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年晴送回家後,在齊清諾的支持下,楊景行決定還是就《詩心》去向詹華雨請教一下。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看了看歌詞後,詹華雨並不多麼嚴肅:“還行……比《指尖流水》好。”
楊景行笑:“要有那麼好,我也不來問您了。”
詹華雨呵呵:“有多好?那也是你叔叔拼湊的,諾諾當時着急,我又沒時間……”
楊景行不介意:“材料不一樣。”
詹華雨笑:“風格是有差異……我那個年紀更酸。”
齊清諾點頭同意,又幫忙問:“芬姨平時喜歡聽什麼唱什麼歌?”
詹華雨想了一下:“鄧麗君,卡朋特……你們不用刻意參照。”
到齊清諾的房間聽楊景行彈唱了一遍了目前唯一候選旋律後,詹華雨寬容地笑:“還行,不難聽……可能是不適合你唱。”
楊景行高興:“那就好。”
詹華雨問:“歌手是什麼意見?”
楊景行說:“還算滿意。”
詹華雨說:“人最終要靠自己,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花太多心思。”
楊景行點頭。
詹華雨又說:“童伊純的父親三個兄弟,她自己堂兄妹更多,也該明白這個道理。”
楊景行新奇:“我不瞭解,說經紀人和助理是她堂姐。”
齊清諾笑:“這話說給我聽的。”
詹華雨嚴肅一些:“你們都一樣,父母能提供一定條件,不能給你們創造成績和尊重。”
因爲詹華雨並不是多麼重視,關於《詩心》的探討就留給楊景行和齊清諾,她回書房忙自己的事去了。
兩個年輕人可能還沒膽量在這情況下釋放荷爾蒙,真的裝模作樣研究了一番藝術。
齊清諾試驗一陣後覺得就算不用民族唱法也能表現《詩心》的旋律特點,前提是音準得好,編曲得配合。
九點過一些,齊清諾去向母親申請:“我們去酒吧了。”
詹華雨不說大道理:“臉上痘痘不多?不去了,早點休息。”
齊清諾問楊景行:“你嫌棄嗎?”
楊景行猶豫了一下搖頭:“不。”
齊清諾嘿:“走。”
快十點終於到酒吧了,都獻唱兩首,並以怕客人聽膩的理由不唱自己的歌。輝煌的客人有不少音樂愛好者,今天兩位討要新開場曲吉他譜的年輕男女就很誠心。
也是比較熟悉的面孔了,齊清諾開玩笑:“真喜歡?自己扒啊。”
對方謙虛:“水平不夠,一遍怎麼扒得下來。”
等齊清諾大方地從把劉才敬手的譜子送出去後,對方就盛情邀請才子才女喝一杯,並且探討了系統的古典音樂學習對流行樂創作有什麼益處。
齊清諾認爲學校的學習並不是多麼高深,浦音作曲系所用的教材在校外都有得賣,學校更大的作用應該是提供一個學習交流的平臺,讓大家的學習更有效率什麼的。
男青年很是贊同:“這點最重要,我剛開始工作的時候,那家公司的氛圍就不太好,我剛畢業肯定沒那麼厲害,可是沒人願教,三天能寫完的代碼我日夜加班花一個星期,旁邊人都看熱鬧……”
楊景行仰慕了:“程序員?”
男青年搖頭苦笑:“碼農。”
女青年對齊清諾介紹:“他做了個論壇,純討論音樂的,有四五千註冊用戶。”
齊清諾對楊景行羨慕:“比浦音論壇大。”
男青年謙虛:“肯定沒你們那麼專業,我本來是想做成個交流心得的地方,現在成買賣二手唱片的了。”
女青年笑着補充:“還有下載盜版。”
齊清諾似乎並不討厭盜版:“址給我,我回去看看。”
男青年很積極:“……我給你加版主,我一直想加個專業的討論版塊。”
齊清諾謙虛:“不敢當專業版主。”
女青年要求楊景行:“你也要去,兩個專業版主,絕對有人氣!”
楊景行爲難:“我是譜農,可能沒時間。”
男青年問:“那我能不能把這個譜子放上去?”
楊景行開玩笑的樣子:“音樂論壇要尊重版權。”
齊清諾笑:“我同意了,我的。”
女青年呵呵:“授權合同。”
男青年對楊景行解釋:“我是考慮到這個應該不會商業發行吧?不過肯定標明出處,作者。”
楊景行笑:“這就是爲什麼譜農不願意敞開交流,怕丟人。”
齊清諾笑:“實話。”
可能是因爲程序員顯得比音樂人高端,而這對軟件公司的情侶對楊景行和齊清諾也沒過分的吹捧和仰慕,所以四個人聊了的時間多過客套禮貌,到對彼此都有了一點了解。
男青年叫王建賢,被他的行政部門女朋友左悅調笑,說一個碼農如果不是有一個還算深入的音樂愛好,要找到女朋友多半是天方夜譚。
兩人的外形差距確實不小,王建賢其貌不揚,眼鏡也土氣,左悅卻有宏星公司前臺或者秘書們的氣質。
王建賢並不在意女朋友的玩笑,而是見縫插針地跟楊景行聊自己對全世界流行樂現狀的瞭解和看法,確實也知道得不少。
女人就不一樣,左悅對藝生活比較嚮往,對齊清諾的音樂生涯比較感興趣,但是把握好了尺度,就沒問齊清諾身爲大衛的女兒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或者經歷。
王建賢對自己論壇還有點驕傲,因爲基本上不會有用戶表現得特別喜歡《自相矛盾》這樣的歌:“……版主也不會加精。”
齊清諾問:“《死去活來》呢?”
王建賢簡直驚恐:“更不行了,那也叫歌?”
齊清諾哈哈笑起來,楊景行也笑。
左悅陪着笑問:“怎麼了?”
齊清諾幸災樂禍:“他寫的。”
王建賢是真震驚了:“……不會吧!?”
楊景行笑:“所以說丟人。”
左悅理解:“市場嘛……”
雖然楊景行沒被鄙視得不開心,可他和齊清諾都是紅人了,不能光陪一兩個客人,等到有更熟悉的客人邀請後,他們得去打招呼,也沒再回王建賢那桌。
十點過,楊景行先離開,齊清諾則決定陪父親到關門。齊達維本來建議付飛蓉跟楊景行一塊回家,反正今天也沒多少客人,但付飛蓉要堅持到下班時間。
十二點多,齊清諾給楊景行打來電話,說今天歇業比較早,已經回家洗漱完畢準備睡覺了。
齊清諾還問起:“你看那個論壇沒?”
楊景行說:“沒有,你看了?”
齊清諾說:“正在瞄……有點討論的氛圍,感覺是走的高端小衆路線。”
楊景行笑:“那我還是不看了。”
齊清諾說:“還真推薦輝煌了,可惜沒人關注……置頂半年了,二十個回帖。”
……
星期四,楊景行在辦公室搞了一天藝術,上午編曲做伴奏,下午和李英一起錄小樣。雖然童伊純並不是依賴小樣的歌手,但是《詩心》這首歌的音準確實很重要。
唱小樣的嘛,就是靠音準爲生,李英只用了一個多小時就搞定,然後感嘆一番對歌曲的喜愛,再然後也認命地和楊景行聊一聊其他話題。
楊景行對李英的事業更感興趣,尤其喜歡“草根公益”的概念。
李英認真地說自己的感受:“……當然不全是,不盡人意的地方也多,有些貧困地區,請我們吃一頓飯也有幾千的,但是不能因爲這些就不做了……可能我是真的上癮了。”
楊景行問:“只能以物質的形式嗎?”
李英說:“這麼多年,我就感覺得慈善和公益,物質形式是最簡單的,可是我都覺得很難,別說其他辦法了。叫我去偏遠地區支教,那種生活一過好多年,我也做不到。真的,人沒自己想象得偉大,只要你親身經歷過。我知道,你可能覺得物質的形式改變不了什麼,結果也不盡人意……”
楊景行解釋:“不是,我沒物質……”
李英氣憤:“一個山區兒童,午餐也就幾塊錢的標準,你們一頓飯夠他們一個學校的學生吃一個月,不誇張吧?當然,我知道這種思路有問題,但是我不是那麼宏觀的人……女人嘛。”
楊景行笑:“我挺佩服你的。”
李英笑:“你別誤會,我沒拉你入夥的意思,這種事不發自內心去做就會失去意義。比如一個學校只有八十個孩子,有些老師校長爲了多拿點錢,就說有一百個,你得承受住這種陰暗面。”
楊景行問:“沒有正規的組織嗎?”
“有啊。”李英點頭,但是又嘆氣:“我們一羣人小打小鬧,不和組織掛鉤。”
楊景行笑笑:“你那個合唱團怎麼樣了?”李英帶了一個殘疾兒童合唱團,原來準備去去香港演出的。
李英低頭無語一陣,然後擡頭煩躁:“地方政府不批准,沒去成。”
楊景行問:“爲什麼?”
李英有些無奈嘆息:“校長和政府關係不好,到上級單位鬧過……那個校長是個好人,也是個一根筋。”
楊景行笑笑。
李英熱情:“你這邊可以上吧,有孩子們的照片。”
上通過照片看看一個山區特殊學校的幾十個大大小小的孩子組成的合唱團,李英的介紹包含着關愛:“……先天聾啞,但是每次她看同學唱歌都特別高興,她真的能感受到……可能盲人真的更有音樂天賦,這個孩子唱得特別特別好……這是手語,知道是什麼意思嗎?開心!”
楊景行問:“你教了他們多長時間?”
李英搖頭:“去過四次,差不多每次個把星期……二十多個小時火車,再三個小時汽車,其實那兒有錢人也不少……這個漂亮吧,我們一起的,她原來是浦華婦聯的,老公賺錢,就辭職了,去好多地方都帶着自己孩子。”
楊景行又問:“爲什麼?”
李英不太肯定地說:“可能還是有用,孩子很懂事。”
楊景行笑問:“公司有同伴嗎?”
李英爲難地笑:“這個不方便說……常老師,甘經理和他秘書……黃老師認識吧?打擊樂的……”
楊景行點頭:“知道。”
李英說:“段姐做得比我們專業得多,我也是受她影響……但是她們都諱莫如深,你理解的?”
楊景行笑:“理解。”
李英點頭:“這種事拿來比就沒意思了。”
楊景行問:“你現在還去看他們嗎?”
李英說:“肯定還會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真的沒拉你入夥的意思!”
楊景行點頭:“是我自己問的。”
楊景行也沒入夥,快到下班時間就把李英送走了,然後去接齊清諾。需要浪漫的晚餐沒節省,晚餐後的荷爾蒙也沒壓抑。
和前次的五星級酒店比起來,租住的房子實在是難看,但是情侶的情緒都沒被影響,過程和結局也跟上次差不多,齊清諾沒變大膽,楊景行也不敢更放肆。
稍微平息了後,兩人赤條條地擁抱溫存,齊清諾還是要總結:“**沒上次多?”
楊景行擔心:“我技術退步了。”
齊清諾審視楊景行,問:“你笑什麼?”
楊景行實話實說:“這麼書面化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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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清諾似乎不高興:“書面化?知道是什麼是書面化?爲了慶祝抗日戰爭五十二週年勝利,八月十六日,在友好熱烈的氛圍裡,楊景行和齊清諾於家大牀上進行抗日切磋……”
楊景行點頭:“你抗日成功了。”
齊清諾大咧咧躺着笑,笑了一會後聯想到遠處去了:“以前看的,意思是說髒話纔是語言的精髓,也是使用最廣泛的……”
兩人討論了一下後,楊景行提議上找一篇髒話連篇的東西來看看。齊清諾當然知道楊景行的意圖,但是沒反對。
電腦放牀上,齊清諾根據標題選成人小說,好不容易看到一篇似乎輕口味的,點進去掃了一眼馬上關掉了:“我不喜歡這類型的,變態!”
楊景行輕車熟路了:“選都市類型,女生類型……”
女生類型的好像更變態了,高品味的齊清諾很是失望:“所以我不喜歡看這種,不如自己幻想。”
楊景行問:“你怎麼幻想的?”
齊清諾不回答,那怕楊景行央求了一遍,她也只是換方向:“你有片子沒?”
楊景行說:“有站在線看。”
齊清諾又搖頭:“不想看。”
最終,退而求其次地看了一個短篇小說,但齊清諾依舊沒積極性,甚至蔑視:“男人要真是這樣,女人怎麼可能有感覺!?”
楊景行得意:“我就沒讀死書。”
齊清諾瞧楊景行一眼,笑一笑,應該是大方表揚,也似些許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