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僧侶看了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日輪刀,喉嚨鼓動。
“施主,請隨我來。”
兩名僧侶顫顫巍巍地雙手合十,前面帶路。
街道上的行人都停下腳步,小販也不再吆喝,盡皆望着伊路謎和兩名僧侶朝萬世極樂教的寺廟方向走去。
“喂喂,有人找萬世極樂教的麻煩啊!”
“多少年沒見過了。”
“有好戲看了,我們跟上去瞧瞧。”
街道上,短暫的寂靜之後,無論是小販還是行人都沸騰起來,人們紛紛跟在伊路謎和兩名僧侶的身後,打算看看這個外地人要對萬世極樂教做什麼。
這個時代的熊本不大,伊路謎在兩名僧侶的帶路下,二十分鐘便來到了萬世極樂教的寺廟大門前。
“嘖,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豪華。”
伊路謎擡頭望着寺廟大門,雖然大門很新,但牆壁和房樑都有不少舊痕,這座大門已經存在了很多年了。
“帶路。”
伊路謎用刀鞘頂了頂前面的僧侶,道。
“施主,我們的教主白天是不會見人的,只有晚上才能……”
“不帶我去,我現在就殺了你。”
僧侶的話語戛然而止,他看了看伊路謎手裡的日輪刀,擡頭視線和伊路謎的視線對焦,彷彿觸電般地移開目光。
“是……是……這就帶您去。”
僧侶語氣顫抖,兩名僧侶顫顫巍巍地邁入寺廟之內,伊路謎跟在身後。
三人進去後,一路跟來的人羣也跟着邁入了寺廟大門。
“你們做什麼!?”
“出去!”
可是他們剛一邁入大門,寺廟內便跑出一羣手持棍棒的僧侶,揮舞着把他們趕了出去。
“憑什麼,那個人能進去,我們進不得!?”
人羣中一名男子大吼道,但被一名帶頭僧侶狠狠一瞪,便縮回人羣裡去,不再出聲。
“砰!”
寺廟大門緊閉,上百人聚集在寺廟大門口,議論紛紛。
這種奇怪的景象,自然吸引了許多好奇的人。
於是,聚集在萬世極樂教寺廟外的本地人越來越多。
伊路謎跟着兩名僧侶進入寺廟,一路走向寺廟深處,朝着寺廟禪房走去。
“噠噠噠……”
忽然,寺廟內一陣密集腳步聲響起。
伊路謎停下腳步,轉頭望去,只見寺廟廣場內的左右兩側分別跑出一隊手握薙刀的僧侶。
目測有三十人,小跑着把伊路謎和兩名僧侶給包圍起來。
伊路謎前面的兩名僧侶互相對視一眼,驟然向前狂奔。
“抓住他!”
“這個人想找教主的麻煩!”
兩名僧侶邊跑便大喊道。
“唰!”
白光閃過,兩名僧侶只覺得肩膀一輕,眼中視界一陣旋轉,掉落在地,翻滾一圈後便陷入黑暗。
“你!你!”
一名身材魁梧的僧侶從包圍圈裡站出來,看了一眼地面兩具身首分離的屍體,目露驚駭。
“你好大的膽子,殺我們萬世極樂教的人!”
“上!殺了他!”
魁梧僧侶眼中驚駭收斂,心底怒火升騰,怒吼一聲,持刀衝來。
“殺啊~!!”
其餘僧侶在他的命令下,手握薙刀從四面八方襲來,氣勢驚人。
“嘛,反正是個邪教,全殺了也不礙事。”
伊路謎面無表情,拇指輕彈刀顎,日輪刀彈出,右手握住刀柄,驀然揮舞。
“噗嗤!”
“鐺~!”
“噗噗噗……”
“啊啊啊啊~!!”
一陣金屬交戈之聲後,便是此起彼伏的慘叫,哀嚎。
伊路謎手持日輪刀在人羣中穿梭,揮舞,鮮血染紅衣襟。
“噗嗤!”
最後一刀劈下,魁梧僧侶望着自己被劈成兩截的薙刀,眼中全是難以置信,仰面倒下。
戰鬥只持續了短短數秒,三十名武僧全部倒下。
“發生什麼事了?”
這時,更多手握薙刀的僧侶從寺廟內跑出,他們都是被剛纔的慘叫聲吸引而來。
“這……這……”
一名眉毛花白的年老僧侶望着廣場裡的三十二具僧侶屍體,面色發白,眼神驚駭到說不出話。
“僧正,這是怎麼回事!?”
上百名僧侶圍在那名老僧侶身邊,其中一大半都拿着薙刀。
“你……”老和尚顫抖着擡起右手,指着站在屍體堆裡的伊路謎,“給我殺了他!殺了他!”
“是,僧正!”
“殺啊!”
老和尚一聲令下,數十名僧侶高舉薙刀衝向伊路謎,剩下十多名手中空無一物的僧侶護持着那名老和尚往寺廟深處跑去。
看樣子,是要去找他們的教主。
“正好,不用我自己慢慢找。”
伊路謎望着那被十多名僧侶護着離開的老和尚,手中日輪刀揚起。
“水之呼吸·叄之型·流流舞。”
伊路謎手中日輪刀上源源不斷涌出水流,在僧侶們驚疑的目光中,身影化作一條湛藍河流蜿蜒鑽入人羣之中。
“噗嗤!”
“啊啊啊……”
“救命……救命……”
慘叫此起彼伏,伊路謎化作一條蜿蜒河流在人羣中流過,數十名武僧茫然無措地揮舞着手中薙刀,卻無法抵擋片刻。
“唰!”
伊路謎染血的身影驟然出現在人羣后方,手中日輪刀輕輕一甩,甩掉沾染在刀鋒上的鮮血,插入刀鞘,邁步朝寺廟深處走去。
“釘鐺~!”
廣場裡,數十名武僧僵硬地立在原地,手中薙刀掉落在地。
緊接着,便像被收割的麥子一樣成片倒下,血染寺廟。
寺廟深處,禪房。
“呼~呼~”
老僧正在十多名僧侶的護持下來到寺廟內最大的禪房,急急忙忙地推開大門。
“咯吱~”
禪房大門推開,裡面是一個極爲寬敞卻陰森黑暗的房間。
屋檐下貼着寫有極樂兩個字的符紙,禪房兩側擺放着兩個大書架。
只是,原本是用來放書的書架,上面卻擺滿了一顆顆森白頭骨。
那十多名跟着僧正一起闖進房間的僧侶看到眼前一幕,當即便是雙膝一軟,跪在了地板上。
“啊啦~”
“這不是僧正嗎?”
“招呼也不打一聲,就急急忙忙地跑進來,是發生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了嗎?”
禪房內,一名頭戴布帽的白髮青年躺在塞滿棉襖的巨大枕頭裡,懷裡抱着一具屍骨,屍骨的頭骨上還留着一頭柔順長髮。
看得出來是一具女性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