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醫生!”
索利斯就在會診室附近等着,看到方寒一羣人過來,急忙迎上前來。
“索利斯醫生。”
方寒客氣的打了聲招呼。
“方醫生,患者是國務卿先生的女兒,之前一直在梅奧診所進行治療,已經治療了二十多天了.......”
索利斯是和方寒認識最早的一位普霍金斯醫院的醫生,也是關係最好的一位國外醫生,索利斯本人對方寒是很欽佩的,再加上合作的事情是他一手促成,所以索利斯對方寒一直都是相當照顧的。
這次患者是國務卿的女兒,索利斯也怕方寒不清楚患者的身份,萬一鬧出什麼誤會,因而先給方寒說了情況。
當醫生的,無論醫術再高,水平再高,誰也不敢保證能夠包治百病,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不出錯。
可錯誤發生在不同的患者身上,後果那是不一樣的。
要是普通患者,只要沒違規,醫生基本上不用承擔什麼責任,特別是在米國這邊,很多制度對醫生的保護要更高一些,可要是國務卿的女兒,那就不管是不是違規了,真要出什麼意外,哪怕是普霍金斯醫院都不一定能護得住方寒。
“謝謝索利斯醫生。”
方寒真誠的道了聲謝。
“方醫生,請。”
索利斯這才客氣的請着方寒一羣人進了會診室。
這會兒會診室,普霍金斯醫院不少內科方面的專家都到了,會診室寬大的顯示屏上面,一位白人醫生正在給衆多醫生說着患者的情況。
“方醫生,幾位,先聽聽患者的情況吧。”
羅蘭德先索利斯一步已經到了,看到方寒等人進來,相當客氣的招呼。
這會兒會診室這邊,一大羣普霍金斯醫院的相關專家都在認真的聽着,分析着,國務卿的女兒,這樣的患者身份固然很高,治療的時候限制很多,可一旦治癒,那就是大功勞。
國內和國外沒什麼區別。
放在任何地方,追捧權貴,巴結領導那都是一樣的。
國務卿,基本上算是米國的頂尖高層了,副國級的大佬,這樣的大佬對普霍金斯醫院的這些專家們來說那都是很難巴結的上的。
可羅蘭德心中清楚,國務卿帶着女兒來普霍金斯醫院,極有可能是奔着方寒來的。
哪怕不是奔着方寒而來,國務卿的女兒在梅奧診所治療了二十多天都沒什麼起色,難道到了他們醫院,他們醫院的這些專家就能比梅奧診所的醫生強。
到時候這個患者也很有可能要仰仗方寒。
因爲普霍金斯醫院和梅奧診所是同一個醫療體系,梅奧都沒治好的病症,對他們來說同樣是難題,而要解決這個難題,搞不好就要從和他們體系完全不同的中醫着手。
無論是這兩種情況的哪一種,羅蘭德現在都不敢得罪方寒。
方寒等人重新坐下之後,羅蘭德對正在講解的醫生道:“重新說一下患者的情況吧。”
對於羅蘭德的吩咐,現場一些醫生其實是有點不滿的,可在這種場合,自然也不會有人跳出來當衆給院長先生難堪。
正在講解的白人醫生用手中的光標重新把正在講解的畫面調了回去。
“患者,女性,29歲,不明原因持續高熱、伴頭痛26天。”
臺上的白人醫生在講解的同時,匡明卓怕方寒等人聽的不是很明白,同步給方寒和阮雲飛幾個人做着翻譯。
方寒和阮雲飛等人都是懂英文的,可這種正式的講解,臺上的醫生語速不慢,以方寒等人的聽力水平確實也只能聽懂一個大概,有了匡明卓的翻譯,方寒和阮雲飛晉博等人瞭解的就更爲詳細了。
“患者最初是無明顯誘因發病,體溫逐日升高,體溫最高時達39.60℃,頭痛,以兩側最爲嚴重。”
“患者最初在一家綜合醫院進行治療,綜合醫院按照感冒治療多日無效,然後轉院去了紐約一家貴族醫院。”
“貴族醫院對患者做了一系列的檢查,血常規WBC達14.7×109/L,中性粒細胞爲77.4%,X線胸片及其他多項檢查均正常,最終結果是診斷不明,也就是說沒辦法確診究竟是什麼病症,什麼原因導致的。”
“雖然診斷不明,貴族還是根據患者的症狀對患者進行了經抗感染、對症治療等處理,可體溫始終在39.0℃左右波動。治療兩天之後,貴族醫院對患者再次進行了一系列的檢查,CT、MRI顱內掃描等多項檢查依舊未見異常,仍不能明確診斷,後續予短暫激素治療,降溫效果並不理想,體溫波動範圍在38.5℃~39.5℃之間,WBC維持在13×109/L左右......”
“國務卿先生得知情況之後,抵達貴族醫院,並緊急聯繫了梅奧診所,患者當天轉入梅奧,患者轉入梅奧之後先後經三大常規、X線、細菌培養、血液生化、免疫、腫瘤十二項等八十幾項檢查,僅見血WBC最高時達15.14×109/L,其他各項同樣是沒有任何異常。治療以頭孢類、沙星類藥物抗感染和對症處理爲主,體溫僅略有下降,但依然在38.3℃~39.0℃之間波動,頭痛等症狀無明顯緩解......”
“截止今天患者在梅奧已經治療了15天了,加上之前在兩家醫院的治療,持續治療時間已經26天了.....”
患者身份特殊,無論是在之前的貴族醫院還是之後轉院梅奧,各項檢查都非常詳細,臺上的白人醫生足足說了十來分鐘才把患者的治療情況說完。
等臺上的白人醫生講解完畢,會診室普霍金斯醫院不少專家都默不吭聲。
患者畢竟是從梅奧轉院而來的,可以說截止今天,以患者表現出來的症狀以及各種檢查,梅奧那邊肯定是把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都想到了。
整個治療過程把能嘗試的不能嘗試的,凡是在範圍之內的治療方案都嘗試了一個遍。
可即便如此,患者的發熱依舊維持在38.0℃~39.0℃之間,頭疼症狀並沒有明顯的緩解。
“諸位,喬伊斯小姐的情況大家都已經瞭解了,國務卿先生和喬伊斯小姐很快就到,還希望諸位儘快商議出一個治療方案出來。”
普霍金斯醫院的副院長看着會診室一大羣醫生道。
只不過一大羣醫生依舊是默不吭聲,最多也就是私下竊竊私語,互相商量。
這就好比燕大的一道難題,整個燕大的高材生都沒有做出來,現在把這道題拿到了一所211高校讓211高校的學生來做。
不能說211高校的學生就絕對做不出來,可也絕對不會太輕鬆,做不出來的可能性要比做得出來的可能性更高。
會議室竊竊私語,方寒和晉博阮雲飛等人也低聲討論着。
“從症狀來看,主證應該是發熱,不過具體的還要看了患者再說,應該不難。”
阮雲飛輕聲道。
中醫的診斷依據和西醫是完全不同的,剛纔白人醫生在上面講了那麼多,其實對阮雲飛等人來說有用的東西不多,最多也就知道患者是發熱、頭疼。
特別是這種無明顯誘因,西醫卻查不出任何原因,甚至無法確診的病症,對中醫來說其實並不算多難,只是現在還沒有見到患者,阮雲飛和晉博葉明晨包括方寒在內都沒辦法做出判斷。
方寒等人到了會診室之後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就有助手進來彙報,國務卿先生馬上抵達。
羅蘭德帶着普霍金斯醫院的領導和專家,急忙出去迎接,方寒和阮雲飛等人跟在人羣后面,走出醫院,直升機的螺旋槳聲就傳來了。
大概七八分鐘,一架直升機在普霍金斯醫院內部的停機坪停穩,已經有醫生和護士迅速上前迎接,患者被擡上了推車,國務卿先生在幾個人的陪同下下了飛機。
“國務卿先生。”
羅蘭德急忙帶着人上前。
“方醫生,跟在國務卿先生身邊的就是梅奧的米克醫生和安東尼醫生,米克醫生是梅奧頂尖的神經內科專家,安東尼醫生則是梅奧頂尖的呼吸病方面的專家。”索利斯站在方寒邊上給方寒等人介紹道。
國務卿先生到來,有資格上前迎接的人自然不多,索利斯自然是沒資格上前的,他乾脆和方寒阮雲飛等人在一起,遠遠的看着。
患者發熱、頭疼,就西醫而言,這兩個主症狀,牽扯到的主要科室就是神經內科和呼吸科。
國務卿因爲司懷中的推薦,帶着女兒來普霍金斯醫院治療,作爲全米國第一的梅奧自然是不服氣的,同時,國務卿的女兒轉院,一路上肯定也要有專門的醫生陪同,因而梅奧呼吸和神內的兩位專家也一塊跟着來了。
“羅蘭德院長,想必情況你們這邊都已經知道了?”
國務卿先生是一位年近六旬的白人,不過看上去依舊很年輕,也就四十多歲的樣子。
客套過後,國務卿先生一邊在羅蘭德和普霍金斯醫院幾位高層的陪同下走着,一邊問羅蘭德。
“是的,我們已經收到了梅奧診所傳來的病歷,並且剛纔已經進行了分析和會診......”
羅蘭德急忙道。
只不過國務卿先生並不指望普霍金斯醫院這邊,直接打斷道:“羅蘭德院長,我聽說華夏有一位相當了不起的年輕醫生就在貴院這邊?”
“是的。”
羅蘭德心說自己猜的果然不錯,國務卿果然是奔着方寒來的。
“華夏江州省中醫醫院的方寒方醫生現在就在我們醫院。”羅蘭德急忙道。
“那麻煩羅蘭德院長把這位方醫生請來吧。”
國務卿先生也不廢話,生病的是他的女兒,而且已經被病痛折磨了這麼多天了,過來之後國務卿也沒必要客氣耽誤時間,他現在就想先見到方寒,然後看看方寒是不是能治好他的女兒。
以國務卿先生的身份,在普霍金斯醫院這邊也確實沒有必要和羅蘭德說太多的場面話。
“先生您請,那邊那位就是方寒方醫生。”
羅蘭德急忙前面帶路,方寒幾個人就在不遠處站着,只不過沒有湊上前去而已。
一羣人到了方寒和阮雲飛等人身邊,羅蘭德急忙給國務卿先生介紹:“先生,這位就是方寒方醫生。”
同時羅蘭德急忙給方寒介紹:“方醫生,這位是國務卿先生。”
“先生您好。”方寒客氣的道。
“您好。”
國務卿先生伸出手和方寒握了一下,看着方寒年輕的面龐多少有點驚訝。
方寒要比他想象中的年輕的多。
作爲米國的國務卿,這個級別的大佬,國務卿先生是接觸過華夏的中醫的,像羅元辰羅老,這些年經常都會代表國內出國給國外的一些元首或者領導治病。
倘若有什麼出國訪問的任務,羅元辰也經常會作爲保1健醫生隨行,這麼多年,也會接觸到國外的一些高官大員。
國務卿先是見過羅元辰的,也知道中醫,華夏厲害一些的中醫都是一些上了年齡的老人,方寒這麼年輕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其實也正是因爲國務卿知道中醫,司懷中推薦的時候國務卿纔會果斷的轉院而來,而不是保持什麼懷疑態度。
“方醫生比我想象的要年輕的多,借用華夏的一句話,方醫生可以說是青年英才。”
“國務卿先生也比我想象的要精神的多。”方寒客氣的回了一句。
“呵呵。”
國務卿先生笑了笑,也不過多客套,直接進入主題:“方醫生在普霍金斯醫院這邊,想來也知道我過來的目的了,司懷中先生特意給我推薦了您。”
“中老厚愛。”
方寒客氣的道:“情況我剛纔已經瞭解過了,不過還要見一見患者才能判斷。”
“這是當然。”
國務卿先生笑了笑,客氣的道:“方醫生請。”
“先生請。”
說着話,兩人一前一後,向着普霍金斯醫院裡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