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嶺,萬山茫茫,即便飛翔在高空之中也根本望不見連綿之山的盡頭。
兩對由風之氣旋所組成的羽翼豁然打開,正從一團白色的雲層下方滑翔而過,四隻風之翼極速的斬開了白色的雲團,留下了一條鮮明的飛行痕跡。
羽翼的主人是一名半長髮的鬍渣男子,他穿着一件已經破爛不堪的軍衣,滿是已經有些風乾了的血跡。
下方是千萬連綿山脈,林與谷之間有無數雙冒着綠光的眼睛正凝視着這個大膽妄爲的從它們領空飛過的人類男子,可是無論聚集了多少魔狼,都沒有一隻有膽量真的對這個人類下手。
那是因爲這個人類男子的右手上赫然擰着一個碩大的狼腦袋!!
狼腦袋有雙角,額頭處更有高貴的獸紋,驚心的獠牙暴露在空氣中……
它是被人從脖頸中端斬斷的,切口處還在流血,鮮豔的浪血一滴一滴的往大山中落去,人類男子飛了多遠,這血就滴了多遠,從這山脈到東面的山脈!
所有棲息在這片山嶺的魔狼生物都不敢有半點殺心,這個人類男子擰着的狼腦袋正是它們的統領——翼蒼狼!
單槍匹馬入狼嶺,最後提着翼蒼狼的頭顱飛回博城。
當軍方之梟斬空落在了博城之上時,無數博城人民都已經淚流滿面,心中蕩起的唯有對這名軍法師的欽佩!
“斬空,你這麼可以違抗軍令。我不是告訴過你,魔狼族羣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將它們剿滅,你這樣一意孤行,若是死於非命,這個博城就更加岌岌可危……”新駐紮博城的大軍統—江宇罵道。
斬空將翼蒼狼的頭顱往地上一扔,漠然的說道:“等你那貪生怕死的部署,博城千萬亡魂何時才能夠安息。”
“你說什麼!!”江宇大怒道。
“你要用什麼軍規來處置我,隨便你,到時候我自己會去領罪。”斬空沒有停留,背上的風之翼還保持着隨時都會飛上天空的狀態。
“你又要去哪!!”江宇見斬空絲毫沒將他放在眼裡,更是怒喝道。
“去找撒朗。”斬空說道。
“那個黑教廷紅衣主教??”江宇愣了愣。
撒朗!
很多魔法協會的高層聽到這個名字都會不由的渾身發冷!
斬空並沒有多說,即便身上還帶着衆多傷痕,他仍舊飛上了天空……
這個博城最大的隱患已經斬除了,剩下的交給江宇便可以了。
斬空那雙眼睛凝視着西北方向,瞳孔裡夾雜着的情緒似乎只有殺意。
這次前往南嶺,不僅僅是怒斬翼蒼狼,斬空還發現了一個更驚天的陰謀!
撒朗真正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博城!!!
“羽兒,如果我這次還能活下來,就一定去天山裂痕下找你……”
“如果不能,那就只能看葉秋的了。”
“你知道我斬空這輩子從沒有忌憚過任何人,但這個撒朗,他的手段的可怕實在前所未有,那種可怕足以滲透到我的骨髓裡……”
斬空滿眼的晦暗,手中緊緊的握住一條斷裂了一半的項鍊。
在幾個月中葉秋穩步提升實力的同時,斬空也成功地將翼蒼狼斬於馬下。
……
到了秋冬季,中部冷風稀少,古都方圓百公里枯草連天,一眼望去都是灰濛濛的,沒有了色彩。
古都整體也呈現灰色、褐色、舊銅色,在城牆內所能夠看到的一些比較鮮豔的城樓那也不過是經過了人工的粉飾。
城區四方朝正,越往中心道路反而寬敞,規規矩矩的分佈在了鐘樓週週圍。
古都西安的魔法協會便設立在鐘樓,協會之所幾乎都是地標,或者說地標總會被掌控着最高權威的魔法協會給佔據,所以這座歷史悠久的古老城樓無論何時都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獵者聯盟在鼓樓,與魔法協會所在的鐘樓相隔也不過是一千米,兩座名樓遙想而對,像是兩個屹立在這裡的守衛巨雕……
軍方勢力呈現城外駐紮分佈,威脅到這座古老成都的有太多太多,其中已經要被列爲世界文明的亡靈之冢與秦嶺之妖便已經讓這座城市沒有幾個歲月是安寧的。
據說,無論是城,還是城外,掘地百米,就必定有骨!
骨並不可怕,因爲那不過是戰者的遺骸,可怕的是那些已經變成了一具遺骸,卻依舊眷念着這個世界的生靈。
這些生靈往往沒有了記憶,沒有了意識,有的就是如同野獸一般的飢餓與殺戮本性,方圓之內有活物,它們就會瘋狂的撲過去。
所以,獵者聯盟、魔法協會、軍方他們每個月都有做不完的工作,便是“超度”這些生靈。
張小侯急匆匆的離開了上海,返回到了臨潼軍區的時候,便馬上被分派了一個清掃的艱鉅任務。
張小侯到這中部歷練也有一些時日了,大多數他都在負責巡查、培訓、學習、修煉,軍區雖然也分派了一些任務給他,但其實都是一些並沒有太大難度的。
這一次返回,張小侯馬上就接到了一個指令,那就是開展一次救援,將深陷在咸池的勘測人員給營救出來。
探測人員大概是在半個月前出發,前往躁動不安的咸池去探明情況,一方面考察這裡亡靈的滋長速度,另一方面是儘可能的將零散分佈在咸池附近的村落給遣散。
這片土地的人,和亡靈共居一片耕地,即便不是魔法師,也有他們民間自己的法子躲避亡靈的襲擊,甚至有一些民風彪悍的民族他們更是“靠山吃山”,藉助亡靈之地來維持他們村落的生活。
這種現象在這一代不算少見,甚至傳承了近千年,亡靈對這些居民來說跟普通野獸一樣,只要方法得當,即便它們無比兇殘,見活物就殺,一樣可以相安無事。
而張小候所在的救援小隊在安結界外的羊陽村不幸遇到了大戰將級的大屍將,他們中死的死傷的傷,而張小候本人則是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