫妻來爲即將出世的寶寶選購。

店員紛紛熱情地介紹著,誰說帥哥配美女只會讓人嫉妒?客觀地看,不是挺養眼的嗎。

“小姐,這是我們店最新款的嬰兒裝,選用上等蠶絲和天然染色劑,保證不會對小寶寶的皮膚造成過敏,對新生兒來說是最佳選擇……”

戈薇對每一件都愛不釋手,但礙於珊瑚所處的是戰國時代,拿這些漂亮的衣服送給她大概也不可能讓孩子穿出去,於是她只好挑了幾件貼身的內衣作罷。

既然穿的不好挑,那吃的總可以了吧?

戈薇轉向奶粉櫃去,同時不忘拉上犬夜叉。

看戈薇打算狂購的架勢,店員們自然喜笑開顏,更加賣力地討好著:

“雖然嬰兒的奶粉配方很重要,可是孕婦時期就要好好注意哦!不過小姐身材這麼好,一點都看不出來懷有身孕呢!寶寶多大了?”

戈薇這才發現被人誤會了,急忙笑著澄清:“沒有沒有!懷孕的不是我,是我一個好朋友啦!”

衆店員眼睛一亮:那麼說他們還不是夫妻了?心中燃起希望的火苗,趕緊拿出鏡子上妝,準備一會拿到那個銀髪帥哥的電話號碼。

“我們的兒子都已經五歲了啦!”

希望的火苗立刻被冰水澆滅。

提著大包小包,犬夜叉不滿地嘟囔著:“切,幹嘛買這麼多……”

“真是的,珊瑚就快臨盆,營養很重要的!還有小孩生下來以後她坐月子、新生兒的營養……”

戈薇掰著手指頭數著,卻被犬夜叉打斷:“你啊!站著說話不腰疼,這什麼粉的很重知不知道!”

“有什麼關係嘛!而且……”戈薇挽住他的手臂靠著:“早就想和犬夜叉一起買這些東西,以前剛懷有寶寶時,都是媽媽和草太陪我出來買的……”

犬夜叉怕她又胡思亂想,只好笨拙地安慰道:“我知道了啦!你不要難過嘛!”

“我沒有難過啦!只是想起一些往事而已……”

嘻嘻,上當了。乖乖給我提著吧。

“這不是戈薇嗎!”

前方傳來驚喜的聲音。

“由加!繪理!亞由美!”

戈薇興奮地小跑上前去,和昔日的好友打著招呼。

“好久沒見了呢!雖然是同一所大學,可是因爲不同年,很少有機會碰面呢!”

“還說,要不是戈薇你高一那年請了一年的病假,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呢!”

“哈哈……哈哈……”戈薇除了苦笑外不知該做什麼表情好了。

當年爲了生下那對“小狗崽兒”,她不得不請家人幫她圓謊,想也知道爺爺肯定以她得了什麼什麼不得了的莫名其妙的還不許讓人探望的病症爲由休了一年的學,害她回校後大家都把她當重症痊癒的醫學奇蹟看待,老師還特准她可以不做社團等勞心勞力的活動,讓她多休息,也使得她有更多陪寶貝兒子們的機會。

“戈薇,你身邊的是……”

一個好友發現了一直站在戈薇身旁的犬夜叉。

“啊,你們見過他的啊,就是當年的——”

“對了!那個叫犬夜叉的花心暴力男!”

犬夜叉一震:花、花心?暴力?

三人的矛頭一致指向了犬夜叉:

“你還纏著戈薇嗎?”

“知不知道當年你和戈薇分手她有多難受啊?”

“一腳踏兩船的男人最討厭了!”

犬夜叉啞口承受著三人的炮轟,直至戈薇現身解救:“停!拜託,我又沒有說我跟他分手……”

“可他莫名其妙就消失啦!”

“戈薇你還因爲他引發了那個什麼、什麼病!”

“那不是……”雖然也是因爲他啦,可她是生小孩去了……

“反正他現在回來了嘛!”戈薇最後說道。

這三個好友啊,雖然是爲了她好,可有時也烏龍得離譜。

這不,又把戈薇拉到一旁說悄悄話:“戈薇,這男人回來幹什麼?”

“說不定不安好心,一定是跟他那個女友分手了纔回來找你的,把你當替補!”

戈薇笑著安慰爲自己擔心的好友:“沒有啦!其實,六年前一場誤會纔會使我們分開的,他等了我六年呢!現在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當然回來咯!”

“等了你六年嗎?他真的那麼癡情?”

“真的啦!”

三人從戈薇處得到確切的情報,才又正眼看著犬夜叉:“你真的爲了戈薇等了六年?沒有交過別的女朋友?”

犬夜叉終於被惹毛了:“廢話!煩不煩啊,要不是看在你們是戈薇的朋友,我早就……”

“犬夜叉!”

收到戈薇警告的眼神,犬夜叉乖乖噤聲,他可不想在大街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被鎮倒。

三人看犬夜叉對戈薇的言聽計從,又開起了小組會議:

“他好象和以前見的不太一樣……”

“很聽戈薇的話呢!”

“而且好象比以前還帥……”

“由加!!”兩個威脅的聲音逼向那個注意談話內容外的人。

“啊,我是說,配得上戈薇……”

最終決議:同意他們交往

“犬夜叉,告訴你哦,戈薇可是很受歡迎的!”

“沒錯沒錯,如果不好好把握的話……咦?你手上是什麼?”

三人這纔看見犬夜叉手上抱的那一堆包裝袋上印著的育幼商品店的名字。

“難、難道你們……”退避三舍,“先上車後補票?!”

戈薇忙擺手:“沒有啦!這是要買給我一個朋友的……”

應該是車都過了好幾站還不補票。所以她沒說謊。

三人鬆了一口氣的模樣讓戈薇忽然萌生一種如果讓他們知道寶寶已經五歲的話會是什麼表情的想法。

“那我們先走咯!Bye-bye!”

和朋友們道別後,戈薇發現已經逛了很久了。寶寶一定等急了,還是快回家吧。

爬上神社長得不像話的階梯,犬夜叉已是氣喘吁吁。

戈薇很好心地讓他把東西放在神木前的石椅上休息一下。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透過神木的枝葉在他們身上灑下細碎的光芒。

犬夜叉舒展著筋骨,聽見戈薇跨過護欄,在神木邊對他說:“犬夜叉,今天很開心你陪我去買東西!”

“什麼嘛,買個東西就這麼開心?”

“因爲……”

戈薇躲到神木後,用犬夜叉剛剛好聽得見的聲音說:

“我們今天在那間店裡的時候,感覺好象是在爲即將出生的寶寶買東西……感覺很好喔!”

犬夜叉停止了揉手臂的動作,一個翻身跳進欄杆走到戈薇面前:“你在暗示什麼?”

“啊?”

戈薇被他嚇了一跳,剛擡起頭就被他擁進懷裡,然後用故意壓低的聲線在她耳邊低喃:“那麼……再要一個小鬼,不就可以有那種感覺了嗎?”

“咦?!你、你、你在說、什麼……”戈薇驚得連話都說不完整。

“如果想要,再生一個啊!”

“再……”戈薇看進犬夜叉的眼底,他不是說笑的。

“這……我以爲你討厭小孩……”

“你有看到我討厭寶寶嗎?”犬夜叉擁著她說,

“我是說真的。當時聽你說寶寶是我的兒子,我嚇了一跳,可是我不討厭他,相反,我很喜歡他。我沒有試過陪他一起成長……我們,再要一個,好不好?”

“……”

戈薇沒有說話,但犬夜叉卻一陣驚異。

她搖了頭。

“你不喜歡?”

“不是……”戈薇擁緊了他,“我很高興……我也很想,讓寶寶再有弟弟或妹妹……但……那是不可能的……”

“什麼?爲什麼?你不肯……原諒我?”

犬夜叉慌了,如果戈薇不肯回到他身邊,他會崩潰的。

“不是……原因在我。”

犬夜叉靜靜地聽,不敢動彈。因爲他感覺到胸口處傳來眼淚的味道。

“……”

“……”

“……你知道,你是半妖……小子和寶寶出生時也都是半妖……”戈薇帶著些鼻音說道,“他們出生時,強大的妖氣影響了我……後來媽媽要我和他們都去醫院體檢時……醫生說,我無法再生育……”

犬夜叉如遭當頭一棒。

“什麼……這……”

震驚之餘,他只能抱著她,輕聲安慰著:“沒關係……別擔心,真的沒關係……”

懷裡的抽泣慢慢變爲痛哭:“我一開始以爲沒關係!因爲你不在我身邊,我也以爲沒關係……可是你又回來了……”

“真的,我們有寶寶就夠了,寶寶那麼聰明可愛,夠了……”他輕輕抹去她的淚痕,吻著她的眼角,“對不起,我不知道……我還提起來,我真是白癡!”

戈薇對他搖了搖頭:“不,我也打算要告訴你的……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真該死,幹嘛說到這上面來……我……”

戈薇捂住了他自責的話。

“好了,你說過的,我們有寶寶就夠了……”

犬夜叉點點頭,拉下她的手輕輕撫摸著:“對啊,寶寶那麼皮,一個就受不了了,不要再來了!”

他故意一臉頭疼地說著,逗笑了戈薇。

“傻瓜,那可是你兒子……”

“不難過了吧……”

犬夜叉低頭看她,剛被淚水清洗過的容顏鮮嫩欲滴,讓他都想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