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方寒和白少鋒幾個人吃了飯,也大概瞭解了一下研究生期間的一些事情。
陳國中現在名下在讀的除了今天在場的幾個人還有兩個人沒到,沒到的兩人都是已經快博士畢業的,除此之外,陳國中名下幾乎每年都至少有一位博士畢業的學生。
陳國中作爲江州醫科大的校長,江州省醫藥協會的會長,身上掛着一系列的榮譽和頭銜,在江州省醫療圈的地位之高,除了他本身的成就之外,其實還在於陳國中門生遍地。
自古至今,老師這個職業的地位都不算低,真要算起來現今社會老師的地位反而是降低了不少,然而真正的大牛之所以影響力高,權威,正是因爲學生多。
放眼國內,隨便拉出來一位院士、長江之類的大牛,門生故吏那都是不少的,沒有一些拿得出手的學生撐門面,其實就類似於陳國中多說的孤僻。
而且有着出名的學生,也能在另一個方面說明自己的學術成就。
按白少鋒的說法,陳國中名下的學生很多其實都走了科研可學術路線,下臨牀的其實並不多,下臨牀的學生中最初出息的正是匡明卓。
白少鋒也是打算下臨牀的,他在研三和現在讀博的時候也經常下醫院實習的,也正是因爲如此,白少鋒對方寒是越發的客氣和奉承。
除了白少鋒,其他幾個人對方寒也是很客氣的。
這年頭真正有本事的人是比較容易獲得其他人的尊重的。
就比如同樣是五百萬,你中獎中了五百萬和靠本事賺了五百萬,區別那是截然不同的,後者才更容易贏的一些人的尊重,前者的話,倒是很容易招惹一些遊手好閒的混子。
就比如國內首富,馬某人就比王某人更受人尊重和佩服一些。
吃過午飯,方寒就和白少鋒幾個人告辭,返回了江中院。
......
“方醫生。”
方寒剛剛回到科室,前臺的護士就急忙招呼。
“方醫生,有人找您,已經等了您好一會兒了。”
“人呢?”方寒問道。
這裡提一下,月初,方寒已經結束了婦產科的輪轉,再次回到了急診科。
“哪兒呢。”護士伸手一指,同時向着不遠處排椅上坐着的兩個人喊道:“方醫生回來了。”
就在方寒看過去的時候,對方也看到了方寒,已經連忙起身。
“方醫生。”
齊雲超帶着妻子範曉娟,兩個人的手中還捧着一面錦旗。
“齊老師,範老師。”方寒伸出手和齊雲超握了握,笑着道:“範老師看上去徹底好了。”
“好了,再修養一陣就可以上班了。”範曉娟笑着道。
“方醫生,範老師能夠康復,還要多謝謝您。”說着話齊雲超和範曉娟一起把手中的錦旗遞到了方寒面前。
“方醫生又受到錦旗了呢。”
邊上的小護士們急忙拿出手機拍照。
“這兩位患者看上去面生,以前好像沒見過啊。”有護士覺得奇怪。
“我剛纔問了,好像是在醫附院住院的,是方醫生妹妹的老師,車禍導致的腦外傷,當時人昏迷不醒已經二十天了呢。”
“醫附院可是佔了方醫生不少光呢。”有護士表示不滿,特別是前一陣的感染事件,多危險。
“謝謝齊老師,謝謝範老師。”方寒倒也沒客氣,笑着接過錦旗。
“方醫生客氣了,要不是您,或許我現在還在病牀上躺着呢,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來。”
腦外傷導致的昏迷,拖的時間越長,醒來的概率越低,如果到了半年以上,醒來的概率那就微乎其微了,基本上就等於是植物人,即便是醒來,也會有很嚴重的後遺症。
範曉娟作爲高中老師,性子其實算是比較要強的,真要躺在醫院的病牀上醒不來,她倒是寧願就那麼去了。
事實上在西方一些國家已經有了生前預囑,國內也有,只不過生前預囑在國內還沒有得到普遍承認,法律效力不大,在國內治病,很大程度上還要取決於患者家屬的決定。
方寒笑了笑,並沒有在這種問題上多說,患者家屬感謝醫生其實是好的社會現象,只要不是直接的物質感謝,醫院也是不反對的,也就是江中院不允許醫生們把患者的錦旗掛在辦公室,其他的一些醫院,值班室裡面幾乎全是錦旗。
......
送走了齊雲超和範曉娟,方寒回到骨傷分區,剛進門就碰到了陳遠。
“方醫生,剛纔任主任來過了。”
“哪位任主任?”方寒愣了一下。
“醫教科的任海強任主任。”
“任主任有事嗎?”方寒問,任海強和方寒算是老關係了,方寒進江中院之後認識的第一位高層。
其實準確的說方寒進入江中院之後之所以能夠迅速的受到器重,也有運氣的成分,方寒剛剛進入江中院的時候就趕上了郭文淵會診,也正是在會診的時候方寒一鳴驚人,讓郭文淵和醫院的幾位科主任都知道了名字。
要不然即便是方寒有着系統在手,可能也要在醫院熬一兩個月纔有機會出頭。
“任主任說您要是有空,明天去醫教科幫他培訓一下新來的實習生。”陳遠笑着道。
“今天又來新的實習生了?”方寒有些恍然,不知不覺,他來了江中院算是整整一年了。
“行,我知道了。”方寒點了點頭。
作爲剛剛度過實習期的方寒來說,他對任海強的套路還是知道的,今天第一天實習生們應該是熟悉醫院的情況,明天早上開始正式三天的培訓,然後就是分科室了。
“方醫生,您要是忙就不用去了,過幾天您還要參加實踐技能考試呢。”
方寒下週六要參加實踐技能考試的事情整個急診科不少人都知道,因而無論是骨傷分區還是急診科現在都很少打擾方寒了,江月娥也特意把方寒放了回來,就是希望多給方寒一些準備的時間。
雖說大家都認爲執業醫師的實踐技能考試對方寒來說不算什麼,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萬一方寒到時候要是考不過,豈不是讓人笑話了?
對於其他的住院醫來說,這一次實踐技能考試考不過還有下一次,可對方寒來說,那是必須過的。
人常說高出不勝寒也正是這個理,對其他住院醫來說可以犯錯,可對方寒來說,那是不能犯錯的,執業醫師的實踐技能考試都考不過,之前的一系列成績豈不是顯得可笑?
“沒事。”
方寒搖了搖頭,邁步向着值班室裡面走,走了兩步他才突然問:“對了,今年的西醫職業資格實踐技能考試是哪一天,在什麼地方?”
“您要同時參加西醫職業的實踐技能考試?”陳遠愣了一下。
“嗯。”方寒點頭。
“兩者考試是同一天。”
這個陳遠之前查過,其他省份的話中西醫的執業醫師資格證考覈都是在一個地方的,要麼是省廳的醫政科,要麼是省人院,江州省的話是分開的,因爲江中院的存在,中醫執業醫師考覈是放在江中院的,也算是省裡面對江中院的一種重視和認可。
省人院和江中院都是省廳直屬醫院,執業醫師資格考覈是省廳統一出題,統一安排的,實踐技能考覈是現場臨時抽題。
“只不過到時候中醫執業醫師考覈是在咱們醫院,西醫方面則是在省醫院。”
“行,我知道了。”方寒點了點頭,西醫方面的考覈他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之前還真沒注意。
看着方寒走進值班室,陳遠這才低聲感慨:“我去,方醫生不愧是方醫生。”
要說資格,按照方寒的資歷來說,今年四月份報名的時候方寒的實習期還沒有滿一年的,中醫職業資格考覈報名的資格都是馬馬虎虎,現在還要同時考西醫執業醫師證,這等於一次拿下雙證。
當然,陳遠也清楚方寒上午去什麼地方了,去了江州醫科大。
從現在開始,方寒已經是陳國中的研究生了,身爲郭文淵的學生,現在又成了陳國中的門生,放眼整個江州省,估計再也找不出第二位比方寒還牛叉的了。
在江州省,郭文淵絕對是杏林第一人,而陳國中絕對是西醫方面的第一人,方寒作爲這兩位第一人的共同門生,前途可想而知。
想到自己當年躊躇滿志的以本科學歷回到自家縣城的縣醫院,當時還是春風得意,洋洋自喜,再看看人家方寒.....
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要說方寒的爲人和性子,那是真的不怎麼合適在醫院這種地方呆,可人家方寒卻偏偏混的是風生水起。
“陳醫生......”
陳遠正感慨着,一位住院醫急匆匆走來。
“出什麼事了?”
“我......”
住院醫有些尷尬,結結巴巴的道:“我剛纔給患者鍼灸,銀針在穴位裡面出不來了。”
“滯針了?”
陳遠愣了一下,這種情況算是比較罕見的了,他也沒遇到過。
“那個地方?”值班室內傳出方寒的聲音。
“方......方醫生。”住院醫背後的冷汗瞬間就冒出來了,方寒竟然也在。
“什麼地方?”方寒又問。
“足外裸處.......”住院醫急忙道,聲音依舊有些顫抖,方寒可是骨傷分區的一把手,豈能不緊張。
“在患者手腕部位同樣的地方扎一針。”方寒扔下一句話,轉身又回值班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