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11月16日,人類已開發海域。
沉重的雲層低懸於天穹之上,陡然一道赤紅閃電劃破天際,照亮了一道隱藏在雲層之下極速飛行的黑色虛影。
“呼呼”
狂風吹拂着伊路謎的頭髮和衣角,此時的他正雙腿盤坐在普萊德凝聚出的純黑色風神翼龍背部,閉目養神。
和伊路謎不同,普萊德自誕生以來便無時無刻不在學習這個世界的知識,其中當然包括各種古生物。
普萊德凝聚出來的風神翼龍速度很快,而且體型極大,翼展完全展開可超過三十米,比起伊路謎那狹窄的背上空間,風神翼龍的背部空間要寬敞不少。
“boss,我們快到了。”
普萊德站在伊路謎身邊,出聲提醒道。
“三個月,終於熬過來了。”
伊路謎聲音低沉,徐徐睜開雙目,淡淡的黑眼圈掛在眼眶下,神色疲憊。
他和普萊德兩人,連續三個月的時間持續交替施展能力,途中每三天交換一次。
三個月下來,即便是伊路謎的意志和身體素質,也早已身心疲憊。
一小時後,普萊德控制着風聲翼龍飛到了佩格羅塞聯合國的領海上空。
“前面應該是佩格羅塞的南部海岸,馬納塞州。把他丟到前面的岸邊就行了。”
伊路謎回頭看向躺在翼龍背部昏迷不醒的塞萬提斯,普萊德則控制着風聲翼龍加快速度,朝着最近的沿岸城市飛去。
龐大的風神翼龍在普萊德精確的控制下貼海而飛,“轟”的一聲猛然劃過低空,掀起長達上千米的浪花。
在經過前方沙灘上空時,拋下一道黑色身影。
黑色身影從天而降,“噗”的一聲,塞萬提斯頭朝下屁股朝上,一頭栽在沙灘裡。
“咳咳……”
一秒後,昏迷的塞萬提斯醒來,雙手撐地把臉從沙子裡拔出,不停呼吸着新鮮空氣。
“呼差點憋死。”
“這些混蛋!”
塞萬提斯跪在海邊,雙手撐地,擡頭望向遠處天空的黑點,額頭皺出一個“井”字。
“算了,還是正事要緊。”
塞萬提斯深呼吸了一下,感覺渾身發軟,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
這三個月的時間,他除了甦醒被強行塞入壓縮食品和飲用水的時間,其他時間全部處於麻醉昏迷狀態。
由於長時間深度麻醉,他感覺自己都快擁有抗麻醉的體質了。
“這裡是哪兒?”
塞萬提斯一個翻身躺在了河邊,任由海水沖刷着他的身體。
望着灰沉沉的天空,想了想,還是從衣服裡掏出了手機,翻着通訊錄。
“這個小鬼。”
塞萬提斯的手指停在通訊錄裡一個名字上,不情願地撥通了對方的電話,有些方面的事情,這個小鬼的確比他能幹。
比如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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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11月20日,21:55分。
伊路謎一行人包括三十名復仇者士兵帶着總共十九條地獄鈴聲回到了公司總部,但他沒有把這些魔物放在總部,而是專門放在了距離總部一公里外的一處地下臨時收容設施內。
在此之前,這裡只有一件收容物,就是斯比特爾遺蹟的黑紅木盒。
伊路謎站在機構大門前,擡頭,一道幽藍光芒掃過眼眶。
“illumi zoldyck,permission passed。”
虹膜掃描通過,“咔呲”一聲,厚重的合金大門從中裂出一道縫隙,直至完全開啓。
這處地下臨時收容設施佔地不足一百平方米,內部只有一個二十平方米的密室,密室內的四面牆壁和地面全部由瑪娜合金打造。
四面密室牆體上,則佈滿着一個個綻放着幽藍色光芒的菱形凹槽,每面牆壁上都有着上百個菱形凹槽。
密密麻麻的幽藍色菱形凹槽組成牆體網格,宛如蜂巢。
“全部放進去。”
伊路謎站在密室中央,吩咐道。
身後的復仇者士兵們則小心翼翼地從一輛推車上裝有地獄鈴聲的菱形收容箱取下,“咚”一聲將其按入牆體上的菱形凹槽內。
十九個收容箱一一存放在蜂巢內,菱形凹槽內亮起一道綠色光芒,但馬上就黯淡下去。
伊路謎最後看了一眼蜂巢內的黑紅木盒,轉身離開了密室。
“嘟……”
伊路謎剛邁出地下設施的大門,褲兜內就一陣震動,掏出一看,果然是伊爾謎來電。
“莫西莫西”
他把手機貼在耳邊,伊爾謎青澀的少年音從手機內響起。
“有什麼事嗎?”
“啊嘞?原來你還活着啊?”
伊爾謎故作驚訝地語氣,讓他滿頭黑線,清秀的眉頭不由跳動了一下,沉聲道。
“你這是在咒我死嗎?”
“阿勒因爲你的電話半年來一直撥不通,要不是你那個公司還在,我們都以爲你死了。”
“有什麼事?”
“有兩件事,第一件事,老媽又懷孕了,大概明年七月生產。”
“至於第二件事,等你回家之後,再跟你商量。”
“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明天出發,兩個月後到達巴託奇亞共和國。”
“那好,那我就這樣跟老爸彙報嘍?”
“隨便你。”
伊路謎話畢,直接按下了結束通話的按鍵,擡頭望了望陰沉的天空,今晚恐怕要下暴雨。
第二天。
斯格蘭市機場,08:50分,櫃檯售票處。
“伊路謎先生,您的航班還有十分鐘起飛,請抓緊時間登機。”
售票員小姐臉上綻放着甜美的微笑,將一張機票遞給伊路謎。
“多謝。”
伊路謎隨口答謝道,面無表情地接過,轉身朝着登機口走去。
斯格蘭市這種三線城市的人口數量極低,其中需要出國的人更少,即使距離航班起飛只有十分鐘的時間,但依舊留有大量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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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路比安大陸,流星街。
五道身影匯聚在一棟陳舊公寓內,或坐或立,氛圍凝重。
“庫洛洛,把我們全都叫到一起,究竟有什麼事情?”窩金最先耐不住,起身問道。
“沒錯,有什麼事就快說。”
“我明天還要早起,去東區找塞曼吉那羣白癡試劍呢。”
信長也開口道。
此時的他手中正握着一柄上了油的太刀,將太刀豎立在自己面前,另一隻手用鉗子夾着一個棉球在刀身上面不時沾上一些刀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