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變化間,凌凡身上殺機隱現,濃厚的血腥氣息,使得魏卓和刑海翼紛紛色變,他們不知這些日子凌凡經歷了什麼,但是這股可怕的氣息,定是從生死間磨礪而出。
“師弟,你看出什麼了?”
凌凡點了點頭,再次摸過幾件裝備,沉聲道:“這些裝備全部都被換過,外表看去雖然沒什麼差距,但是質量卻不可同日而語。”
語畢,凌凡猛一用力,手中的一把長劍立刻斷成三段。看到此幕,刑海翼和魏卓頓時變了顏色。
好狠的敵人,好狠的手段!將他們的裝備無聲無息的換成這種次貨,而他們若是看不出,就會在這種裝備上雕刻鬥印,等到交貨之時,對方看出裝備的端疑,自然會認爲是海卓鬥印房偷樑換柱,到時候鬧事不說,海卓鬥印房的剩餘就此毀掉,恐怕賠償的錢就足以讓他倒閉。
屆時不需要任何人趕,馬裡賀將再無兩人立足之地。錢賠了,聲譽毀了,還要被無情的趕出去,這一招可謂一石三鳥,當真無比狠毒。
思慮至此,魏卓和刑海翼不禁渾身一顫,再看看這些裝備,仿真度極高,表面看也看不出是次品,如果沒有凌凡的話,他們這次就真的栽了。
“蛇蠍心腸,真的要把我們趕盡殺絕。他們不敢明着對我們下手,就來暗的,好好好!”魏卓嘴角顫抖,目中殺機爆閃。因爲鬥力堂的關係。敵人不敢直接將他們趕走或者擊殺,然而這招更狠,簡直比殺了他們還要惡毒。
刑海翼徹底不會說話了,她雖然已經二十有幾,但是經歷的事情並不是太多,如今真的被人往死裡整,她只覺得渾身無力,面色蒼白如紙。
“能夠做到如此程度,那內鬼對於裝備房根本就是了如指掌,看來確實是阿峰那混蛋出賣了我們。只有他能夠長時間呆在這裡,瞭解一切。”魏卓咬牙切齒,已是動了殺機。
“別說那麼多,對方既然已經下手。你們也不能坐以待斃。他們會狸貓換太子,我們也給他來個偷樑換柱。”
凌凡嘴角一翹,心中已有妙計應對。
“師弟,你有辦法?”刑海翼頓時來了精神,這些裝備被換掉了,雖然都是低階裝備,但既然對方要求刻畫鬥印,那麼這些裝備就是低階中的極品,再行鑄造不難,但是時間明顯不允許了。
凌凡點頭道:“我會將這些裝備全部換回來。當然也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這樣你們至少七日內不會有事。明日我返回海寧城,見幾個人把心事了結,就回來幫你們處理此事。既然傑西鬥印學院如此狠毒,就必須讓他們付出代價。”
刑海翼是自己的師姐,魏卓還口口聲聲稱呼自己爲師傅,在凌凡心中,將他們當做了朋友。如今朋友被欺負到這般地步,他自不會袖口旁觀,不過今日之事要到交貨那天才會徹底爆發。所以接下來的幾日對方應該會很安靜。
既然如此,凌凡決定先稍微解決一下,保證七日內安然無恙,他自己則要趁着這幾日時間,回一趟海寧城。即便慕靈離開了,他還是得去見見羅拉格老師。順便去鬥力堂,謝謝堂主,還要幫他將穿雲劍修復。
還有追風格鬥印,也是到時候提升了。另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給羅拉格老師配置一些藥物,羅拉格長年累月疲勞過度,早已渾身病痛,以凌凡現在的實力,完全可以治好羅拉格。
心中思量着種種計劃,刑海翼驚訝的聲音傳來:“師弟,你知道我們的裝備被運到了哪裡?”
“不知道。”凌凡把頭一搖:“不過不要緊,我早已悄悄在他們身上做了痕跡,否則剛纔也不會讓他們走的這麼輕易。好了,時間不多,我先將這些裝備運走,你們到屋裡等我,回來之後我還有話對你們說。”
音落,凌凡大手一揮,足足二十件裝備被收進了空間戒指。以凌凡神匠的眼裡,自然看出這二十件裝備都有問題。
想來對方故意留下一小部分不予替換,爲的就是欲蓋彌彰,讓他們的計劃更加完美。只可惜,他們千算萬算,算不到凌凡這個變態的存在,那些仿造的次品裝備,可是他們花費大價錢請名師鑄造的,仿真度足以以假亂真,偏偏質量奇差。
這些裝備垃圾,價格卻是不菲,是普通裝備的十倍之多。
凌凡卷着這些裝備,一路飛奔而去。他所謂的記號,其實就是迴旋沙。他將回旋沙神不知鬼不覺的撒了一粒在那三人身上,僅僅一粒,就足以讓凌凡追蹤。
不要忘了,迴旋沙有相互吸引的作用,而凌凡早已經全部控制了迴旋沙,這些迴旋沙無論出現在哪,他都能輕易的掌握。
深夜的馬裡賀顯得異常寧靜,凌凡步伐極快,身體彷彿沒有重量,所過之處,只是刮過一道微風,卻看不到人影。
此時此刻,他將肌肉呼吸法和波浪呼吸法都使用了出來,在馬裡賀內肆無忌憚的奔跑,速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馬裡賀並沒有什麼強者,凌凡也好久沒有使用波浪呼吸法了,正好利用這個時間,好好溫習。
兩種呼吸法同時結合,使他的速度到了一個極爲駭人的地步,若是鬥君在此,怕也要掂量掂量,而不敢說自己一定會比凌凡快。
一座巨大的府邸前,凌凡僅看到城主府三個大字便已經心中瞭然。未曾多想,輕飄飄的翻牆而入。
此刻的城主府依舊點着油燈,四周還算比較明亮。因爲是城主府,自然有負責晚班的侍衛,所以城主府的戒備還算森嚴。
不過這點戒備對凌凡來說如同虛設,他步伐運轉,直接向迴旋沙傳遞的目的地行去。
穿過數條小巷,在一座只有五米多長的小橋前,凌凡停下腳步,並且小心的躲藏在一根石柱後方。
在小橋的另外一側,正有四名手持刀劍的侍衛巡邏,他們目光如劍,炯炯有神,都是到了十段鬥氣的鬥修。
瞧他們戒備森嚴的樣子,顯然小橋的另外一側,正發生着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凌凡利用自己的視力,隱約看到遠處黃色的模糊燈光,似乎還有幾條黑影閃動。不過距離實在太遠,根本無法看清,而從迴旋沙反饋的消息看,那裡正是三名黑衣人的位置。
凌凡此次前來乃是偷樑換柱,一切必須在暗處進行,自然不能夠打草驚蛇。而此處又只有一條小橋,那是唯一的道路。
觀察了一下四周,凌凡當機立斷,決定繞過小河。
行隨心動,凌凡立刻起身,約莫兩分鐘後,終於來到了小橋末端。這裡是一棟六米多高的房屋,屋前也有幾名侍衛,不過看樣子實力弱得多,而且精神不集中,此刻已經站着打起了瞌睡。
凌凡尋了一根石柱,幾個借力,輕飄飄的躍上屋頂,無聲無息,連只蚊子都未曾驚動。
從屋頂另外一端躍下,已經是過了小河,毫不猶豫,便向着那黃色光芒的場所飛奔而去。
一座小屋前,擺着一張圓形石桌,石桌四周,端坐着兩名老者,其中一人臉頰稍大,四四方方,如虎目般的眸中透露着一份精明,從他華麗的穿着來看,應該就是馬裡賀的城主不假。
在其對面,則是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外表看上去倒算慈祥,但是一對眼珠深深的凹陷進去,仔細一看,卻是頗爲陰森,從老者的服飾上凌凡倒是看的清楚,很顯然就是傑西鬥印學院的人。
除了兩人端坐之外,他們身後還分別站着三名男子,從身材可以看出,應該就是潛入海卓鬥印房的傢伙,其中一人身上被安放了迴旋沙,凌凡只是一個念頭傳出,那粒迴旋沙便悄悄的翻了回來。
只是一粒沙子,自然還無法驚動幾人。
“來來來,城主大人,這次多虧你出手,這杯老夫先乾爲敬。”
兩人的交談似乎已經接近尾聲,隨着傑西鬥印學院的老者飲下一杯烈酒,兩者皆是有些面紅耳赤,看來是酒喝多了。
“呵呵呵,齊院長說笑了,此事乃是舉手之勞而已。對於那海卓鬥印房,老夫也是煩惱已久,苦於其背後的勢力,不敢將之剷除。這次齊院長出了這麼個妙招,倒是解決了老夫一個心頭大患。”
“哈哈,彼此彼此!夜已深,老朽就不再逗留,還請城主保管好這些裝備,可千萬不要出了紕漏。”
“齊院長放心,這裡是城主府,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來鬧事?不來還好,要是來了,非讓他有來無回。”
城主一拍桌子,話音鏗鏘有力,頗爲兇狠。
“哈哈,老朽自然相信城主大人,就此告辭。”
“老夫就不挽留齊院長了,只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還望齊院長提點一二。”
“放心,此事老朽心中有數,定不會虧待了他。”
“好好好!來人,送院長!”
兩個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也不知道達成了什麼協議,合謀對付海卓鬥印房,只可惜他們算盤雖好,暗處的凌凡卻不會讓他們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