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上的貨車劇烈搖擺着,“嘭”地撞斷路邊欄杆,從數十米高的高架橋上掉落下去。
“這種失重感!”
車廂內,察覺到失重的庫洛洛一腳踢開車廂大門,縱身躍出車廂,派克諾妲等人毫不猶豫地跟着躍出。
“呼~”
狂風吹拂着衆人頭髮和衣角,往下看去,高架橋下方是一片稀疏森林,庫洛洛等人和貨車一起墜落而下。
車廂裡的貨物箱子亦是從大門裡滾出,和庫洛洛等人在半空中墜落。
數十米高的高架橋下,是一片土地凹凸不平、樹木稀疏的森林。
“颼!”
就在庫洛洛等人於半空中墜落時,一道破空聲響起。衆人回頭一看,只見一根紅色觸手從天而降,宛如一柄利劍直刺飛坦。
此時的飛坦知道有東西射向自己,但空中的他沒有辦法躲避,而且現在的他身受重傷,傘劍也早在先前的戰鬥中丟失了。
“飛坦!”
芬克斯大喝一聲,伸手抓住旁邊的木箱,手臂發力,猛然丟向在空中自由落體的飛坦,“嘭”地砸在飛坦身上將其砸飛。
“唰!”
飛坦雙目圓睜,直直盯着與他擦臉而過的深紅色觸手,如果不是芬克斯用木箱把他砸開,他現在已經“腦洞大開”了。
“優先擊殺對自己有威脅的敵人嗎。”
此時的飛坦雖然身受重傷,但頭腦很清晰,在場七人中就只有他一個人有能力對它造成傷害,甚至有可能將其殺死。
“【罪無可赦之人】還能再用一次,但這一次之後我就會死。”
“要用嗎?”
墜落的途中,飛坦心中猶豫着。他的傷勢是七人中最嚴重的,如果此時使用能力,說不定可以……
“啪!”
一隻手忽然抓住飛坦的胳膊,飛坦回神,只見庫洛洛右手緊緊抓着他的胳膊朝着下方森林中的一顆大樹墜落而下。
“咔嚓咔嚓……”
兩人一同落在一顆大樹上,一根根樹枝不堪重負,被壓得彎曲斷裂,最終“砰”的一聲輕響安全落地。
“咳咳……”
落地的飛坦劇烈咳嗽一聲,擡頭掃視四周,七人都安全降落了。
“呀~痛痛痛!”
“我怎麼這麼倒黴?”
旁邊不遠處的俠客揉着自己的屁股起身,嘴裡喊痛抱怨着,擡頭看向頭頂,沒有任何一根樹枝。
“腰好像斷了一樣。”
“這麼高的地方掉下來,幸好有樹葉墊着。”
俠客揉着自己的腰和屁股,踩了踩腳下鬆軟的土地,上面全是腐爛樹葉和一些枯萎樹枝。
“俠客,我們離島津市還有多遠?”庫洛洛看向俠客,問道。
“清繩市距離島津市有八百多公里,從時間上來看,我們還有一百公里才能到。”俠客在心中計算了一下,回道。
“可惡,專門挑這種地方攔截。”窩金一拳捶在地面,驟然起身,“撕拉”一聲撕開自己的沾滿獻血的白色襯衫丟在地上,露出一身強健肌肉,憤怒咆哮道:“乾脆和他同歸於盡算了!”
庫洛洛等人目光匯聚到憤怒的窩金身上,一時無言。
“好!”正當衆人沉默時,傷勢最嚴重的飛坦出聲了,“就用我的【罪無可赦之人】來終結它!”
“喂,你那招還能一天用兩次的嗎?”
芬克斯聞言頓時心中發覺不妙,皺眉詢問。其他人也是捏緊拳頭,飛坦這種招數消耗的念能量太多,很明顯不可能連續使用。
飛坦喘着粗氣,顫抖着身體從地上緩緩站起,剛想開口,突然擡頭看向頭頂天空。
就在庫洛洛等七人同時擡頭望向天空時,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嘭!”
地面一聲震響,大量腐爛樹葉和黑臭泥土掀起,庫洛洛抓住飛坦胳膊向後猛然一躍,後退數米。
其餘六人同樣在黑影降落的同時分別向四周連續後退數米,拉開一個既能進攻又能對突如其來的攻擊進行反應的安全距離。
“我的小老鼠們,一天不見,你們想念我嗎?”
只見在七人中間的地面上,一名身着酒紅色西裝的男子緩緩起身,掃視着四周衆人。
“噌!”
信長面色凝重地拔刀,一點點念氣從體內涌出。其他人也是紛紛進入戰鬥狀態,飛坦則從自己身前的地面撿起一根脆弱的枯萎樹枝。
“來,第二輪……”
酒紅色西裝男子“唰”地陡然攤開雙臂,擡頭望天,臉上揚起陰險的笑容。
“開始了!”
“咻咻咻……”
話音落下的瞬間,酒紅色西裝男子的兩手五指化作十根紅色觸手,正面襲向庫洛洛七人,其中有三根都是襲向飛坦的。
飛坦舉起手中樹枝,念氣匯聚在樹枝上,將其當做傘劍快速揮舞。
“鐺鐺鐺……”
三根深紅色觸手和飛坦手中樹枝碰撞,瞬間交鋒十數次,發出一連串金鐵交戈的聲音,彷彿是四柄長劍在相爭。
“啪啦~!”
忽然,飛坦手中枯萎樹枝承受不住頻繁的碰撞,就算有念氣的加持依舊斷裂開來,一根觸手攤開飛坦手中樹枝,剩下的兩根觸手則一根襲向飛坦的心臟部位,一根襲向飛坦大腦。
面對這兩根即將終結自己的觸手,飛坦面色冷淡,彷彿對於自己的生死毫不在意。
酒紅色西裝男子的主要攻擊目標就是飛坦,自然注意到這一幕,嘴角掀起一絲陰險弧度。
“鐺!”
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飛坦身前,手持兩柄鋒利匕首將兩根觸手彈開。
然而,保住了飛坦,卻將自己的破綻露了出來。
“噗!噗!”
兩根紅色觸手狠狠刺進庫洛洛的肩膀,“咔咔”兩聲,庫洛洛兩條手臂直接聳拉下來,垂在身體兩側,兩柄匕首掉落在地。
“庫洛洛!”
“團長!”
信長、窩金等人看到庫洛洛受傷,頓時驚呼出聲,動作有了一瞬間的遲鈍。
“噗噗噗噗噗……”
連續六道肉體被貫穿的聲音在森林中響起,信長、窩金、派克諾妲等人都因爲一瞬間的注意力分散而被觸手貫穿身體。
“哼哼哼……”
“我隨便玩弄一下,你們就不行了。”
酒紅色西裝男子閉眼哼笑道,他連腳步都沒有動一下,這些人就被他制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