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
陸君目瞪口呆，只見前方寰宇，一張遮天的龐大人臉高懸，其雙眸熠熠發光，好似兩輪煌煌大日，無量光至此溢出，於是天地光明大放。
而在巨型人臉的身後，卻銜接着偉岸蜿蜒的蛇軀，紅色軀體比崑崙山脈還高聳，似世界之環，一圈又一圈的盤踞，將他們兩個圍在中央的寰宇中，好似天地中庭。
見到這一幕，陸君想起了上古神話。
《山海經·大荒北經》記載：“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又曰鐘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身長千里，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視乃明，吹爲冬，呼爲夏，不食不寢不息，風雨是謁。”
九洲神話描述的模樣，和麪前的偉大生物一模一樣。
難怪……他腦海閃過原著龐萊的話，九洲的亡國獸，一雙眸光毀滅八岐大蛇。
確實啊，雖然燭龍沒青龍白虎等四聖獸經典，但的確算九洲的古老圖騰之一，其位格搞不好比青龍還強。
並且燭龍最強的便是那雙變幻晝夜的雙目，能輕輕一瞥，就隔着遙遠時空毀滅至尊君主，不是理所當然。
只不過，他看着燭龍的無上軀體，和古經記載的略有不同，雖然是紅色，可並非赤紅，而是交織着漆黑紋理的暗紅色，一種死氣沉沉的色澤。
此外，陸君環顧四周，黑暗虛無寰宇變成了光明寰宇，只是這光不是太陽那溫和浩大，不容置疑的熾盛光輝，連早晨的晨曦之光都算不上。
而是傍晚的黃昏之光，充滿日落西山的頹然意味。
他矗立在灑滿黃昏光輝的虛無中，古老懷舊的同時，更有衰敗死寂的氣息，他從這光輝中感受不到一點溫暖，反而像冥輝般寂滅。
比起日月光陰潭的生命湖泊差遠了，固然力量上比不了。
陸君內心閃過一絲明悟：“燭龍死了！眼前或許稱爲燭九陰。”
九洲在某些神話中，燭龍甚至媲美造物主，而又在某些神話裡，燭龍不稱龍，乃燭九陰，是幽冥的主人。
前者明顯位格更高，祖龍之一，後者沒了龍性的神聖霸道，多了幾分陰險狡詐，明顯低了不止一籌。
燭九陰緩緩閉上了雙目，籠罩亡國獸冢的黃昏光芒消失，重新恢復爲漆黑昏沉的環境內。
祂低沉說道：“如你所見，吾隕落了。”
聞言，陸君忍不住開口道：“燭龍閣下，您最擅長的不就是陰陽之力嗎，更有光陰偉力，爲何不能不朽不滅了。”
燭九陰自嘲沉聲道：“小子，世界之大超乎你想象，若不是看在你爲白虎圖騰的繼承者身份上，我都不會說出來。有些大敵連‘存在概念’都能徹底斬斷。”
“召喚位面上古有一場動亂，世主樹死了，善惡花滅了，我等圖騰一脈有的不願離開故土，有的爲了躲避浩劫離開了，前往其他位面。”
陸君心神一震，沒想到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等四大聖獸是逃避者。
額，也對，四聖獸只有青龍算真正的主宰帝王巔峰，其他都還在帝王巔峰的層次。
其實不錯了，帝王層次跨度極大，即便最弱的玄武單拿出來，也能同時吊打兩三尊普通帝王，只是對比起燭九陰，顯得不夠看了，更別說活着時候的燭龍了。燭九陰又道：“這數千年來，我一直有嘗試復活。”
祂淡淡瞥向一旁瑟瑟發抖的蒂聖花女王說道：“我無意間找到彼岸花一脈的後裔種子，奈何花一脈的後裔種子，企圖讓兩者融合在一起，再現昔日善惡始祖花的部分血脈。”
“善惡花掌握陰陽之力，善良一面的奈何復活術獨步天下，比治癒神魂的復活術恐怖無數倍，即便不成吃下這等陰陽兩面的天材地寶，或許亦能讓我恢復部分能力。”
“可惜失敗了，上古時代回不去了，善惡花無法再現，她們還是花開兩朵。”
“然後我又鑄造了日月光陰潭，無奈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徹底沒了，我沒辦法憑藉自己的力量逆轉生死，所以需要外力，也就是伱的幫助。”
聽完這番話，陸君恍然大悟，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啊，不論蒂聖花曼珠沙華，還是日月光陰潭出現都是有人刻意爲之。
陸君不得不承認，亡國獸冢這一趟讓他挖掘了許多古老隱秘，這些東西怕是從亡靈口中才能知曉。
也許不止圖騰聖獸，魔法位面的妖魔們，皆和召喚位面關係若隱若現。
至於九洲的種種古老神話，並非先有華夏纔有神話，而是先有青龍等這些物種傳說，纔有華夏。
亡國獸冢的秘密總算揭露的差不多，這是‘原著’根本沒提到的。
“個人境地的不同啊。”
陸君心中明悟，像他這種掌握生死本源，又在召喚繫上造詣頗深的人才會往這些地方鑽，而莫凡這傢伙也是因自身能力來源，往邪聖亡，黑暗位面，青龍等方向碰瓷。
“您的實力這般高強，我又怎能幫得到你呢？”
他沉默一會兒，開口說道。
“這你無需擔憂。”燭九陰說道：“有點作用就成了，不用你現在立刻將我復活，等你修爲大成後可再進行嘗試。”
“況且，日月和生死，雖然都是陰陽大道的一種，但終究有所區別。”
陸君頷首點頭，燭九陰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決定試一試無妨，若能有所效果，便能和燭九陰這等偉大生靈結下人情。
別的不說，他現在上古魔門，召喚對方部分偉力不過分吧，一道眸光可秒殺受傷的至尊君主，那再加把勁，重創帝王應該可行吧？
若他現在召喚系突破禁咒，都敢將燭九陰召喚過來，這可是主宰帝王巔峰，哪怕復活一半，都是屋脊帝王，逼格滿滿呀。
這可比什麼青龍白虎強不少。
白虎吊墜：渣男，當初沒有我你能起來？
嗡嗡嗡！
陸君深呼吸一口氣，上前一步，雙手分別閃耀乳白與漆黑光團，兩者融合在一起，化作混沌灰色沖霄而起！
他這次算竭盡全力了，把生命死亡兩系催動到極致，種種法門疊加，魔能傾斜，這一刻融合魔法統合後，其浩蕩光柱威能媲美超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