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重道這晚沒能安然的走出洗車場,而是被大頭和坤子擡回宿舍的!可能是五十六度的二鍋頭過於生猛的原因!一項酒量不錯的張北,走起路來也開始發飄起來!
暈暈乎乎的推開的自家的臥室門,裡面的燈在他沒回來的時候,依舊亮堂着!鍾小慧沒有睡,而是靜靜的坐在那裡發呆,看到醉醺醺的張北推門進來後,趕緊起身,去扶着的張北!
自始至終,沒有一絲抱怨,只有她知道,自己的男人,要承擔多少的壓力,雖然看上去,他是最輕鬆的,但作爲百盛的掌舵人,精神支柱,張北,每天都要保持着充沛的體力以及精神狀態,去迎接新一輪的挑戰!
好幾次,憋在心裡很久的鐘小慧,問道張北,這是何苦!他總是莫然一笑,不做回答!顯然今天,喝了點酒的張北,活多了起來!
當鍾小慧,把其扶到牀頭,爲其脫掉衣服後,鑽進張北懷裡,此時的鐘小慧禁不住的再次提到了以前常問的那個問題!
“虎子哥,你天天那麼累,何苦呢?”單手摟着鍾小慧的張北,笑了,和以前一樣笑的那麼憨厚,但是這一次,他沒有迴避鍾小慧的問題,而是藉着幾分酒勁回答道:
“我有近一百號兄弟,看着我,吃飯,他們喊我聲虎子哥,那是因爲他們相信我,而我能回報他們的就是讓這些跟着我的兄弟過上好日子,在這個物是人非的社會裡,你沒有錢,沒有勢力,就是被人踩在腳下,每個男人說實話都不怕苦,但就怕苦的沒尊嚴,因爲如果一個男人沒有了尊嚴,那跟在他身後的一家老小,還有什麼呢?我不是聖人,但我希望,在我身邊的親人和兄弟,個個過的都能挺直腰板,無論走到哪裡,都不會覺得比人低一頭!”說道這,張北傻傻的笑了笑,撫摸着鍾小慧的頭髮,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因爲他不知道該任何再去詮釋自己內心的感受!
緊摟着身邊的鐘小慧,張北輕聲的嘆了口氣,對其說道:
“小慧,我估摸着明天,警察會把帶走幾天,別擔心,只是去配合調查,別讓咱稅鎮爹媽知道……”作爲百盛的老闆娘,已經深入瞭解的百盛的鐘小慧,知道今天晚上張北去幹了什麼,她也知道明天警察把她的男人帶走,不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但她依舊的從鼻孔裡憋出了一聲‘嗯’……
第二天一大早,數量警車,停在了洗車場門口,早就已經洗刷完,並吃好早餐的張北,又給坤子交代幾句後,從容的走進了警車內!
在張北坐上警車的那一霎那,他腦子裡突然有着這樣一個念頭,如果現在的警察對待每一件案子,都如此上心的話,那麼中國的治安會不會前進幾十年呢?
當然,這只是張北那一閃而過的想法!這次來逮捕張北的是港城刑警大隊的,很顯然,爲了能讓張北近大牢,趙家是卯足了力氣,動用手中所有能動用的力量……
在警車上,那些平常囂張的刑警,沒有爲難張北,而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到了刑警隊的審訊室內,張北既然遇到了幾個月沒有見面過的原郊區刑警隊的大隊長鬍迪,而他的身邊那個女警員,換成了一個年約二十出頭的愣頭青!
老對手了,胡迪看着對面的張北,沒有任何架子的從兜裡掏出一包煙,抽了一根遞到了張北手中!張北笑着接了過去。
“啥時候高升的?”
“上次抓你,被迫又放了你不久……”
“哦,那有段時間哦!”
“嗯,啥職務?”
“馬上就要轉正了……”胡迪沒有避諱的回答道!
“哦?”在張北的記憶里港城刑警大隊大隊長,貌似是那個叫張斌的愣頭青,聽胡迪的口氣,對方要被調走了?
“怎麼?驚訝?”
“有點,呵呵!不過,既然是老相識了,倒省去了很多事宜……”
“哈哈!”笑完後的胡迪,扭過頭對着那準備做筆錄的小警員說道:
“不先出去,對他,你錄不錄筆錄都一樣!”那警員有些詫異的看了看胡迪,又看了看胡迪,隨後低下頭走出了房間!待到他走出房間後,胡迪笑着對張北說道:
“這段時間,你混的確實不錯,當你還在車上的時候,就已經有數個領導打電話過來了,不想說說,昨天都做了些什麼?”
“說啥呢?沒啥可說的,你要是有證據,就不會那麼悠閒的坐在的我對面,給我聊天了!”
“依舊那麼猖狂,是不是部隊出來的人,都這個樣子?”
“你不是部隊出來的?”
“半個吧,所以我一直對你有好感……”說完這句話,胡迪轉過身,看向窗外,沉默了好久之後,猛然轉過頭對張北說道:
“清河鎮趙家和那起案子有聯繫?”原本正在抽菸的張北,霎時擡起了頭,眼光有些犀利,隨後,緩和的說道:
“胡隊,你說話我聽不懂……”聽到張北的這番裝迷的話,胡迪並沒有去揭穿他,而是笑着回答道:
“呵呵,其實我們兩個人心裡都很清楚,只不過是不願意捅破這張紙而已,‘老爺子’這個名字,我想你張北並不陌生吧?別用那麼驚愕的眼神看着我,雖然我們不是一條道上的兩個人,但我們現在有着同樣的目的不是嗎?我的一個老領導,曾經和我想法一樣,可是最後倒下了,我依稀的還記得,他臨出門前,把我調到了郊區的時的場景,他拍着我的肩膀,對我說,如果他這次回不來,就讓我安安分分做個傻警察!”說到這,胡迪,漠然的笑了笑,繼續說道:
“最後他真的出事了,而我,也如他所願,躲在郊區刑警隊,一躲就是五年,從一個警員,混成了大隊長!呵呵,可是那又如何呢?每天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那些人依舊在港城一手遮天!張北,你有你的紀律,我不去觸及,我只想問你一句,清河鎮趙家和這起案子有沒有聯繫?”
對待剛正不阿的胡迪,張北打心眼裡有種莫名的親切感,不單單是因爲他做事的風格,張北曾讓陳重道以及AK私下調查過他,所得到答案,和其現實中的變現一樣,不然的話,依他五年內,破了近百起惡性案件,早就當上了港城市刑警隊大隊長了,而不是握在郊區那鳥不拉屎的地方!
直勾勾的看着胡迪,張北神情的嚴肅的回答道:
“我只知道我做的是對的……”張北的這話說的模棱兩可,但張北從陳重道給予自己的資料上可以看的出,其趙家在東區的那三家場子,也是存在這種問題,繼而張北沒有欺騙胡迪!
“謝謝!我估計從你嘴裡也套不出什麼話來,我們關押你的最高時間是四十八個小時,這是上面人交代的,我無能無力,但是我敢向你保證,在這四十八個小時裡,不會有人給你下暗手的!”
“這次該說謝謝的是我嘍……”
“啊?哈哈!”
張北被代入了刑警隊裡面的一個小黑屋內,其設施很簡單,不到十平米的房間內,只有一張牀和一個用木門隔開的馬桶!定時還會有人來送飯,當然打過招呼的飯菜,不會像其他犯人那樣,一點油水也沒有!
靜靜的躺在牀上的張北,思索着今天胡迪給自己說的那些話,‘老爺子’這個已經銷聲匿跡在港城十多年的名字,當張北聽到從第二個人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首先是詫異,隨後是警惕!
老爺子在港城的勢力可謂是無孔不入,就連關潔都能提前數年扮作成大學生,更何況他胡迪在港城那麼多年的老人呢?
但就是不知道爲什麼,張北對胡迪,有種莫名的信任感,繼而纔會多說了那句‘我只知道我做的是對的’,但如果真的如同胡迪所講的那樣,那麼自己在港城,將不在是孤軍奮戰,有一個對老爺子研究最起碼五年的老警員在幫助着自己,怎麼看,怎麼划算!
當然,張北不會傻的現在就和對方攤牌,沒那個必要,以前都相安無事,現在又何必攪在一起呢?張北只是希望和對方資源共享罷了,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在張北進入軍事化訓練的時候,文化課老師就教過了!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一個小警員,端着的稍顯豐盛的午餐,來到的了張北所在的牢房前,通過的鐵門下面的小窗戶把飯菜遞了進去!就在張北蹲下身子去接飯菜的時候,對面那個小警員左手,敲了敲盤底,張北會意的點了點頭!
暫時關押室裡,並不像看守所裡,那麼嚴格,沒有二十四小時不停工作的攝像頭,端起托盤上的飯碗,從其下面,找到了對方暗地裡遞給自己的紙條,上面赫然寫道:
“枕頭下……”三個字,張北笑着搖了搖頭,心裡琢磨着,看樣子在刑警隊裡也有趙家或者老爺子的耳目啊!
裝作如無其事的吃完碗中的飯,如同在家般,悠閒自在的張北,把碗筷遞了出去,躺在牀上,翻過身,在其枕頭下,赫然找到了對方想要給予自己的東西——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