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看出了葉輕眉的心思,向她使了個眼色。
當然,葉輕眉也知道,即便自己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以及那個惡婆,又能如何?
最虛僞的還是葉輕眉的父親葉善終,用紙巾擦了一下自己的鱷魚眼淚後,轉過身來到葉輕眉面前,假惺惺地說:“眉啊,你也大了,也是一個大學生,爸爸有爸爸的苦衷,我想你會理解的。”
葉輕眉想說什麼,卻覺得無話可說,即便現在再說出大天來,自己的母親又不能復活。
“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救你爺爺要緊。”葉善終說。那意思是你就催促秦宇快一點,趕緊給你爺爺去治病。
葉輕眉正要說什麼,就聽葉善終又說:“你別說了,你算是出息了,找了這麼一個神醫當自己的男朋友。”
葉輕眉不知說什麼好,她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差點毀掉自己,而現在,這樣的惡人竟然還冠冕堂皇地站在自己面前大言不慚地說着一些讓人噁心的話,現在竟然又說出這樣的話來,而自己卻無力抽他幾個耳刮子。
秦宇看出葉輕眉情緒的波動,就對葉明傑說:“行了,你們下去吧,我隨後就到。”
衆人都出去了。
而葉輕眉卻又一屁股坐在地上,抽抽嗒嗒地哭起來。儘管心願已了,而她自己卻並不快樂,反而因爲面對所恨之人卻無力而感到痛苦。
秦宇一見,心下就有些慌。他這個人最見不得女人哭,尤其眼前的葉輕眉,那是他在整個大學期間暗戀的女神啊,而現在,這個女神就在自己面前梨花帶雨地抽抽嗒嗒,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就慌不擇言地說:“別哭了,一切有我呢。”
葉輕眉內心一動,確實,當自己置身波濤洶涌的困境中的時候,確實是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一次次將自己從困厄中解救出來,還幫自己遂了心願,她曾在自己內心發誓,當一個男人幫她實現了這個願望的時候,她就會給這個男人做牛做馬,死而無憾。一想到這裡,她的臉不由自主地紅了。
俗話說男要俏,一身皁;女要俏,一身孝。那意思是說,男人穿一身黑衣就會顯得威猛;而女人如果想要俏麗,穿上一身白衣就會顯得更加漂亮。偏偏今天因爲是清明節,葉輕眉本來就想陪伴母親度過這個節日,所以穿了一身素白的裙子,上面點綴着一些若有若無的暗花。而這個時候卻又因爲瞬間的內心波瀾,一片紅暈飛上面頰,讓她更顯得像白牡丹的紅花蕊,分外妖嬈。
秦宇發現自己曾經暗戀的女神現在越發地成熟,特別是在眼下,正想攬她入懷,替她遮擋住所有的風風雨雨。
“你先給人家治病去吧,回來再說。”葉輕眉將心中的千言萬語歸結了這麼一句。因爲她知道,現在不是說那些話的時候。
秦宇點點頭,“等我回來。”腳步輕盈地出了門。他的內心十分高興,能爲自己的女神做點事情,這是最有意義的。
……
在東區林家的別墅裡,秦宇岳父林躍的病情已經有大幅好轉,他在生病的時候,閒暇無事,一個人想着自己的人生經歷,很慶幸自己招了這麼一個好女婿,從當初的啞巴,到後來的開口說話,再到現在的給自己治病,自己的這個女婿,越來越像一個謎,讓他刮目相看。
但林躍知道,有一點沒有變,就是這個女婿對林家的忠心沒有變。當然,他也風言風語地聽說了,秦宇現在身邊可以說是美女如雲,可秦宇和林豔竟然還沒有一個孩子。唉!想到這裡,林躍長嘆一聲。
“老頭子,嘆什麼氣呢?”劉雪琴不知啥時候站在了身邊。
“還能嘆什麼氣,你看秦宇和林豔結婚時間也不短了,怎麼就沒個孩子呢。”說到這裡,林躍悄聲對劉雪琴說:“老婆子,你問一下林豔,究竟怎麼回事,你當孃的,好問。”
經過這麼多的風風雨雨,坎坎坷坷,劉雪琴也基本上認可了自己的這個女婿,雖然不是出身豪門,也沒啥背景,但他似乎手眼通天,什麼事情也難不倒他。曾經頤指氣使的劉雪琴,在事實和歲月面前,也變得不再那麼鋒芒畢露,有點長輩的樣子了。
只是現在,她也和林躍一樣,希望有一個孫子,因爲這個家庭需要一個孩子,需要一個讓孩子的聲音,給這個空曠的房間帶來歡笑。
現在,林躍和自己想到了一處,正巧今天林豔過來看父親,而秦宇卻說在外面有應酬,沒有回來,是一個好機會。
“豔兒,看電視呢?”劉雪琴來到客廳裡。林豔名義上是在看電視,實際上顯得有些焦躁,翻一會兒手機,又莫名地盯着電視,實際上並沒有認真看,而是內心在想着別的事情。
“哦,媽媽,我等一下秦宇,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不來。”
劉雪琴坐在林豔身邊,也不寒喧,開門見山地說:“你和秦宇怎麼回事啊,都幾年了,怎麼沒有個孩子啊。”
“媽——”聽自己的母親這麼一問,林豔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就低了頭。
“生兒育女,天經地義,都老夫老妻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難道是你們兩個誰有生理上的問題?這簡單啊,秦宇那麼高明的醫術,我相信他會有辦法的。”劉雪琴自顧自地說。
應該不存在這方面的問題,但問題是,那個秦宇,自己給過他無數次的暗示,但他就像一個榆木腦袋,不開竅。這種事情,哪有女孩子先主動的。俗話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可自己的這個丈夫,自己以前避之唯恐不及,而現在自己已經回心轉意,曾經無數次地暗送秋波給他,就是無動於衷。
想到這裡,林豔不由自主地長嘆一聲。
“嘆什麼氣呢?和你父親一個德性,我可話說在前頭,你可抓緊點,現在的秦宇,可不是以前的那個啞巴了,身邊美女多的是。”劉雪琴說着,站起身走開了。
劉雪琴的話,在本來就波瀾起伏的林豔的內心,激起了浪濤。她知道,自己的地位並不牢固,確實,她已經幾次遇見,秦宇身邊的美女,一個比一個妖嬈,說每一個人都是國色天香也不爲過。想到這裡,林豔感到自己的內心徹底沒底了。