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蛋、六哥、王小二十分恭敬的將偉大的半仙迎了回來。原地,剛剛承受王小二驚天一屁的另外三人面面相覷,他們對所謂半仙之說不置可否,畢竟事情不是發生在他們身上,他們只認爲是自己的同伴不小心泄露了自身信息,被對方查到了而已。
不過他們卻也不是完全不信,畢竟半仙說的振振有詞,而且句句都是實情,再看看自家兄弟那副虔誠的臉面,三人心中也是有半分相信的。
別說半分,哪怕有一丁半點的疑惑,他們都不敢對半仙無禮,要知道他剛纔可是說這裡有血光之災,萬一若是真的,豈不是小命快要歸西了?
凌凡大有深意的瞄了三名守衛一眼,而後右手扶須,一副高深莫測,卻又知而不語的表情。三人心中一沉,莫非半仙也看出自己身上的頑疾不成?
可是他們苦苦等待,卻不見凌凡開口,當下心中奇癢難耐。而他們本是不怎麼相信半仙的,所以若是開口詢問,豈不是等於相信了他?
如此這般,三人倒是憋着一口氣,凌凡吊着他們這口氣,就是故不作聲,差點沒把三人給急吐血了。
“讓開,讓開!”就在此時,前方人羣突然混亂起來,一支五人隊伍扒開人羣,快速行來!那五人之中有四人明顯是開路的角色,在他們中央,則是一名骨瘦如柴,身材卻特別高挑的老者。
此老者面如菊花,一對血目閃爍奇光。舉手投足間都帶着沖天的殺氣。再觀爲他開路的四人,竟然均是鬥將級別的強者,從他們身上血腥的氣息不難判斷,這些人手中定然沾染了很多人的鮮血。
“屍骨殿?你幫崽子氣勢洶洶的來幹嘛?連殿主都親自來了。”
六人畢竟是守衛。當事情來的時候,他們的反應無疑是最爲迅速的,縱然半仙在場,他們也必須旅行自身的職責,在他們的字典裡,這永遠是第一要務。
“屍骨殿?殿主?”凌凡心中一動,不動聲色的閃到一邊,那氣勢洶洶的屍骨殿主。來到此處後還是稍微收斂了氣息,對守衛揮手道:“老夫有要事要見袁將軍。”
一殿之主,在這裡竟然也需要守衛稟報,可見此處確實並非普通人能夠進入。
“殿主稍後。我這就去稟報。”說話之人是毛蛋,雖然他們暗地裡稱這些傢伙爲崽子,但是屍骨殿畢竟是源臺莊的地方勢力,縱然實力較弱,卻也不能夠等閒視之。
守衛進去稟報後。殿主便冷冷的站在原地,不知爲何,他覺得身體及不舒服,扭頭一看。才發現一個高深莫測的半仙立在一旁,此刻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這裡可是源臺莊的辦事處。而且殿主氣勢洶洶而來,除了六名守衛外。其他人早已遠遠躲開,深怕惹禍上身,而這江湖騙子竟然如此淡定的站在此處,而且守衛們竟然沒將他趕走,這可怪了。
“看什麼看?哪來的江湖騙子,給老子滾遠點。”殿主看了凌凡三秒,他的四名手下自以爲聰明的誤解了他的意思,竟然對凌凡爆喝一聲,而且就要出手將他趕走。
“住手!”六哥和王小二頓時怒了,大爺的,老子好不容易將半仙留下,你們這等凡人竟然對大仙無禮,不要命了嗎?
屍骨殿四人一驚,看着守在半仙身前憤怒的兩名守衛,他們都有些摸不着頭腦。這些傢伙有病嗎?老子趕江湖騙子礙着他們什麼事?難道說他們被這江湖騙子忽悠了不成?
想到這裡,屍骨殿的人都覺得有些荒謬,能在這裡當差的,哪個不是千挑萬選,怎麼會被一個江湖騙子忽悠呢?
“血災啊血災。”凌凡富有玄機自說自話,那屍骨殿四人則是詢問自家殿主的意思,結果只見殿主面沉如水,一副怒火攻心的樣子。
四人大驚,這是怎麼了?自己沒做錯什麼吧?爲什麼殿主如此生氣。
“一羣廢物。”殿主翻了翻白眼,從第一眼看到半仙開始,這殿主就知道此人並不簡單,無論是他淡定自若的神態還是守衛們的態度。
像這種人屍骨殿是絕對不想得罪的,誰知道這幾個白癡手下,竟然誤解自己的意思去找別人麻煩。這下好了,守衛都站出來保護那人,可見那人更加不簡單,要知道即使是袁將軍有危險的話,眼前的兩人估計也沒有那般快的動作。
“此人到底是誰?難道是某個大人物喬裝打扮?”
殿主思緒急轉,已經對這一猜測有幾分相信,枯瘦的臉上露出一絲比死還難看的笑容,竟對着凌凡抱拳道:“這位仙人,方纔下人有眼無珠,得罪了您,老夫代他們向您道歉。”
此話一出,四名手下頓時愣在原地,守衛們也是心中一凜,看向半仙的眼神更多了幾分信服。連屍骨殿這個傳說中的老狐狸都這麼說,看來眼前這位半仙真不是凡人啊。
凌凡有些無語了,自己啥都沒做,啥都沒說,這屍骨殿殿主咋就稱呼自己爲仙人?難道這身打扮這麼有迷惑作用?
他卻是不知,正是因爲殿主老謀深算,心思細膩,所以第一時間發現他的不同,心中早已對他的身份有着莫須有的猜測。再加上守衛們對他的保護,就更加深了殿主的猜想。
殿主說出此話後,又無形間穩住了凌凡半仙的位置,結果他自己確實什麼都沒做,就因爲守衛和殿主各自的表現,直接成爲了真正的半仙。
而那屍骨殿的四名手下,此刻當真是越聽越迷糊,殿主他一向老謀深算,對什麼牛鬼蛇神的事情更是不屑一顧,如今怎麼第一次見面就稱呼對方爲仙人,該不會是腦子燒壞了?
殊不知殿主尊稱一聲“仙人”完全是猜測凌凡身份不同,對於所謂仙人的身份根本極爲不齒,只是看他這身打扮,所以隨口罷了。
凌凡雖也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這殿主傻乎乎的上鉤,他眼珠一轉,不由高深莫測的來到殿主面前,鬍鬚輕撫,搖頭嘆了口氣。
“仙人爲何嘆氣?”殿主故作疑惑,實則心中冷笑,此人莫不是想要裝神弄鬼,說自己什麼應堂發黑,要有血光之災?
“血光之災,血光之災啊。”不曾想到,凌凡竟如他所願!
殿主心中暗罵騙子,又顧忌他的身份,面上不得不露出一副虔誠的模樣,求問道:“仙人此話怎講?老夫有何血光之災?”
說出此話時,殿主自己都覺得臉面有些掛不住,不過打着不得罪神秘人的心態,他必須這麼做,否則眼前的傢伙要是追究起手下無禮之罪,指不定會搞出什麼大麻煩。
能夠在建陽城的地界上有自己的一方勢力,殿主就是本着絕不輕易得罪人的心態才一路走到今天,只要是他覺得有些許問題的人物,都絕對不會得罪。
當然,如果他認爲此人完全沒有背景,沒有實力,沒有勢力,那麼動起手來就比任何人都要狠辣,絕對是殺人不眨眼的存在。
“若貧道所看不錯,殿主的血光之災恐怕已於昨夜開始,已是見血無疑。”一句話出口,殿主明顯瞳孔收縮了一下,半仙則是故作掐指,繼續道:“貧道方纔掐指一算,發現星辰之中有兩盞油燈泯滅,也就是說有兩人因血光之災喪身。殿主,節哀順變啊。”
此話一出,殿主和那四名手下同時大驚,看向半仙的目光更是驚疑不定起來,甚至隱隱有種戒備之態。
正如半仙所說,昨日夜間派出的兩名屍骨殿人員,確實已經死了,他們的血牌都已經碎裂,但是他們卻沒有尋到屍體。
不過人死了就是死了,肯定和風安坊市脫不了干係,所以他便是急匆匆的來找袁將軍商議,看看有沒有辦法去搜查風安坊市,如果找到屍體的話,這次是一個絕佳的機會,絕對可以讓風安坊市倒閉。
可是這還沒進門呢,竟然就被眼前所謂的半仙一語點中,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爲何會知道殿內之事,難道是有殿內人員泄密嗎?
不可能!此事只有殿內的幾個高層知曉,消息暫時還沒發出去,又怎麼可能透露給陌生人?如果不是殿內人員透露出來,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此人目睹,甚至是親手殺了殿內之人。
轉念一想,似乎又不太可能,眼前的半仙雖一副道骨仙風的模樣,可身上除了一股上位者的氣勢外,並沒有絲毫鬥氣波動。
況且他與屍骨殿無冤無仇,爲什麼要這麼做?再說了,昨夜的兩人是一身黑衣潛入風安坊市,就算被殺,也沒人知道他們是屍骨殿的人。
一切一切串聯在一起,最後他們驚訝的得出一個結論,眼前所謂的半仙,竟然真的能夠知曉過去未來?
這個想法剛一出現,衆人都覺得無比荒謬,但是又找不出更好的解釋,當下一個個都是瞪大眼睛,而看到他們的模樣,守衛也是面面相覷,顯然看出這夥人被戳中了脊樑骨,半仙就是半仙,真是無所不知啊。
“血光之災尚且剛剛開始,殿主還請保重啊。”裝神弄鬼一番,凌凡便獨自行向一旁,而後仰天興嘆,一副悲天憫人的超然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