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雨稍微平息一下激動的心情,正容說:“龍大海,我告訴你。我可不是隨便的女人。不是那種見了男人就上牀的女人。打鬧可以,卻不可以有摸胸、摸屁股的動作。以後規矩點,沒我的允許,不許隨便動我。不然,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龍大海唯唯諾諾,連聲稱是,心裡卻不以爲然:“就你這性格,誰敢動?給錢俺也不動。別一不高興,電棍就拿出來了。”
李秋雨見龍大海認錯態度良好,心裡的羞怒也就消失了。事實上,她騎在龍大海身上的動作更加曖昧,更會令人遐想。
由於忍辱負重,承認錯誤,甘做牛馬,任由李秋雨批評,龍大海得到李秋雨的賞賜,借了幾百塊大洋給他使用,讓他終於擺脫了貧困的窘境。
明天就要正式上班了。龍大海決定出去溜達溜達,散散心。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放不下,走着走着,龍大海就走到一處熟悉的地方。
就是在這裡,在這個燒烤店裡,龍大海和幾個混子大打出手。那是他真正爲賀心如打的第一架。現在看來,那也應該是最後一架了。
看着熟悉的場景,想起了兩人之間的一幕幕溫馨的場景,龍大海心潮起伏。看看時間,已經是中午了,就走進燒烤店。
老闆看見龍大海,臉色一變,顯然是認出龍大海來了。
老闆急忙上前,攔住龍大海,低聲說:“小兄弟,你咋還敢來啊!刀疤正好帶着馬子在裡邊呢。別進去了,走吧。”
龍大海冷笑一聲:“我正想見識一下刀疤的馬子長得啥樣。”
老闆聽到這話,心裡叫苦不迭,只是不斷祈禱佛祖保佑,千萬別打架。
邁開大步走進去,龍大海直接坐到刀疤旁邊的桌子,大喊:“老闆!上酒!”
刀疤看見龍大海,腦海中曾經的記憶立刻涌出。臉上的刀疤輕微顫抖幾下,右手慢慢摸向桌上的大哥大。
龍大海也不回頭,冷冷地說:“今天我心情很不好。以前最多打打人,現在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刀疤手一顫,縮了回來。
現在的社會,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楞的,楞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看龍大海現在的表現,明顯是不要命的架勢。刀疤的日子過得很舒服,還沒活夠,不想和不要命的玩命。
畢竟是道上混的。刀疤很快鎮定下來,端着酒杯來到龍大海的桌上,笑着說:“誤會,誤會。上次實在是我家老三喝多了,才鬧出這樣的事情來。兄弟別見怪,老哥向你賠罪了。”
刀疤一口白酒幹下去,舉杯向龍大海示意:“誠意夠了吧?老弟的身手確實不錯。我手下幾個小弟都留不下你。兄弟在哪裡混的?”
龍大海要了一瓶白酒,倒慢一杯,也是一飲而盡。也不看刀疤,懶洋洋地說:“你們混社會,我混國家機關。咱們道不同,不相爲謀。”
刀疤見多識廣,對龍大海不禮貌的舉動視而不見,依然笑着說:“機關是社會,道上的也是社會。大家都混社會,哪裡分得這麼清楚?看兄弟儀表堂堂,想必在單位混得不錯。多個朋友多條路,咱交個朋友怎麼樣?”
龍大海無謂地說:“看你手拿大哥大,腰跨BB機,帶着大洋馬,明顯是社會上層人物。俺纔是個科長,離不錯差遠了。和你交朋友,俺高攀不上。”
刀疤和身邊的女人對視一眼,都覺得龍大海的身份不一般。
龍大海的可年齡擺在那裡,怎麼也看不出老來。這麼年輕就當科長了,以後的前途那可是無量啊。說不定是家裡有門路才提拔得這麼快
刀疤剛想說什麼,龍大海的傳呼響了起來。見龍大海要到吧檯打電話,刀疤拿起大哥大,炫耀地說:“這個方便。”
龍大海也不客氣,給李秋雨回了電話。
李秋雨氣勢洶洶地說:“在哪裡呢?不請示就走了,害我撲了個空,想死啊!”龍大海苦笑着說:“在燒烤店吃飯呢。”李秋雨大罵:“該死的,也不知道喊我一聲,給了你錢你就亂花。燒烤店在哪裡,叫什麼名字?等着,看我不過去收拾你。”
刀疤一直看龍大海打電話。聽到電話裡氣勢洶洶的聲音,刀疤哈哈大笑:“好厲害的女的,老弟以後的日子要不好過。”
龍大海嘀咕一聲:“天天電棍拿着,不時地電你一下,誰敢要?”
刀疤聽到電棍兩個字,不由地哆嗦一下,試探地問:“老弟的女朋友是幹什麼的?”
龍大海說:“警察!好像是專門打黑的。”
龍大海是在嚇唬刀疤,可心情緊張的刀疤並沒聽出來,反而沉思着說:“不對啊!打黑辦的人我都認識,沒和你歲數相仿的女的啊?”
龍大海隨口說:“她是去年剛來的。對了,她爸也是公安局的,官還挺大,好像是一把手。她還對我保密。不過你應該知道。她姓李。”
刀疤噌的一下子站起來,驚呼:“李鐵手!”
龍大海奇怪地說:“真叫李鐵手嗎?這個名字可夠怪的。她從來不提自己爸爸的名字,我也沒打聽。”
龍大海這麼一說,刀疤反而更加相信了。
匆忙站起來,刀疤強笑着對龍大海說:“兄弟,哥哥還有事,先走一步了。在這片地方,有什麼事情,提我刀疤的名字,保證好用。”
刀疤匆匆離開,留下龍大海莫名其妙地說:“李鐵手!這個名字挺怪的。哪個傻子會起這樣的名字?”
老闆不知道兩人談的什麼話,反正在看見刀疤倉皇離開後,對龍大海立刻刮目相看。
拿來兩瓶啤酒,上了幾個小菜,老闆諂媚地對龍大海說:“小兄弟,真有你的。刀疤在這片街道上,除了老虎,沒人敢惹。你能把他給嚇走了,真厲害。以後來我這裡吃飯,不用花錢,隨便吃。”
龍大海好奇地問老闆:“你爲什麼這麼怕他們?他們時常來鬧事嗎?”
老闆嘆息一聲:“開始老鬧,不是砸門就是砸窗,買賣根本幹不成。交了保護費後,就不鬧了。可他們天天都來這裡白吃白喝的,一個月能吃去好幾千。掙的錢有一半都歸他們了。”
龍大海驚訝地說:“那不是替他們幹了。”
老闆沮喪地說:“你以爲呢?要不是找不到下家,我早不幹了。”
龍大海心中一動,對老闆說:“你想多錢兌出去?”
老闆隨意說:“房子不是我的。就這些設備是我的。給三萬我就幹,兩萬五也行。咦?小老弟有這個意思。”
龍大海笑着說:“確實有這個意思。不過不是我幹,是我哥幹。我哥在外地,不在海濱市,所以你得等幾天。”
老闆歡喜地說:“不急不急。正好這個房子租期要到了。到時候一起續簽,還可以談談房租的問題。”
兩人正談的火熱,身後有人說:“吆,會做生意啦。”
龍大海回頭一看,李秋雨站在身後,臉上似笑非笑,手指放在臉上,做羞羞狀。
龍大海連忙招呼李秋雨坐下,解釋說:“我家裡太窮了。春節回家,我哥哥也想出來乾點什麼。這位老闆正好不想幹了,我就想把店盤下來,讓我哥哥來幹。”
李秋雨看看店裡的環境,說:“得不少錢吧,你哪裡弄這麼多錢啊!”
老闆在旁邊聽了,臉色一變,心當時就冷了下來。
龍大海心裡埋怨李秋雨多事,臉上卻毫不外露,笑着說:“向別人借唄。我有個姓廖的同事家裡很有錢。幾年前,他可是名揚海濱市的人物,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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