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醫生!”
袁老闆的態度比起之前又客氣了幾分:“既然方醫生能看出我兒子的病,不知道能不能治?”
說着不等方寒說話,袁老闆就嘆道:“我們家也就這麼一個小子,農村人,家裡不富裕,兒子從小也爭氣,考上了大學,全村都跟着高興啊,可誰知道.......”
袁老闆連連嘆息:“都是我這當爹的沒用,也不能給兒子什麼支持,別人家孩子買車的買車,買房的買房,我卻幫不上大忙,眼下又得了這樣的病,還不敢聲張,這要是傳出去,哪怕是治好了,誰家的閨女放心跟?”
類似於這方面的疾病,自古都算是隱疾,確實是不好聲張的。
這幾年還好,前十多年,很多人得了這樣的病,都不好意思去大醫院的,很多都是找一些小診所,黑醫館,或者問偏方。
哪怕是這幾年,這樣的病那也是羞於啓齒的。
陽痿,傳出去多沒面子。
沒結婚的年輕人,那就更不好聲張了,正如袁老闆所說,哪怕是治好了,別人女孩子可能都要介意,是真好了還是假好了,會不會再犯?
哪怕不會再犯,是不是銀樣鑞槍頭?
這年頭的女孩子可不像以前,什麼都不懂。
什麼大小了,長短了,持久了,,,,,,,
“之前沒找醫生看過?”方寒問。
“看過。”
袁老闆道:“去過市裡的幾家大醫院,也去過江中院,吃過藥,可就是不見好。”
“這樣,改天袁老闆把之前治療的一些資料整理一下給我,我看看再說。”
袁明明的這個病,方寒其實已經心中有數了,要說開方,現在其實也能開,不過謹慎起見,他還是決定再看一看情況。
相對來說,袁明明這種病,是很容易讓患者喪失信心的。
袁明明的這個病,病因是情志所傷,女朋友出1軌,傷心欲絕,鬱郁寡款,這才導致肝氣鬱結,心氣不舒。
從剛纔袁老闆的一些信息,方寒也能判斷出來,袁明明的這個病時間不短了,一年多近兩年了,這麼長時間,袁明明沒有去上班,而是跟着父親在菜市場消沉,也不幫忙,沉浸在小說世界。
這麼長時間,從袁明明的狀態依舊能看出來,他還沒有從原本的打擊中走出來。
當然,現在的消沉一部分和之前的打擊有關係,一部分也和這個病症有關係。
有句話怎麼說來的,想要忘記前一段感情,最好的辦法就是儘快開始一段新的感情,袁明明的這個病不好,他自己就沒有信心,也不可能開始新的感情,原本的傷情就始終走不出來。
再加上患病時間不短了。
這樣的患者,缺乏信心,因而給這樣的患者治療,一定要慎之又慎,儘可能的瞭解清楚各種情況,最好做到不出手則已,出手就要見效。
袁明明這麼長時間,也看過不少醫生,方寒爲了穩妥,所以參照一下之前醫生們治療的方子,避免用方無效。
倘若用方無效,他倒是可以再次調整方劑,可患者就不一定會繼續信任他了。
“好,好的。“
袁老闆連連點頭,道:“那我到時候把東西送去醫院?”
“我這兩天休假,袁老闆要是這兩天能找到,就送到家裡來。”方寒笑着道。
這個病,真要說嚴重,對患者本人來說,自然是相當嚴重的,說句大實話,男人活在世上,要是沒有了這方面的功能,和太監又有什麼區別?
說一句了無生趣也不爲過......
可要說嚴重,其實也不算什麼大病,病因明確,用藥對症,恢復起來並不算多難。
“那好,那我明天給您送過去。”
袁老闆已經用上了敬語。
方寒這邊和袁老闆說着話,田玲女士和龍雅馨已經買好了菜,兩個人走了過來。
“小寒,你怎麼來了?”田玲女士笑着問。
“對了,等會兒來幾個同事,還要多買點菜才行。”方寒道。
邊上的袁老闆一聽,急忙道:“還缺些什麼,就在我這邊拿吧,我這邊就是沒有肉,蔬菜還是比較齊全的。”
菜市場攤販不少,賣蔬菜的自然不止賣一種,袁老闆這邊蔬菜種類確實不少,當然,買菜的客人往往也都喜歡挑,這家買一點,哪家買一點,一方面挑個新鮮,一方面挑個實惠。
肉、魚之類的其實夠用了,田玲女士也就再挑了一點蔬菜,袁老闆硬是沒要錢。
臨走的時候,袁老闆一直把方寒一家人送出菜市場。
告別的時候,方寒回頭輕聲對袁老闆道:“袁伯伯,袁大哥這個情況想要儘快恢復,心態還是要調整過來,讓找個工作先上班吧,這個狀態可不行。”
袁老闆嘆着氣:“誰說不是呢,我也勸了好多次,你袁大哥其實也不是那種不聽話的性子,也出門面試過,可......面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方寒微微沉吟。
以袁明明這個狀態,面試失敗倒是不稀罕。
江州交大的畢業生,名牌大學了,找工作不難找,可人家面試官看着你無精打采,問幾句你都回答不上來,這種人別說江州交大,就是燕大,估麼着也夠嗆。
“您多勸一勸吧。”
方寒也沒什麼好的辦法,心病還需心藥醫,袁明明的心結解不開,這找工作就是老大難。
“小寒,那袁老闆的兒子是什麼病啊?”
離開菜市場,方悅年就好奇的問方寒。
“沒事,小病。”方寒隨意的敷衍。
患者的病情那可是隱私,當醫生的一定要爲患者保密,這是規矩。
相對於其他職業,醫生這個職業是相當特殊的,醫患關係,說遠吧,其實挺遠的,素不相識,沒有交情,可要說遠吧,其實又是非常密切的。
在醫生面前,患者是沒有多少秘密可言的。
想要治病,就要對醫生直言不諱,牽扯到病情方面的東西,那是半點都瞞不得,可這有些秘密卻是患者不能對外人道的,亦或者都不能對親人道的。
什麼丈夫不在懷孕了,什麼陽痿了,女人比較隱私的病症了等等。
有些隱私傳出去,不僅僅是會家破,有可能還是會人亡的。
就比如之前在婦產科,女護士好心給丈夫提醒,你妻子爲了生孩子多不容易,流產了多次,子1宮內膜已經相當薄了,還冒着危險給你生孩子云雲。
原本是好心,可一句話出去,差點沒讓人家兩口子離婚,妻子剛生了孩子,丈夫氣呼呼的走人,這就是好心辦壞事了。
除了這方面,如果醫生們不能幫助患者保密,諸如此類的事件過多,那麼就會造成醫患關係的隔閡,以後患者看病,誰還敢說真話?
都藏着掖着,這樣也會給醫生治療帶來相當大的難度,同時也會給患者帶來相當嚴重的後果。
方悅年也就是順嘴一問,方寒敷衍,他也就不多問了,老爺子開了幾十年診所了,老方同志雖然沒行醫,有些事還是知道的。
五菱在家門口停穩,一家人下了車,龍雅馨和田玲女士上去做飯,方寒則和老爺子坐在院子聊天,老方同志一直是被排斥在圈子之外的,自己在客廳看電視。
紅色的奔馳緩緩駛進了篷花村。
江楓和秦熙姌都是第一次來方寒家,找李小飛要的地址,按着導航來的。
“這就是篷花村了吧?”
秦熙姌有些不確定。
“應該就是了,找個人問問吧。”
江楓看着外面:“這村子人好少啊,周邊也沒什麼店鋪.......”
村子到了,可具體哪一家,他們卻不知道。
“給方寒打電話。”冼奮道。
江楓有些不好意思,給方醫生打電話,讓方醫生出來接人?
下屬拜訪上司,哪能這麼不懂規矩。
正猶豫着,邊上過來兩個年輕人,江楓急忙喊:“嗨,哥們。”
年輕人走上前,看到紅色的奔馳也不意外,也不羨慕,雖然穿着一般,可自有一種拆遷大戶的驕傲。
“什麼事?”
“麻煩問一下,方寒方醫生家怎麼走?”江楓問。
“你們找方寒?”其中一個年輕人上下看着江楓,又往裡面看了看冼奮:“你們找方寒什麼事?”
另一個人也道:“是來求醫的吧,方氏醫館這一陣關門了,要換地方了。”
“換地方,爲什麼?”
江楓有些好奇。
“我們篷花村拆遷了。”
早說話的青年回頭伸手一指,很是有些我拆遷我驕傲的意味:“看到了沒有,現在村子裡都沒多少人了。”
“拆遷了?”
江楓一愣:“那方醫生搬家了沒有?”
“暫時應該還沒有,你們看病的話還是過一陣再打聽吧。”
“我們不看病,我們是江中院的醫生,方醫生的同事。”江楓急忙解釋。
“原來是方寒的同事啊。”
兩個人頓時和氣了不少,伸手一指:“呶,那邊那個巷子,進去就是,方寒如果在家,門口有一輛五菱,你們能看得到。”
“謝謝。”江楓笑着道謝。
“不客氣。”
青年人隨意的擺了擺手,一個人還摸出一盒軟中華來,給江楓派煙。
“不好意思,我不抽菸。”
江楓笑着拒絕,同時看着對方的煙盒,有些好奇的問:“你們村這次拆遷,補償款不少吧?”
“也不算太多,平均每家也就是兩三套房,幾百萬的補償款而已.......”
江楓張了張嘴,兩三套房,幾百萬的補償款,還“而已”......
:更新晚了,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