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
江月娥走進檢查室，笑着向方寒打招呼：“什麼情況？”
“懷孕了，足月，快要生了！”方寒言簡意賅。
事實上女孩的情況也很清楚，這是馬上要生的徵兆，所以腹痛，至於女孩究竟是不是清楚，方寒也追究。
“快生了？”
跟着進來的何護士又是一愣，快生了？
快生了那就不是三四個月，而是懷胎十月。
何護士下意識的看了看女孩的肚子，這個出懷不算太明顯，再加上女孩的衣服寬鬆，不細看確實不容易看出來，只是女孩子自己不清楚嗎？
且不說現在的女孩子早熟，哪怕不早熟，女孩也十八九歲了，懷孕三四個月自己不清楚，都足月了也不清楚嗎？
江月娥也愣了一下，急忙上前檢查，不僅僅診了脈，還拉上簾子做了一個下部的檢查。
“已經開了兩指了。”
江月娥說着，對護士吩咐：“準備平車。”
同時江月娥還給婦產科那邊打了電話吩咐了一下，這纔對方寒道：“小方，看這個情況順產的概率不大，搞不好要剖宮產，患者家屬沒來？”
“說是外地的大學生，家不在江中。”方寒道。
“必須要家屬簽字的。”
江月娥道：“年齡這麼小，萬一出現大出血等情況，我們怎麼交代？”
“報警吧！”
方寒沉吟了一下道。
既然患者家屬不在，那就只能報警了，要不然醫院這邊是會很麻煩的。
“也行，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江月娥點了點頭。
方寒拿出手機給廖卓明撥了電話過去，說了一下情況。
“我馬上到！”
廖卓明應了一聲，沒敢耽擱，迅速向醫院趕來。
派出所本來就距離江中院不算遠，廖卓明也來的很快，十分鐘左右人就到了，氣喘吁吁的，一路小跑着過來的。
這會兒方寒已經跟着江月娥到了婦產科了，女孩躺在平車上面，正在做一些相關檢查。
看到警察來了，女孩明顯有些慌。
“你這個情況是必須要有家屬簽字的，家屬不在，我們只能讓警察來，你的家裡也要聯繫的。”方寒輕聲對女孩道。
女孩咬着嘴脣，並不吭聲，下嘴脣已經快被咬出血了。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哪所學校的，家裡是哪兒的？”廖卓明也溫和的問道。
女孩依舊不吭聲，只是把嘴脣咬的更緊了。
“先不要問了，準備手術吧，儘量讓患者情緒穩定一些，什麼事等孩子生了再說。”江月娥看了一下情況，道。
這會兒還是儘量不要給女孩太大的負擔，畢竟肚子裡還有個孩子，又是這麼小的孩子，危險還是比較大的。
“行，我來簽字！”
廖卓明點了點頭，然後在江月娥拿來的單子上籤了字，女孩被送進了手術室。
順產難度太大，風險太高，只能剖腹產。
這方面方寒並不擅長，他也沒進去，就和廖卓明在外面等着。
“這麼大的姑娘，之前沒在其他醫院檢查？”廖卓明問方寒。
“她自己說並不知情，不知道自己懷孕了，急腹痛前來的。”方寒道。
“這怎麼可能。”廖卓明一愣。
都快生了，自己不知情？
“這事就不是我們需要了解的了，我們只負責救人。”方寒道。
廖卓明無語啊，這不是醫院的責任範疇，那就屬於他們的責任範疇了。
嗯，確實也算是。
民警的責任範圍很大，小到阿貓阿狗丟失，大到人口失蹤，人命案，總之只要是有人報警，民警大都是要管的，哪怕是有人的貓上樹上，下不來向民警叔叔求救，民警叔叔也要幫忙的。
“方醫生！”
方寒和廖卓明就這麼在手術室門口站着，廖卓明原本還打算說點什麼，只是看到方寒沒有聊天的意思，也沒話說了，兩人站在門口，沉默。
突然手術室的門被人打開，一位護士急匆匆的走了出來：“方醫生，產婦大出血，江主任讓您進去看看。”
方寒一聽，也沒敢耽誤，跟着護士進了手術室，在護士的幫助下換了手術服進了裡間。
裡面，嬰兒已經被取出來了，邊上的護士正在幫忙清理嬰兒身上的髒東西。
“是個男孩，很健康。”
江月娥看到方寒進來，說道：“只是產婦這會兒出血很厲害，我試了好幾種法子都沒什麼效果。”
說實話，江月娥是沒想請方寒幫忙的，雖然她很清楚方寒的水平不低，可作爲婦產科的科主任，在自己能處理的情況下，還是不想請外援的。
雖然之前江月娥也請過方寒來婦產科幫忙，可那是前輩對晚輩的一種喜愛，提攜。
就好比某位公司的老闆突然發現了一位別家公司的小年輕比較順眼，然後很是器重的對對方說，沒事可以來我們公司歷練歷練，你來了，我給你安排個好職位。
然而當這位小年輕真的過去工作了一段時間之後，老闆卻發現青年其實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總裁，人家的公司並不比自家公司小，人家原本只是體驗生活的，這位老闆估計就說不出讓人家再來自家公司歷練之類的話了。
這就好比當初豐州省醫院急診科的主任洪耀強在不瞭解方寒身份的時候還挖過牆角，但是當知道方寒是誰之後就顯得有些尷尬了。
當醫生的誰沒點傲氣？
能不請外援，那還是儘量不要請外援，要不顯得自己多無能。
江主任差不多也是這樣的心思，只不過這次她是真的搞不定了，只能請方寒幫忙。
方寒也沒耽擱，走到手術檯邊上查看了一下情況。
“銀針！”
還好這兒是江中院的婦產科，雖然中醫醫院的婦產科其實和西醫醫院的婦產科差別不大，剖腹產也不是中醫的產物，但是江月娥是懂中醫的，婦產科這邊也備着一些中醫用的器具。
邊上的護士急忙端着消了毒的銀針走了過來。
方寒捻起銀針，一枚，兩枚，三枚銀針紮下去，出血就開始減少。
“我說，你們記一下！”
方寒說了一個方劑，邊上的護士急忙記下，然後安排人去抓藥。
江月娥沒吭聲，有些無力感。
自己折騰了半天，試了好幾種法子都沒什麼效果，人家小方進來三下五除二，這樣子顯得自己很無能啊。
還好是急診科的醫生，不是自己的下屬，要不然真的會很沒面子，方浩洋那個傢伙倒也臉皮厚。
只是自己這想法怎麼好像有羨慕的意思呢？
.......
臨近吃午飯的時候，方寒正打算去食堂，就看到廖卓明蹲在不遠處的草坪邊上抽着煙。
“來一根？”
看到方寒走了過來，廖卓明拿出煙盒，方寒還沒說話，他又收了回去：“忘了你不抽菸。”
“有煩心事？”方寒看着廖卓明。
“事情有點麻煩了。”
廖卓明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道。
方寒沒吭聲，也沒問。
廖卓明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方寒，我都說的這個吸引人了，你就不好奇一下？
“吃過飯了嗎，我請你吃飯。”方寒道。
他並沒有好奇，也沒有問廖卓明有什麼麻煩的，醫生的職責就是治病救人，孩子沒事，女孩也脫離危險了，那就沒什麼好操心的了，至於女孩是怎麼懷孕的，其中有什麼隱情等等，沒必要去操心。
“沒吃呢！”
廖卓明點了點頭，方寒要請他吃飯，他爲什麼不去呢。
請客的地方自然是醫院的食堂，方寒用自己的卡刷了兩份飯，兩個人找了個地方坐下。
不得不說，隨着外賣行業的興起，學校、醫院等一些地方的食堂生意差了不少，醫院學校等很多地方的食堂都是外包，供應學校或者醫院內部，生意算是很不錯了，只是隨着外賣行業的興起，這些食堂就受到了嚴重的衝擊。
衝擊的結果就是，食堂的飯菜味道比起之前好了不少。
以前大家是沒選擇，去外面有點遠有點貴，只能選擇食堂，現在的話，食堂的飯真要不好吃，我叫個外賣也很方便，而且種類很多，想吃什麼點什麼。
廖所長吃的很香，還去加了一次米飯。
方寒的飯量也不小，加了兩次米飯，還去加了一點肉湯，加湯是不額外收費的，而且加湯的小姑娘看到是方醫生，還會在加湯的時候帶點一肉，說是一點，其實有點謙虛，差不多幾乎全是肉了。
廖卓明有點吃驚：“你比我還能吃？”
方寒看了一眼廖卓明，繼續吃着，我比你能吃很稀奇嗎，我還比你能幹呢。
可能是習慣所致，廖卓明吃完，順便就點了一根菸，抽了一口，方醫生還沒吃完呢，下意識皺了皺眉，他不抽菸，也不喜歡別人在他面前抽菸，特別是自己正在吃飯的時候。
只不過廖所長好像並沒有自覺性，畢竟廖所長並不是方醫生的下屬，哪怕看出來了，也沒必要理會方醫生的心情不是？
又抽了一口，廖卓明問方寒：“你說我該不該繼續調查下去？”
莫名其妙的一句問話。
“問心無愧就行！”方寒回了一句，迅速的扒拉完面前的飯菜，對面有人抽菸，再慢慢吃就影響食慾了。
“問心無愧！”
廖卓明笑了笑：“是啊，問心無愧，當初當臥底的時候都不怕生死，現在我倒是瞻前顧後了。”
說着廖所長站起身：“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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