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天而起的塵土宛如一堵高牆,遮蔽了所有人的視線。
“嘩啦啦……”
片刻後,牆壁消失,露出裡面的兩道魁梧身影,大量泥土和青草宛如傾盆大雨從天而落。
此時的巨坑裡,伊路謎的身影已經消失,只剩下卡普和熊。
“我還從來沒見過海賊和兇惡罪犯之間互幫互助的情況,熊。”
“你到底在跟那個身份不明罪犯謀劃什麼?”
卡普站在巨坑裡,扭了扭脖子,咧嘴笑問道。
“無可奉告。”
熊面無表情,“颼”地消失在原地。
“咔……咔擦……”
紅蔓樹樹幹底部傳來一陣“咔擦”聲響,直徑上百米的紅蔓樹竟然產生了傾斜。
“紅……紅蔓樹要倒了~!”
“卡普中將那一拳把樹根底部都給打斷了!”
“倒下來了~!”
“快逃!”
紅蔓樹的傾斜角度越來越大,周圍海軍連忙遠遠地散開。
“轟隆隆……”
伴隨着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巨大的紅蔓樹傾塌,地面震動不止,塵土飛揚。
“啊啦啦……卡普先生,您一個也沒抓到呢?”庫贊雙手插兜神色憊懶地走過來,打量了一下四周,道。
“呀哈哈哈……失算了,沒想到熊那傢伙竟然會主動救人。”卡普仰頭大笑,絲毫不覺得丟臉。
“嘛……看來今年的假期已經泡湯了。”庫贊一臉頭疼地撓頭道:“那個面具男也被熊救走了,肉球果實真是個麻煩,比波魯薩利諾的閃光果實還要棘手。”
閃光果實那個瞬移畢竟還是有跡可循,肉球果實那可就真的難以預料瞬移到哪裡去了。
“我已經派人去追擊了,不過有那個熊在的話,我不是很抱希望。”庫贊撓頭道:“至於鷹眼,他一個獨狼要是想隱藏行蹤,我們也很難追捕。”
“只剩下多弗朗明哥一夥可以追了。”
“不,多弗朗明哥那傢伙,就留給小鶴吧。”卡普否定道,雙臂環抱在胸前,“多弗朗明哥身份特殊,我們就算抓到也不好處理,這種事還是交給小鶴來做。”
“嘛……這也是。”
庫贊聽卡普這麼一說,感覺頭皮更癢了,來一趟香波地羣島難不成得空手回去?那假期肯定泡湯了。
“卡普中將!”
“我們在49號紅蔓樹區域發現了紅髮海賊團一夥。”
這時,一名海軍大佐前來彙報。
“喲西!”
“獨狼和熊他們都不好抓,那就去抓紅髮一夥!那個紅髮小鬼以前是羅傑船上的新人,正好去看看這六年來成長到什麼程度了。”
卡普咧嘴一笑,轉身朝49號區域的方向走去。
41號區域和42號區域的交界處……
“颼!”
一黑一紅兩道身影突然出現在岸邊,正是伊路謎和黑死牟。
“哼…”
剛一出現,黑死牟便痛哼一聲單膝跪地。
伊路謎低頭看去,原來黑死牟的右腿右手連同武器都被凍結了。
“噗嗤!”
黑死牟左手凝聚出一柄虛哭神去,“噗嗤”兩下就把自己被凍結的右腿右臂砍斷,並在下一秒就長了出來。
“如果我不是鬼,在見面的時候已經死了。”
黑死牟取下面具,神色陰沉。他的劍技對那個海軍中將毫無勝算,再加上那棘手的果實能力,他見面就被庫贊秒殺了。
如果不是那個叫熊的海賊救了他,就算他的超速再生能力再厲害,也只有被捉住一個結果。
“boss!?”
正在守船的四名士兵揉了揉眼,他剛纔只覺得眼前一閃,伊路謎和黑死牟就憑空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其他人回來沒有。”伊路謎向守船士兵詢問道。
“全都回來了。”
士兵回道。
“立刻出航!”
伊路謎越過守船士兵,下令道。
“嗨伊!”
四名守船士兵立刻上船,同時把出航的命令傳達下去。
“啊啦啦……大人您這是怎麼了?好狼狽的樣子呢?”
船上,童磨握着一把金扇走來,看着一臉狼狽模樣的伊路謎和黑死牟,臉上洋溢着虛僞的微笑。
“你們這是……遇到海軍了嗎?”
奧爾維亞牽着羅賓的手走來,神色驚訝地打量着一副狼狽模樣的伊路謎和黑死牟。
身後還跟着猗窩座和沃爾特。
“看來是經歷了一場激戰。”沃爾特笑道。
伊路謎還好,只是嘴角留有血跡,身上衣服凌亂再加沾染了些許泥土。
黑死牟就慘了,左臂、右臂、右腿部位的衣服都沒了,童磨、猗窩座很清楚,這種情況明顯是手臂連衣服一起被砍下來了。
“運氣不好,遇到海軍的最強戰鬥力了。”伊路謎毫不在意地道,右手擡起用拇指擦拭了一下嘴角血跡,“還好你們回來的早,如果在我們以後回來,就只能留在這裡了。”
“準備前往魚人島了。”
伊路謎話畢,快步走進船艙裡,身上衣服凌亂骯髒,他要換一身乾淨衣服。
“連你也敵不過嗎?”
鬼舞辻無慘走到黑死牟面前,皺眉道。
“不,我根本走不出一招。”黑死牟語氣低沉,“差距太大了,我和那個海軍中將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層次。恐怕只有伊路謎大人才能和他相比。”
“但他們還有比伊路謎大人更厲害的海軍,一個叫做卡普的海軍一拳就把伊路謎大人擊敗了。”
鬼舞辻無慘聞言,頓時面色陰沉,這麼多比他強的存在,看來得努力吃人了。
童磨臉上的假笑也消失了,不管怎麼說,黑死牟連一招都敵不過的人就已經足夠驚人了,但海軍裡面還有更厲害的,他一下子對自己的實力沒了自信。
“啊啦~看來得多吃一些美味的女人才行呢。”童磨在內心想道,臉上卻毫無變化。
猗窩座則是心緒激動,這個世界上強者如此之多,那就代表着他的武道可以更加精進。
只要能和那些人打得話,他一定可以變得更強。
“卡普?原來你們遭遇了海軍英雄卡普,難怪連大人都敵不過。”沃爾特笑道:“不過,那位可是連海賊王哥爾?6?1D?6?1羅傑遇到都只能撤退的海軍,你們能從他手上逃走就已經證明了實力。”
“不,我們是被人救下的。”黑死牟看向沃爾特,“一個名叫巴索羅米?6?1熊的人救了我們,他是一個名爲革命軍的反政府組織的成員。”
“Boss和革命軍首領通過電話,達成了暫時的合作。”
黑死牟等人在船上交流時,士兵們已經把船錨拉上來,並給鍍膜充氣,準備下水了。
船艙裡,伊路謎站在一面鏡子前,兩手繫着胸前的扣子,披上一件黑色風衣。
“只是一拳就打破了我的最強之盾。”
伊路謎右手蓋在自己的胸膛上,眉頭微皺。卡普那一拳打在他身上時是沒有任何感覺的,因爲身體損傷過於嚴重,所以大腦在身體受傷的瞬間就屏蔽了痛覺神經。
只有在後面身體開始自愈的時候,才能感覺到那痛徹心扉的痛楚。
當時他是連最強之盾加上武裝色霸氣一起覆蓋。就算這樣,他也被一拳重傷,全身斷了一百多塊骨頭,肋骨全斷,肺部和心臟都被斷裂的肋骨插成篩子了。
此時,香波地羣島13號區域,一間名爲“敲竹槓酒吧”的酒吧裡……
“哈哈哈……”
雷利剛要伸手推開酒吧大門,裡面卻傳來一道笑聲。
雷利在門口頓了一下,臉上揚起笑容,輕輕推開大門。
伴隨着一陣尖銳的“咯吱”聲響,雷利看到平時冷清的酒吧裡面坐滿了人,夏琪正坐在吧檯裡面滿臉笑意地和一名紅髮男子聊天。
“喲,雷利!”
吧檯上,正在和夏琪聊天的香克斯回頭,非常開心地和他揮手招呼道。
“香克斯!”
雷利臉上揚起笑容,快步走了過去,香克斯旁邊的耶穌布起身讓出位置。
“好久不見,你終於組建了自己的海賊團打算進軍新世界了啊。”雷利在香克斯身旁坐下,打量了一下四周海賊,“看起來都是不錯的傢伙呢。”
“啊,他們都是值得信賴的同伴。”香克斯咧嘴一笑,得意道:“我的這個海賊團,可不比羅傑船長的差。”
酒吧裡的衆海賊臉上盡皆揚起自信的笑容,笑容裡充斥着對香克斯的信賴。
“呼~!”
夏琪深吸一口香菸,露出一個溫柔微笑。
“是嗎?哈哈哈哈……”雷利聞言放聲大笑,然後掏出自己的酒壺,“喝一杯吧。”
“喔~!”
“大家一起,乾杯~!”
香克斯呼喊着乾杯,舉起手中酒瓶和雷利的酒壺碰在一起,酒吧裡的海賊們也都一起舉杯。
連夏琪都舉起一杯朗姆酒和大家一起幹杯。
“咕咚咕咚……”
香克斯一口氣把酒瓶裡剩餘的酒全部喝完,“砰”地一下放在吧檯上,朗姆酒傾瀉進胃裡,香克斯醞釀了一下,張嘴打出一個酒氣十足“嗝”。
“你還是老樣子,我就放心了。”
雷利放下空蕩蕩的酒壺,夏琪給他重新推了一個裝滿朗姆酒的玻璃杯過來。
“對了,巴基怎麼樣了?”雷利忽然問道:“我記得他在離開摩古鎮的時候,說了他要組建自己的海賊團吧。”
“巴基啊,我也很久沒有聽到關於他的情報了。”香克斯腦海中回憶裡那張紅鼻子臉,臉上揚起笑容,“不過放心吧,那傢伙很機靈,運氣也很好,現在一定在哪裡發財呢。”
“說得也是,哈哈哈哈……”雷利大笑道。
酒吧裡,香克斯和雷利一邊喝酒一邊聊天,主要是聊這些年遊歷四海和偉大航路的經歷和見聞,在說到招募同伴時,特意把同伴們的黑歷史說出來,引得酒吧裡笑聲不停。
“砰!”
就在酒吧裡的衆人聊得開心時,酒吧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名頭戴紅色頭巾的海賊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目光焦急地看向香克斯。
“不好了,船長!”
“我們的船被海軍發現了,現在海軍正在朝我們停船的方向趕來!”
“就連那個傳說中的海軍英雄卡普也在!”
船員的語氣特別焦急,香克斯聞言面色凝重,酒吧裡的衆人也是面色一肅,酒吧裡的氛圍突然沉重起來。
“抱歉,大夥兒,看來今天辦不成宴會了。”紅髮站起身來,臉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有一場硬仗在等着我們。”
“我們走了,雷利。”
香克斯招呼一聲,酒吧裡十數人陸續起身,一齊涌出酒吧。
“卡普嗎?”
“真難得他會來香波地羣島,因爲天龍人出沒的關係,他可是很不喜歡來這個地方的。”
雷利放下酒壺,臉上掛着懷念的微笑。
“要出手嗎?”
夏琪點燃一口香菸,深吸一口,問道。
“那是當然,怎麼能讓他們攔住我可愛的後輩們呢?”
“世界那麼廣闊,他們的夢想和航行不應該在這裡止步。”
雷利起身,朝着門外走去。
“等一下。”
夏琪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雷利腳步停頓,側身回頭,只見夏琪把他的酒壺丟了過來。
“怎麼能忘記自己的生命之源呢?”
“啪!”
雷利伸手接住,嘴角揚起一縷笑容,轉身消失在門口。
與此同時,44號區域,唐吉訶德海賊團。
“是嗎?海軍去圍剿紅髮海賊團了。”
“看來卡普今天要無功而返了,畢竟那個老頭可不會袖手旁觀呢。”
唐吉訶德海賊團的船上,多弗朗明哥坐在太陽椅椅上,面前的小圓桌上擺放了一顆小型黑色電話蟲。
“吶…多弗,那個全身黑漆漆的傢伙也逃掉了嗎?他們可是唄卡普重點關照了呢。”
託雷波爾從多弗朗明哥背後冒出來,一臉猥瑣地問道。
“那是當然,那個傢伙似乎在和熊密謀着什麼,熊那傢伙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
“實在是太有趣了,嗯咈咈咈咈……”
多弗朗明哥一臉興奮。
“密謀?”
“他們在密謀着什麼呢?我們可不可以加入他們的密謀呢?”
“吶……吶……多弗……”
託雷波爾彎腰問道,噁心的大鼻涕垂在多弗朗明哥頭頂,令他眉頭不停跳動。
“你靠得太近了,託雷波爾!”
多弗朗明哥一臉嫌棄道。
“近了?近了嗎?近了嗎?唄嘿嘿……”
託雷波爾非但不後退,甚至又靠近了一步,又長又濃稠的鼻涕在多弗朗明哥頭頂晃動着,一副隨時都要掉下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