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一幕讓江橫都大感興趣。
“竟然是一個小型的僞領域!以極限功伐爲核心麼?”
江橫能感覺在這滿是劍氣充裕的區域內到處都是凌厲無比的鋒銳之意,一些肉身較差的星河之主只怕剛一入內就會被這些無時無刻充斥着的劍氣切割成最細小的粒子分子。
A1行星這一刻就像一條銀河匹練衝射而出。
劍氣星河!
殺!
當劍氣銀河浮現,此刻藍衣老叟不禁有些慌了。
“這老頭敗了!”隨着老頭神色變化落入江橫眼底,江橫便已知道勝負已定。
武夫生死搏殺最忌心有猶豫,相比於藍衣老叟的猶豫遲疑,陸一心精氣神匯於一點如同一柄鋒銳無比的利劍就要衝破天幕。
江橫覺得如若自己與藍衣老叟換一換,以這藍衣老叟僞域主體內氣勁之渾厚,其實只須穩住心神全力一擊鎮壓陸一心是肯定的。
可惜這藍衣老叟雖有秘術在手,可似乎沒啥戰鬥經驗,還未正式交手就已經開始想着如何保全自身了。
這不是走一步算三步,這是走三步自尋死路!
果然隨着一聲劃破天際的劍鳴,天際那隻巨掌瞬間與劍尖碰撞,無數劍氣匯聚的劍刃稍稍僵持但很快就被這一劍穿透,氣勁大手潰散,劍氣巨劍更是飛射太空穿透那巨型人影,最後滾滾如天威般的劍氣壓向面色蒼白的藍衣老叟,
下一刻就要一劍削去其首!
“住手!”
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劍氣飛速回朔涌入陸一心體內消弭於無形。
這一刻藍衣老叟只覺渾身涼颼颼的,感覺好似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他重重喘息着面色蒼白的看着遠處同樣一臉蒼白的陸一心,當陸一心那好似有劍芒迸射的目光掃視而來他就慌忙避開,如老鼠見了貓。
“特使!陸區長有些冒失了,我這位域主代他致歉!”江橫拱拱手話語客氣只是這神色卻有些輕鬆。
藍衣老叟此時哪裡還有心思惦記江橫態度,只是勉強一笑默不作聲。
“特使!此地不適合談話,不如去此地行政主星我等再接着聊?”江橫笑了笑。
“嗯。”藍衣老叟點點頭,他老實了。
當一行人離開A1行星往行政主星而去,外頭無數附屬文明特使圈子裡已經炸開鍋了。
無數猜測浮現,許多人議論紛紛,討論着這到底是發生何事。
“這銀河系之人竟敢對帝國特使動手,當真好大的膽子!”
“可不是!而且看起來出手的還是那陸瘋子!”
“嘖嘖,關鍵是還贏了,好傢伙差點一劍宰了一位藍衣!”
一說到藍衣,不少人臉上沒有了擔心,反而有些幸災樂禍。
“這羣聽察監的閹人平日裡的確囂張的很,這回算是碰到狠人了。”
“小聲些,聽察監的人可不好惹。”
“怕什麼,咱們這兒都是自己人,莫不是你們之中還有聽察監的探子?”
此言一出,場面寂靜,之後便再無人膽敢談論聽察監之事。
——
“老祖宗您沒事吧?”
星艦內,一名青衣小心翼翼道。
“沒事?”
聞言藍衣老叟瞬間就怒了,一腳踹翻跟前的青衣滿臉的怒容,那憤怒之態讓他一張老臉近乎扭曲。
“他們怎敢如此!怎敢如此!”
藍衣老叟來回踱步,嘴裡更是不斷念唸叨叨的怒火沸騰難以平息。
這對於聽察監而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要知道他們聽察監之人走到哪裡不是鼻孔朝天作威作福的。
可現在不僅僅是輸了,而是在無數附屬文明使者面前丟了個大臉,這下不用多久此事就會傳遍天霜帝國境內。
可偏偏一時間他還找不回場子。
“老祖宗此等大仇不可不報!”先前那青衣有連忙舔着臉過來道。
“滾!難道老夫不知道?狗一樣的東西!”藍衣老叟又是怒氣衝衝的一腳踹了過去。
接連被踹了兩腳,那青衣也不惱,只是笑了笑道:“老祖宗,不妨這樣,不是說大皇子殿下最近在招募人手嘛。聽說還是爲了那事,這名爲招攬實則就是讓人去送死。
既然這銀河域主麾下管教不嚴,那這銀河域主不是就最好的人選嗎?”
聞言藍衣老叟正欲再踹的動作一頓,他略微琢磨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喜色。
“不錯不錯!你小子有幾分機靈勁!”藍衣老叟連連點頭,“十國之戰已是一場規模浩大的星際大戰。聽說半神都會親自下場博弈,他區區一僞域主只怕摻和進去就是炮灰,此人焉能有命活着回來?
而且不光是銀河域主,那陸瘋子也算一個,他們都給我一起去。
這羣蠻子不是很喜歡好勇鬥狠嗎?那就找一個好地方讓他們發揮發揮!”
越說藍衣老叟越是覺得這計劃很不錯,簡直完美。
這裡交談着,而另一艘星艦內,也同樣如此。
“你怎阻攔我?此人睚眥必報依我看倒不如一劍宰了了事!”陸一心皺眉抱怨道,還在介意先前之事。
江橫則在一旁氣定神閒:“宰了後呢?將天霜帝國也滅了?”
陸一心啞然。
“現在咱們銀河系正需要韜光養晦之際,區區一閹人留着又何妨,他有招又能如何?
他以爲我們的實力就是今日他所見到的,那下次他報復的手段必然不會比今日高不了多少。
而當他以爲下一次就覺得搞清楚我們底牌後,而我們則依舊藏有底牌。”
江橫輕聲說着。
“底牌之所以稱之爲底牌,不在於咱們藏得有多深,而是我們實力更新迭代的速度夠不夠快!”
聽到這裡,陸一心點點頭。
“我有信心百年後徹底將精氣神三者合一真正踏入六氣海合道之境!屆時可輕鬆陣斬僞域主!”
陸一心鄭重道。
江橫對此倒不擔心,以陸一心的天賦百年後達不到纔是稀罕事。
至於自己,則更不用擔心了。
又化身作爲推演和領悟,江秋在參悟武學以及推演六氣海上無需擔憂。
且斬神葫蘆與陸一心的養劍法性質相通,時間越久威能越可怕。
斬神葫蘆畢竟是頂級的半神輔助性武具,如今更是隻須全力蘊養光陰刀,自然蘊養速度極爲恐怖。
甚至比之陸一心六氣海蘊養本命劍還要來得快。
“這一刀我不能輕易出,就算出,那目標也須的強於我本體甚多方可!”
斬神葫蘆作爲自己最大的底牌,江橫對其予以厚望,可以說自從開始蘊養光陰刀後,他就從未間斷過斬神葫蘆的能量供應甚至還有不斷加大投入趨勢。
現在光陰刀光是品質就已邁過域主級武具門檻達到域主級中期層次正在朝域主級後期邁進。
——
當抵達行政主星,兩邊一番商議後氣氛頓時有些古怪起來。
“特使,在下沒有聽錯吧?你說大皇子有意招攬我?”
江橫面色古怪道。
還以爲這藍衣老頭會咽不下那口氣對他發難,結果竟是如此結果。
“不錯!大皇子早有吩咐,須廣納帝國境內一切人才,如銀河域主以及這位陸...陸區長也是如此!”
藍衣老叟笑呵呵的說着,那神色彷彿剛剛受辱之事從未發生,只是說到陸一心時他還是不免有些咬牙。
聞言江橫與陸一心不由面面相覷,一時間沒搞明白眼前這閹人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特使客氣了,江某想了想覺得既然我以授封銀河域主,那再接受大皇子邀請只怕頗有不便。”
雖然不太明白,但江橫還是婉拒道。
見江橫不上鉤,藍衣老叟眉頭緊皺。
“域主大人這可是大皇子親自吩咐過的.......”他再次出言道。
然而對面的江橫就像是老狐狸一樣笑而不語。
見此藍衣老叟心中暗罵,想了想不由笑道:“其實域主大人也無需急着拒絕,此時往後哪怕是陛下也會同意的,甚至不用多久便會強制徵募了!”
強制徵募?
江橫仔細琢磨着這句話,眼睛微眯。
之前與六皇子商談過集中強制徵募的可能,似乎哪一種都不是什麼小事。
見江橫沉吟,藍衣老叟還以爲江橫在猶豫連忙趁熱打鐵道:“域主大人如若現在接受大皇子招募,其實還有不少好處的。與其最後被迫徵募爲何不趁機多撈點好處呢?”
說完藍衣老叟小心翼翼的觀察江橫神色,這回他就算是騙也要將江橫騙到大皇子麾下。
其實這種涉及兩大宇宙級勢力的戰爭,天霜帝國既然被迫捲入其中,那必然天霜皇帝會進行全國性質的強行徵募。
只是被皇帝徵募又如何強行將這可惡的銀河域主以及陸瘋子安排到最危險的前線去呢?
藍衣老叟想的很清楚,只要到了大皇子麾下任你多囂張是龍得盤着是虎得窩着。
藍衣老叟的打算江橫雖然不清楚,但也知道這裡面有坑。
“好處?不知是何好處呢?”
江橫笑呵呵看着藍衣老叟。一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樣子。
“這......”
藍衣老叟啞然,他還真沒考慮這點,只想着先騙了再說。
“也好,既然你貪心,那這就是你的弱點。”
心中想着,藍衣老叟很快有了主意,他笑了笑道:“好處當然不少,只是在下身爲特使也不會隨身帶着寶物。不如域主大人隨我見了大皇子,大皇子欣賞域主大人的實力自然會賜下厚禮!”
只是這話說完對面江橫就笑而不語。
見此藍衣老叟暗罵不已,深吸一口氣旋即擠出一抹笑容,猶豫着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物。
“呃...這算是在下自己的一些寶物,如若域主不嫌棄可先拿着算是預付,如若域主面見大皇子則另有重寶!”
說着就見他輕輕一揮手,手中事物飛出懸浮在半空。
“此乃秘術一門,中庸丹一枚,五神丹三枚!
其中中庸丹乃是最適合域主您這樣的僞域主尋覓合適行星進行祭煉融合,用於中和熔鍊行星的丹藥,能增加一成祭煉成功機率。至於五神丹則對域主強者加速神性化五臟器官速度的。”
說着這些,藍衣老叟感覺自己心都在滴血。
五神丹也就罷了,雖能加快神性化進程,但服用數量不多效果也就那樣。可中庸丹可是他好不容易用數千年爲皇室當差的薪酬從皇室寶庫中兌換而來。
本是準備給他自己熔鍊行星時用,雖只是提升一成機率,可這一成機率就能讓他尋覓更上乘的行星。
不至於踏入域主熔鍊的行星還是極爲劣等的那種。
要知道這種丹藥幾乎適用於熔鍊恆星,哪怕一生只能服用一顆,可他有信心配合他另外的一些準備,足以熔鍊一顆巨型行星了。
如此踏入域主實力也比平庸域主要好上一些。
至於那秘術自然就是他現如今掌握的天心掌,只是秘術在他看來不值一錢,都是免費從皇室那弄來的,他花着不心疼。
然而這卻讓江橫呼吸略顯沉重,但很快又恢復如初。
“特使!此等寶物在下便收下了,只是在下喜歡一次性收取所有寶物,不如特使此番回去與大皇子商議一下送過來?”
說這話的功夫江橫已經飛速收取了那幾件寶貝。
這一幕看的藍衣老叟有些微愣,他勉強一笑。
“域主大人說笑了,這...這還是您親自去一趟的好,大皇子要是不悅可就麻煩了。”
“唉,大皇子求賢若渴我自是佩服,可是我們銀河系窮鄉僻野的,又只有我一尊僞域主坐鎮,如此不準備一番貿然離去,我這心裡放不下啊!”江橫一臉的憂慮,這一刻他彷彿化身成爲一位仁慈的君父不忍看治下子民受苦一般。
雖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可自己的寶貝都被人家給收了。要是要不回來了,放棄了又覺得很虧。
就像是那種賭徒,輸了大半身價,讓他們提早收手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心裡膈應啊,只怕回去都睡不好覺。
“罷了,此子貪心至此,那我就多撒點飼料又有何妨,很快,你吃了多少,拿了多少,都叫你全都給我吐出來!”
心中暗自發狠,藍衣老叟面上再次洋溢着燦爛笑容。
“既如此,那在下就準備及早回程,再次過來時必攜帶重禮拜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