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究竟想怎麼樣
“方纔,跟齊王談了什麼?”
雲錚絲毫沒把自己的大逆不道放在心上,話鋒一轉,沉聲問了一句。
收到齊王登門的消息,他先去的萬安苑,之後纔來的這裡。
因此,來的有些晚了。
等他來後,他們已經談完了,他只見到墨元昊惱羞成怒的甩開她離開,並沒有聽到他們具體說了什麼。
想來,談的不是很愉快。
墨元昊:“……”
雲晚瑤點頭,從地上起身。
“你爲何要去找父皇求這個婚約?是真的喜歡雲晚瑤,還是因爲,聽到父皇打算將她賜婚給朕?”
雲錚輕聲安慰她,“無妨,你只要不是故意的就好~”
寬大的御桌前,墨元臨正在伏案批閱積攢的奏摺。
殿外,男人筆直的站在臺階下,身軀頎長高挺,格外精壯,穿着一襲華麗霸氣的墨色長袍。
“是,皇上。”
呵,到底是忙,還是不願見他?
墨元昊抿脣,眸中極快劃過一抹鬱色和不滿。 這一等,便是兩個多時辰,直到子時三刻,馮公公纔再次從御書房中出來,滿臉笑意的請他進入。
“皇兄,臣弟跟雲晚瑤的婚約,乃是父皇親賜,臣弟不懂,皇兄爲何要突然降旨解除?”
自是想要個說法。
朦朧月色灑在他身上,那張熟悉的面容,比往日中更加俊美冷酷,全身散發着一股令人不敢直視的氣勢。
馮公公不由一陣心中打鼓,他低低彎着腰,滿臉賠笑。
“是嗎?”墨元臨並不在意這個答案,繼續追問道,“你還沒說,可否知道父皇打算將她賜婚給朕。”
那個女人沒有追來,她就這麼放任他生氣的離開,她真的不要他了~
這個念頭清晰的浮現起來,墨元昊不由一陣酸澀,只覺的胸腔悶悶的,堵的厲害。
“……”
墨元昊瞳孔驀的一縮,雙拳緊緊捏起,神色極度不平靜。
“只要努力了就好,剩下的事情就交給爹,走吧,我們去吃飯,你娘他們,都還在等着我們呢。”
“爹讓我儘量不要得罪他,可是,我好像還是得罪他了。”
苦主上門質問,墨元臨絲毫不心虛,也半點不生氣。
“因爲,朕喜歡她啊,墨元昊,你可知,當初聽說父皇要將她賜婚給朕時,朕有多開心……”
墨元昊薄脣緊緊抿在一起,遲遲沒有開口。
“沒什麼,他說不同意解除婚約,趁着聖旨還未公開,讓我同他一起進宮,去求皇上重新賜婚,我沒同意,他就生氣走了。”
“齊王爺,皇上在忙,讓您先稍等片刻。”
“這個婚約,是臣弟主動求來的不假,臣弟真心喜歡雲晚瑤,真心想跟她在一起。”
她已經很注意了,但有些事情,不是足夠注意,就能夠避免的。
就在這時,馮公公從殿外進來,彎腰在他面前小聲彙報。
“不說話就是默認,所以,你當初是知道的,對吧?明知父皇要將雲晚瑤賜婚給朕,卻還是從中作梗,搶走了她。”
預料之中的求見終於來了,墨元臨眉頭微動,一目掃完奏摺內容,執筆快速批示。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墨元臨輕笑,毫不掩飾的向他展示自己的心意。
聞言,墨元臨笑了一聲,道,“嗯,是知道,說罷,皇弟究竟想怎樣?”
“嗯,本王知道了。”
怎麼來的,跟降旨解除婚約有關係嗎?
“朕在忙,你去跟他說,讓他且等着。”
“降旨之前,爲何不派人跟臣弟說一聲?臣弟究竟做錯了什麼?”
“凡事爹都力求一個好結果,可爹也明白,不是所有事情,都會朝着設想中的美好方向發展。”
*
從寧國公府出來,墨元昊站在高大的駿馬前,神色陰沉的看着敞開的大門口。
“皇弟對不住,朕近日積攢的奏摺太多,有些奏摺非常重要,必須要儘快批閱才行,朕只好委屈皇弟等候。”
“啓稟皇上,齊王求見。”
“豈料,一忙起來便忘乎所以,不小心將皇弟給忘掉了,朕便在此給皇弟賠禮,還望皇弟海涵。”
“朕日夜盼着賜婚聖旨,卻不想,賜婚聖旨下來後,本該是朕的名字卻變成了你,你可知朕當初有多恨你?”
搶?
皇兄爲何要用這個字?
墨元昊眸中極快劃過一抹疑惑。
“皇兄應當知道臣弟此番進宮,是爲何吧?”
馮公公輕手輕腳的退出去傳話。
墨元昊臉色陰沉的進去,剛踏入溫暖的御書房中,便聽到墨元臨滿是歉意的聲音響起。
說完話,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不安的看着雲錚。
也幸好他內力深厚,倘若換做普通人,說不定就要凍死在這凜冽寒夜之中。
御書房,燈火通明。
雲晚瑤鼓着腮幫子,三言兩語將重點交代了一遍。
“好。”
墨元昊只當沒聽到他的道歉,沉着臉心情非常差勁的出聲。
他眯着眼眸,氣怒的看着高座上坦然自若的男子。
想怎樣?
墨元昊眯着眼眸,即便努力壓抑着心中的怒氣,但依舊非常憤怒。
冷風簌簌,時間一點點流逝,恢弘貴氣的硃紅色大門前,除了守門的小廝外,並無他特意等候之人。
好,很好,雲晚瑤,你可真行!!!
下一瞬,他撩起衣袍,怒氣衝衝的翻身上馬,直奔皇宮而去。
檢查無誤後,合上放在一旁,隨後,又重新拿起一本打開。
“沒什麼,”墨元臨笑了一聲,隨後,便繼續說道,“就是想提醒你,這個婚約,是你當初跪在父皇面前,主動求來的。”
也是,遇到這種事情,不論談什麼,都無法愉快起來。
他淡淡看着下方面容跟他有幾分相似的男子,道,“墨元昊,還記得這個婚約,是怎麼來的嗎?”
墨元昊眯着眼眸,說道,“皇兄這話是何意?”
他難以置信的說道,“不管皇兄相不相信,臣弟當初,並不知皇兄喜歡雲晚瑤。”
年少時期的墨元臨,並不是如今這般笑裡藏刀、喜怒不形於色、讓人摸不透深淺。
那時的他,體弱多病、陰鷙暴戾,整天沉着一張臉,從來都不笑,看上去很是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