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張北被金蛋那‘暖味’的眼神看的渾身不自在,隨後金蛋緊閉着自己的眼睛,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胸部,娘娘腔的說道:
“虎子哥!”說完後,自己都不禁大聲的笑了起來!
“你丫的欠抽是吧!”
“哎呦呦,天不怕地不怕的虎子哥,也會臉紅?奇蹟……”沒等金蛋把話說完,張北一個邊腳就踢到了對方的屁股上,雖然留了幾分力,但金蛋還是痛的的捂着屁股滿院跑!
早上的飯在張母的催促下草草的結束,前兩天當張北把他籌建廢品站的事情給張母說後,張母就已經私下裡把這個事情和左鄰右舍說了一遍,待早上幾人剛把廢品站的柵欄門打開,聞訊而來的村民就把廢品站堵得水泄不通,不少人手裡已經拎上準備好的垃圾廢品。場面一度有些混亂。
張北一面扯着嗓子喊着:
“大家不要擁擠,我們這是長期開放的,誰家有廢品啥時候來,都能賣到一個好價錢!”一邊指揮着金蛋從屋裡把稱拉了出來!張母半蹲在那裡從別人手裡接過廢品,一個個的數着飲料瓶!
“虎子,你張大爺家的是三塊九毛!”
“行,大爺這是四塊,你收好,鄰居啥的有廢品都上咱自家來賣價格公道不說,還省了您很多時間,您看是不!”……
張北一邊給人家數着錢,一邊不往宣傳着自家的廢品站,啥一毛兩毛的,張北也都不在乎,咱要要的是回頭客!
從早上一直忙到中午快吃飯的時候,纔算人少了下來,這基層羣衆的熱情真的高漲起來,擋都擋不住。中午盤點的時候,本來準備好的三千元現金已經所剩無幾,張北看着眼前的一堆堆廢品,有些犯愁起來,本來尋思着這三千塊錢怎麼說也能稱上個半個月,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上次從工地上拿的兩萬以及從賭桌上的萬把塊錢,已經所剩不多了,倘若不及時把手中的廢品轉出去,資金就脫節了!開業第一天就出現這事情,這不是扯蛋嗎!
“金蛋,你朋友啥的能借量小貨車不,咱先把這些廢品拉到郊區給買了去!”
“虎子哥,你咋忘了了呢,昨天咱們一起喝酒的那個黑子不就在前面修車廠裡幹活嗎,借個車啥的不成問題啊!”經金蛋這麼一說,張北這纔算想起來,有這麼一回事,二話不說拉着金蛋就往前面的修車廠跑去。
黑子雖然只有二十出頭,但十幾歲就跟着這裡的老闆幹,手藝熟練後,老闆逐漸的把這個修車廠交給了他一人打理,聽聞張北要向他借車時,仗義的黑子指着身後的歐曼對張北說道:
“虎子哥,你看這輛車能裝下不?”剛來的時候,金蛋把早上的事情誇張了幾倍,黑子不知道詳情,以爲東西多多呢!
“就聽你金蛋哥胡說,哪用得了那麼大的車,小型皮卡就行了!”從修車廠把車開到廢品站路口,兩人下車後,把廢品一捆捆的搬上了汽車,再拿繩子扎進後,張北一個人開着車往郊區那家談好價錢的廢品站駛去!
交易的相當順利,老闆是個實在人,看到張北真拉怎麼一大車來後,還沒等車停穩,就催促着手下的小工搬運!最後結賬的時候近四千塊!張北心裡嘀咕着:
“草,近一千塊錢的利潤,要是天天如此,還去應聘啥保安!”當然,理想和現實總會存在着差距,上午的時候,基本上都是鎮裡村民積攢了十多天的廢品,到了下午,人流量就漸漸的少了下來,按耐不住寂寞的張父下午的時候也拄着個柺棍一搖一擺的,老兩口一個看稱給錢,一個收拾廢品,這下張北和金蛋徹底的閒了下來!
已經從城裡回來五六天的金蛋,看這裡也用不着忙啥,給張北和二老簡單說下後,就匆匆的回城裡去!閒來無事的張北又被張母嘮叨了幾遍後,回家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後藉着鄰家的自行車往郊區南沿的大酒店應聘了!
把車子紮在酒店的廣場之上,秀麗的‘風華正茂’四個大字掛在整個酒店的側面,豪華的點綴試玻璃讓整個酒店看起來相當的氣派,和外面的那份寧靜相比,裡面的施工作業聲此起彼伏。門口碩大的‘招聘’兩字,着實引人矚目,順着箭頭所指,張北找到了招聘部。
人潮涌動的招聘現場,不亞於一個小型的招聘會,幾個年輕的禮儀小姐,有些艱難的維持着整個現場,足有數十米的應聘隊伍,讓張北有種不敢相信的感覺,這是招聘保安還是大學生在就業?
帶着疑問,張北諮詢了下坐在臨時搭建的前臺小姐,經他們這一介紹,張北這才明白!試用期的工資就能達到兩千五,轉正後還有五險一金。這是啥待遇?堪比小公務員了嗎!
拿了一張個人簡歷表,仔細的填完之後,和平常人一樣站在隊伍的末端,隊伍如同鱉爬一般,一點點的往前挪動着,不時就有民工中途退場。
隨着時間的推移,張北前面的隊伍越來越少,約摸二十分鐘後,張北被領進了一個寬敞的屋子裡,屋子對面一排坐着三個腰桿筆直的中年男子,從氣勢上看,不難發現三人皆是退伍軍人。
三人沉默,無盡的沉默,和張北一起進來的總共十個人,僅僅幾分鐘後,就有人頂不住,身體開始有些搖擺,坐在中間的中間的中年男子微微的敲了敲桌面,領着他們進來的男子就把那四個左右搖擺的人領了出去!
“說說自己,看了你們的資料,都是退伍下來的,都是什麼兵種?從右邊開始!”
“李晨光,黑省邊防兵……”隨着一個人簡單的介紹後,後面的人逐個回答,直到最後一個張北的時候,原本有次序的呼喊聲纔算結束。
“張北,東省炊事班!”他的這一介紹,讓其他五個人轟然大笑,絲絲輕蔑眼神折射在張北臉上,但張北的臉上毫無表情,一直盯着對面三人。
“小夥子,我爲你的誠實感到欣慰,但是我們這裡是在召保安,而不是伙伕!”說完,輕輕的敲了敲桌子,站在張北身後的男子,伸手示意張北離開!
然而,張北不退則進,大步向前誇了一步昂起自己的頭說道:
“難道炊事班的退下來的就不是退伍軍人?”中間那個男子略感詫異,應聘了這麼多天,這還是第一個敢給自己頂嘴的人!對方微笑的看着張北說道:
“是退伍軍人,但是我們需要的是全素質的,而你……”
“您沒試過怎麼知道。”張北在對方還沒講完就直接把話接上,這在部隊裡是對上級最直接的藐視!原本握在對面中年男子手中的玻璃茶杯,在張北說完這些話的後,瞬間被對方捏碎,玻璃碎片向四周飛去,除了坐在那裡的三個中年男子外,站在那裡的就數張北還是紋絲不動。三道讚許的眼光看着張北,不過中年男子還是狠狠的說道:
“你要爲自己的語言負責!”
“您也要爲自己的語言負責,炊事班的兵,不是伙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